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脸文官见这妇人晕了过去,转过脸来看着身后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只见那名男子微微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出声。
胖脸文官会意的转过脸来,看着堂下已然晕倒在地的妇人道:“来人啊,将这认罪文按上其手印,一并将其关押大牢。”
大堂其余人等似乎见怪不怪,极为熟络的将这些事情一一办妥之后,两名士谁卒架起妇人往监牢方向走去。
做完这一切后,胖脸文官看着不紧不慢从大堂之上离去的中年男长,不露声色的擦了擦额上浮现出的丝丝汗渍,长嘘了口气。
而那中年男子从大堂之中出来之后,方向一转,继而向着后堂一座装点极其豪华的小型宫殿走去,而这宫殿居然是城主所住。
只见中年男子刚一进入其中,便有一赤红身影走上前来,语带焦急之色的问道:“爹,怎么样了?”
而这赤红身影竟然正是抓住那妇人的青年,而这中年男子便是这城池中一城之主,这名青年的父亲。
中年男子轻轻点了点头道:“没问题了,我明日便下告示将这妇人斩了,此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沉吟了片刻道:“不过这些时日你那灵术便暂时不要修炼了,免得多生事端。”
中年男子此言一出,青年却是急了,急切的说道:“爹,这可不行,师尊传我这套功法的时候就交待过,这化血魔功只要一旦开始便是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坦若断了的话,我这些时日努力都会付诸东流的。”
中年男子听了青年此话,沉吟了片刻道:“那为父再想想办法便是,不过这城内你却再去不得了!”
“是,爹!”赤袍青年听自己父亲如此说,也是没办法,只得恭敬的回道,但继而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有些扭曲的道:“不过,爹,那小子害得孩儿这一月苦炼都化为泡影,此仇不报孩儿怒气难平!”
“知道了!”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面色平静的说道,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流云却是独身一人看似随意的在这异域城镇之中游玩着。
但事实上,流云却是四处留意着那赤袍青年的动静,他可以肯定,这赤袍青年必然是城主府中之人,只是其身份几何却是不得而知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此事因这赤袍青年而起,而流云又无意之间掺合其中,若是不及时将这病根去除,怕是对流云修炼心境也是大有阻碍。
看着城主府门口八名手严厉防守的军士,流云微微苦笑了一下,明知道对方就在其中,但自己却是难进其中,不得不说是件想当郁闷的事。
而就在此时,一大队军士自宫殿之中走了出来,为首那名将领大声道:“你们务必要仔细盘查,不得有误,若是城主大人怪罪下来,你们都得脑袋搬家。”
众军士齐声应承。
一旁的流云听了却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以他敏锐的感知,如此阵仗似乎和自己关联不小。
“这赤袍青年倒底是谁?居然能惊动城主?”流云低声呤道,随后快步离开了城主府大门。
当流云离开城主府门口来到城镇中心的时候,却见此时榜牌之上竟然张贴了一张告示,流云本无意观看,但听到周围之人议论之声后不由得眉头一皱,快步走上榜前看了起来。
原来这告示所说的竟然是有关那名妇人,说其不尊礼节,不守妇道,于半夜之时谋杀了姘夫并将其碎尸,目前已然认罪,同时将于三天之后斩首。
流云一惊,此事是他亲眼所见,而且这名妇人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可能谋杀姘夫?
流云冷笑一番,低声道:“如此颠倒事非黑白,看来这城主府中倒是能人不少啊!”
不过,流云却并没打算过问此事,说起来这等事情是邪月国与其民间之事,自己若是插手却完全没有必要,而且,这名妇人最终结果如何倒还真与自己没有关系,还真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流云刚回到客栈,便发现近十名军士在客栈之中一一盘问来往之人,但凡有些面生的人都会无一例外的强行带走。
“小子,你姓甚名谁,是哪里人,为何到我月池城来?”
很快,这些军士便发现了走入店内的流云,一拥而上将其围住,厉声盘问道。
“游玩!”
