讲到底,秦耀祖肆无忌惮的狂妄真不算个什么?他施展的邪术确有独到之处,几乎把所有人克制死死的。
自身强横法力雄浑者,即使没中招也多半是勉强支撑着,早已丧失掉翻盘反抗的余地。
归根结底,死气范畴从本质上讲属于阴气,一旦没节制大规模向外释放,让阴阳之气的平衡丢失,那是大自然演化而成的规则,单凭后天努力修炼出的神通功法,在小范围内短时间里面很难综合得掉的。
更关键的问题,不光是邪术在持续破坏众人体内阳气,秦耀祖还利用邪术获取阳气壮大削弱的自己。
从时间上看无需多长多久,秦耀祖将不再受制于人,很快便会重拾以前的颠覆状态。
吴联记不可避免的处于被动中,可想到李自成的所学没丝毫着急。
冥功确有厉害之处,李自成施展出来对于冒出的虚影小孩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还发觉被死气包裹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及亲切,让以往所修炼的功法似乎变得更为纯粹。
一阵阵欢喜在心底涌动,他变换下招式迅速掐诀催动冥功,浑身上下包裹的虚影小孩子,紧随炼化全部转虚为实固定悬浮着,化作僵尸堆积成高不可攀的山。
周围附近如潮水般扩大的虚影小孩子,不再狂奔着跑去攻击其他人,全部调转方向朝李自成飞。
吴联记看得明白,知道事不宜迟,立马催动符文悬空包裹自己,目光如枪管瞄准秦耀祖离地站的位置,不敢再有任何保留,手中紧握的长剑向前挥出去,无数符文携带生机从上闪电般斩下。
旁边,六道长老果敢狠辣没有丝毫滞后,一道道闪烁银光的古老符文横空而去,倾斜着轰秦耀祖。
嗤、咣——
强横无匹的剑光撞上秦耀祖,先径自爆炸开来。
尾随而至的,又是各式各样的符文穿插进入到爆炸中心,再度破空爆炸。
而两声巨响还未过去,那片离地彻底扭曲破碎的空间,无数道纤细无比的剑光硬把秦耀祖切得粉碎,犹如尘埃往后飘散,又被符文四面八方包裹着,直接撕扯搅碎成齑粉化作虚无般的气体挥发。
六道长老和吴联记都用了各自能使出的最强手段,但两人得到的结果看上去截然不同。
吴联记重新返回到破开封印时的狼狈脆弱,只剩下个皮包骨,类似于骷髅。
六道长老看似没啥大变化,却如同直插地底下被牢牢固定的树干,一动也不动的笔直站着。
半天时间,两方因为秦耀祖受伤倒地的众人,先后支撑身体站了起来,他们不出声,自觉不自觉的纷纷转向六道长老及吴联记,一张张脸充满疑惑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又在无形中,各自悄无声息的用力握紧手中武器,彼此防范着,随时随地准备向对方动手。
吴联记无视周围所有人的存在,先朝着六道长老转过身去,“你能不能说下,我霞姐怎么回事儿?”
迟迟缓缓的抬起头,六道长老没有听明白似的,他看向隔不远的吴联记没吭声。
眨眼间的功夫,吴联记理清其中原委,又迫不及待的赶忙做个补充解释,“在封印里面,一直与我共度患难不离不弃的那个漂亮女孩子,如今身在何处?能否详细说下,这件事情对于当前的我非常非常重要。”
“你让我怎么开口才表达得清楚呢?”
六道长老的神色流露出为难,他低下头去,暗地组织下语言才又说,“这件事情要讲清楚说明白,只能邀请打造封印的庆元候和你谈,在我这里能够提供给你的信息,那就是封印里面存在的女孩子,与我们在封印里的存在类似,现如今封印已经消失,关于女孩子去向问题,多半是返回到原先生活的世界中去了吧?”
“那我哪去找呢?”吴联记紧抓问题的关键点不愿轻易松口。
摇下头,六道长老表示无能为力,“你熟悉女孩子不知道在何方,我又从何处得知?”
自个儿无声的笑了又笑,吴联记化解掉心底下尴尬,又拐个弯子追着询问:“那,你可否再详细讲下,封印里存在的女孩子,与现实生活中的模样区别大吗?”
这问题听着感觉虽有些扯,但在吴联记眼里看来绝对属于绕不过的坎,毕竟离开郎杏坳足足拥有十几年青春时光,潘溪霞容貌没有任何改变暂且不说,还是曾经穿的衣服裤子,那种情形就有些不通讲了的。
可在六道长老心目中,他整个意识无语到极点,“按照我现有知识给你解释,先必须说下,现实与封印里女孩子是等同的,因你闯进封印以后,封印才能根据你的思维轨迹从外面世界找到女孩子,才能幻化孕育女孩子生命,再有个需要特别交代的问题,你与女孩子遭遇到的磨难,在女孩子真实生活的经历中属于睡梦状态。”
总之,六道长老没信口开河乱撒谎,毕竟是庆元候教的学生,几句话勉强理清子丑寅卯确实显得微不足道。
但在吴联记的两个耳朵听起来,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
几股愁绪涌上心头,他又看到潘溪霞似的,一件T恤衫搭配休闲裤,半个背影在悬崖中央的石头。
十几年美好的青春时光早已没了影儿,霞姐容颜依旧,可我们何年何月才能真正相逢?
仰望摧毁的山,吴联记脑海里是些无法言喻的凄楚和悲凉,整个感觉坠落到冰窟似的不能动弹不能呼吸。他静静地站着,犹如置身郎杏坳屋檐前刚浇灌的水泥坝,空洞的视线里两条小狗追逐着从路口冒出来……
大半天过去,他才又想起六道长老的人,眼睛目光转回去先询问:“和你们在封印里面闹出的矛盾,一笔理应彻彻底底的全部勾销了吧?回想你们能从封印里出来,我的功劳不可抹杀。”
“一笔全部勾销!”
六道长老没犹豫回答得非常爽快,“我们这些人要走了,你还有话和我们说吗?”
“没啦。”
吴联记胡乱挥下手,全算着他的送客模式,“先慢走,我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