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大的校园干净整洁,环境优雅,有趣的是就在宿舍区外面有一片人工景观,玲珑的山子石下养着一只蓝孔雀,孔雀估计是养久了,并不怕人,天天挺着宝石蓝的脖子,拖着翠绿色的大尾巴优雅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发出一声鸣叫。
方穆浓从第一次听到孔雀的叫声就想笑,这鸟儿叫的太有特点了,九个大男孩儿在清晨太阳的照耀下一溜排开的往回走,时不时的队伍里儿小骚动,不是这个故意推了那个,就是那个调皮的着逗了这个,突然,队伍后面冒出来“哎呀!”的一声,大家一起回头,就看见方穆浓低着头走在最尾,大家面面相觑,没什么事儿啊,大家神经放松,继续往回走,才走两步,又是一声“哎呀!”再扭头,孔雀愣愣的看着他们,方穆浓前边的何普忍着笑,满脸正经的看着前面回头的,“怎么了?”“你们俩干啥呢?”“没有啊。”方穆浓扭过头,轻轻咳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一闪而过。
从第一天听见孔雀叫,他就觉得特好玩儿,就跟一个人故意用尖细的嗓子叫着“哎呀”一样,仔细听又像是猫咪在叫,原来孔雀的声音是这样的呀,方穆浓的兴趣一下被吸引了,今天他是实在没忍住,学了一学。
何普偷偷回头,冲着方穆浓挤眼儿“哥们儿,学的太像了。”方穆浓有点小得意,龇着牙对着何普做了个鬼脸。何普有点晃神,一向以来以严肃著称的方穆浓在那个时候满脸灵动,映照着初升的太阳,是那样英俊鲜活,何普有点失神了。
几个人陆陆续续回了宿舍,他们在早饭前还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称体重,根据每个人的体重来确定应该吃什么,吃多少。
几个大男孩依次走上体重秤,“哎呦,怎么还超重啊?”胡景晨嘟囔着走下来,脸上的郁闷无以言表,这样就说明他还要继续吃蔬菜餐,肉是什么滋味,他都快忘记了,体重,你真是我最大的敌人……胡景晨在心里哀叹,看着面前那一盘子花花绿绿的蔬菜沙拉,由于减重原因不能有沙拉酱,不能有过多的油脂,其实这一大盘子也不过就是把各种蔬菜放在一起而已,他叹了口气,给吃总比不给吃强一点吧?
何普倒是不担心减肥了,他现在是体重不够,看着面前的一大盘子土豆和鸡蛋,他也是面有难色,这特么太难吃了,虽然土豆泥的味道还不错,可是让你连续吃上三天,顿顿吃,你什么感觉?
几个大男孩儿坐在餐桌上,你看我我看你,此刻内心都是惆怅的,“晨晨,你怎么不吃啊,你那个多好看啊。”何普羡慕的看着胡景晨的盘子,胡景晨看着何普的鸡蛋,一脸的迷恋“我愿意跟你换。”“别,我可不想挨罚。”何普笑的一脸无奈。
今天孩子们要去街上买一些必需品,马上就要出发去韩国了,一走三个月,很多必须的东西要买,易阳心里打着小算盘,走之前,他还想去见一个人,想到那个人,他的嘴角弯了起来。
高大的梧桐树上开满了紫色的花,树下的女孩儿目光忧郁,“你真的要去?”“嗯,很快会回来。”易阳的手轻轻的落在女孩的头发上,那深栗色的长发柔软顺滑,阳光柔软的照在上面,显现出一圈金色的光芒,“要不你把我变小了装在兜里带走吧。”女孩低着头嘟囔,易阳笑了,“傻瓜,又不是不回来了。”“可是我就是不想让你走嘛。”女孩儿撒着娇,声音里却有着一丝无奈。
告别了自己心上的女孩儿,易阳的心里也有了一丝离别的惆怅,远去韩国,集训三个月后,能不能留下只能靠自己了,回来后的未来也是看不到的渺茫。
易阳倒是没有太多的多愁善感,他不想过那种按部就班的日子,现在这个机会倒是不错,能让他有不一样的人生。
丁家气氛就没有那么轻松,丁丁妈看着窗外的梧桐花发呆,儿子执拗的扔下了医学院的学业非得去做艺人,这在两个人都是技术干部的丁家父母看来是太不靠谱了,且不说将来能不能红,就是这个唱唱跳跳也不是什么正经职业,丁家父母看来,孩子还是要有一门技术,那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丁妈妈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明天还是先去给他办个休学吧,万一哪天真做不成艺人,好歹还有个退路。丁爸爸黑着脸从房间外进来,看着丁妈妈皱了皱眉,“都是你惯得。”丁妈妈心里万分委屈,儿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当妈的就更难管了。
她没有理会丁爸爸,只是走到柜子前面,慢慢的收拾着给儿子带走的东西,既然决定了,就给孩子打理好,出门在外,总不能让孩子为难。
胡景晨倒是没有那么多烦恼,反正从小到大,他老子除了让他自己做主,就是强权政策。自从那天从家里逃跑去海选后,他爹把他拎回家严肃的谈过一次,主题思想还是那样,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掂量清楚,决定了就自己想办法走下去。
胡景晨倒是也习惯了,从八岁他爹把他扔进寄宿学校,他就一直自己做主,他还记得那个冬天的夜晚,天寒地冻,发着烧浑身疼痛的自己给老爸打电话“爸爸,我发烧了。”小小的胡景晨在电话里虚弱的求助。“你发烧了,给我打电话干嘛?找你们老师啊。”电话里的男人的语气冰冷而淡漠,从那次起,胡景晨再也没有为了自己的问题给他打过电话,能忍的自己忍着,忍不了的该找谁找谁,但是求助的对象名单里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个男人……
现在他要去韩国了,他想,就这样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走自己该走的路,无论前方会是什么,自己会拼尽全力,哪怕结果不尽人意,自己也一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