流云微微一笑,天灵之中一股无形波动散发而出,将这数十名军士笼罩其中。
“如此甚好,多有得罪,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为首军士脸色一变,立即变得客气起来,连声告罪。
而客栈中其余人一见原本还气焰嚣张的军士在这少年面前瞬间变为听话的孩童一般,不由得感到惊异不已,看向流云之时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好奇和畏惧。
但事实上却是流云以自己强大的精神力量将这些军士糊弄了而已,以流云强大的精神修为,要想控制这些普通军士那还不是举手之劳而已。
看着这些军士相继离去,流云反而沉默了下来,好似思索着什么。
“慢着”,流云居然叫住了这些就要离开的军士。
“公子有何吩咐?”为首军士恭敬的回道。
“把我也带去!”
“啊?”此言一出,不只是这名军士,就连那些已被军士控制的路人也都一脸惊异之色的看向流云,要知道此次去那城主府中可不是做客,而是去受审的。
“怎么了?”流云脸色一冷道。
“是,请公子随我等同行!”为首军士瞬间只觉打了个寒颤,有些畏惧的低下头来道。
流云面色平静的跟在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之中,目光不时的打量着周围一同被抓的人。
倒不是流云好奇,而是因为流云发现此时才是最好的进入城主府中的时机,也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近身那名赤袍青年,一解心头之患。
仅仅一柱香时间,众人便被告带到了城主府中一处监牢之中,流云有些惊讶的发现,此时这监牢之中居然浩浩荡荡的关押了数百人之多,而这数百人关押在此的原因竟然都是因为这件事情。
“好大的手笔!”流云此时心中有了些数,他完全可以感觉得到,这赤袍青年绝对不是普通身份,要么就是城主,要么就是城主至亲,不然这月池城城主也不会下如此之大手笔,敢冒着天下之大不违一次性关押如此之多的普通市民。
事实上也确实如同流云所料那般,数个时辰之后,整个监牢之中已然是伸手不见五指,想必已是夜幕降临。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监牢外面传来,流云刚要施展精神波动察看,只觉那自天灵散发而出的精神波动居然如同陷入泥沼一般,所感知的图象也变得极为模糊不清,而与此同时,其精神力量也迅速流逝着。
流云大惊,瞬速掐断了与这股精神力量的联系,心中却是惊骇不已。
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可能有两个,第一,便是自己遇到了精神力量大于自己的强大灵修,第二,便是这监牢之中布有阻碍精神力量的阵法封印。
但很显然,这关押普能囚犯的监牢布置阵法的可能性极小,而第一种可能性就越发的大了起来。
流云有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
就在此时,那进入监牢的人群已然来到了众人面前,在火光的印照之下,这些人的面容一一印入流云眼中。
为首之人正是那名中年男子,其身后跟着的两人除了那名赤袍青年之外,还有一名面色同样苍白毫无血色的中年男子。
流云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这名男子身上。
只见其面容俊逸得有些非同常人,一双明亮而阴冷的眸子虽然冷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但却显得极为深邃动人,好似宝玉一般。
就在流云注视此人的时候,这人也将目光放在了流云身上,阴冷的扫视着流云。
“宏儿,可在其中?”城主微微打量了这些人一眼,侧身问道。
那被流云斩断一臂的青年走上前来,细细的察看着关押起来的众人。
流云看着其空荡荡的衣袖,脸色变得阴霾起来,这年青年居然真的是这月池城少城主。
“少城主,别来无恙?”流云淡淡一笑,索性站了出来。
自己来这地牢之中的目的不正是如此吗?既然如此,那便无谓再浪费时间,索性挑明了的好。
少城主微微有些发愣,没有想到流云居然敢主动站出来,随后狰狞一笑,露出光洁的牙齿道:“这断臂之仇你可还记得?”
“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宏儿,可是此人?”少城主身旁那名脸色苍白男子冷声问道,看向流云的眼光变得更为寒冷。
“回师尊,正是此人!”
流云心中一凛,原来这气息古怪的男子竟然是这少城主的师父,怪不得令自己都有些忌惮。
“哦?还真有几分能耐,怪不得能伤我宏儿!”脸色苍白男子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流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