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节-若然你无心,我便送你一颗
皎洁的月光下,寂然无声下起了雨,樱花静然飘在小雨珠里,在雨珠的映衬下,更显娇艳,月影婆纱……
雨倾洒而下,宁静悠远,樱花随雨飞舞,眩目耀眼,任谁也不忍心去打扰那独自在乱世中,那一幅飘泊凄美……
李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紫,你听说过么?金鱼的记忆只存在七秒,听说有人不小心伤害金鱼,金鱼在过了七秒后,它还是会回到那个地方被伤害过的地方呀,这个天性,所以,它在遗忘记忆之前,金鱼先把泪流干了,再去遗忘伤痛,小紫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炎,你是想说记住恒给予我的快乐的记忆就够了,在忘记他之前,我先记得我还活着,他已经死去的事实,对吗?你在变相告诉我,告诉我,这一切只是我的幻觉吗?我的李炎呀,在我面前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心狠?”她不带一丝温度质问他。
“司徒紫,我没有,我从一开始就明白你们一个楚河,一个在汉界的事实,我明知道你不可能忘记得了他,所以,我打心里接受,既然你是无法忘记他事实,那就不要忘记好了,司徒紫,枉你那么聪明,你明明比我更能理解,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假装的,我现在只是在恳求你,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李炎在求你,从小没有求过任何人,高高在上的李炎在求你,在你想念他的同时,能不能你也可以假装看一眼,和他一样爱着你的我,我的小紫呀,我那么高傲的心,在你面前,卑微成什么样子了,我的要求并不高啊!我就单纯地期待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和我哥一样同等的机会,爱你的机会,可为什么你就那么吝啬呢?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满满的一颗心都给了他,却怎么也不愿意看一眼在转角守护着你的我呢?我不求你可以给我同等的爱,我只求你能用心看我一眼,这要求过分吗?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一点点垂怜?你残忍地区冷冷推开我,我前生欠了你什么,今生你竟如此待我?怀疑于我,我就这这么不值得你相信么?”
一滴泪从他精致的面孔划下,晶莹剔透,宛如利剑,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很久之前,或多或少,她是知道眼前的少年迷恋于自己的。
本以为,自己远离于他,总有一天,他会放弃自己的,毕竟他是李炎呀,于他,她是不敢高攀的,于李恒,能遇上,她已经很满足了,她没有想过太多,只要这一生好好跟李恒过完就好了。
谁知,走到了最后,她还是伤了这个天神一般的少年,她从不知道,自己对李恒的执念会伤害李炎,伤得那么彻底,那么体无完肤。
她可以说对不起么?不可以,因为她不配,她可以说谢谢吗?不可以,因为她没有资格,她可以逃避吗?不可以,因为她没有了退路。
“小紫,我好累了,我要回寝室吧!”李炎真的很累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知道,他会爱着她,一直爱着她,直到世界静止的那一刻,他也无法停止自己的爱。
他不奢求她一下子能接受他爱她这个事实,她要的是时间,何况自己也需要时间来处理眼前的纷乱的一切,从他回来到现在,上官阳,李恒,司徒紫,这纷乱的眼前,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
落日的霞光把时间的尾巴拉得很长,很长,灯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是天涯,又仿佛是海角,他们的两个人的相隔的时光早已太漫长,他们各自在彼此的天涯海角遥遥相望,却不能彼此温暖。
到底要多长的时光来抚平她心内的伤痛,而我什么时候才能抚平你心上那一道连我也不能触碰伤痕呢?
她心一酸,是的,她认输了,她轻轻地伸出手抚过李炎的脸说:“炎,对不起。”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让他坐下,她随意一坐:“如果你想睡,我会勉强做一下你的人肉垫子,要不要?过期不悔。”
李炎一愣,随即明白了,他在生气些什么,他在烦恼些什么,他要求些什么?自忆要的不就是她在眼前就够了。
他枕上她的大腿,有些好气地笑着说:“人肉垫子嘛,不用白不用,我又不是傻。”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脸颊,静静地看着他,伸手握着那个冰凉的手,轻轻地吻上他的眼帘:“对不起,炎,我不应该乱发脾气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也不知道回应你的突如其来的告白,也不知道怎么去理清自己的心,我呢,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了,也没有什么可珍惜的,李恒把我的一切都带走了,我活得就像行尸走肉。”
“没关系,我在你身边,我知道,哪怕你心中只有他一个人,我也不介意,因为他是李恒,我最爱的哥哥,你是我最爱的小紫,我清楚这个事实就好。”
“可是,炎,这对你不公平。”她的泪又要掉了……
“没关系,我和哥之间用不着公平,那是哥哥欠我的,我问哥哥要回来便是了,他向来宠我,他不会怪我的。”
“可是,炎,人的心不是东西呀,给了便是给了,要不回来的,我的心早就没有了。”
“小紫,你心没有了,我造一颗给你便好,总有那么一天,我会造成一颗装满李炎的心,也许要花的时间会是一辈子去造呢,小紫,如果是你的话,我想我是愿意的,这一生,我最痛苦的事就是你今后的快乐不是我给予的。”
“你这么好,我爱上你怎么办?真是狡猾呢。”
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脸颊说:“我就是这么狡猾,小紫,你能拿我怎么办?我就是坏喔,所以,小紫,不要再推开我了,好吗?”
“我也想推开你来着,可是,推得开么?还不是推开了,你又走上来,我推开了,你又走上来,你还真是讨厌呢!”
他低低一笑:“我就是那么讨厌喔,还不是因为司徒紫也跟我一般讨厌么?”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呢,明明,错的是你,非要把错推到别人的头上。”
“那还不因为那个司徒紫比我还恶劣么?明明是别人的错,还非要什么都背在自己身上,既然她那么喜欢背锅,那我都给她好了,我就想着,反正她不想爱我,那么她恨我不就完了吗?谁知道,到最后,她还是不恨我,我能怎么办?只好耍赖。”
他喃喃地说着,说着,困意袭上了心头,好想,好想好好睡一觉……
她的手覆上他的眼睛:“睡吧,有个好梦,放心吧,我不会走的喔,你醒来了,我也会在你身边的。”低低伶音,他沉沉睡去……
他的出现把她心中的痛全都牵扯了出来,指尖抚过李炎绝美的脸,回忆之门开启了……
泪水落了下来,她越擦,落得越多,相见早就不需要语言,他们都懂,他有多重要,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时间啊,走得慢一点,我不想在流淌的黑夜里寻找遗落的记忆……
校园里那大片大片的樱花,像极了那天的茶花,纯白的海洋,簇簇而下,一缕阳光,灼伤她的整个青春年华,少年的笑容如天边最白的那朵云,徒留在空中的是残留在她心中的是微微发烫的心跳,像极天边燃烧的彩霞,一朵朵盛放在她玫瑰色的脸庞之上……
还记得,旧时的飞絮,总是有着一种凄凉,对你的思念酿成那日的花雨,他日少年风流,纵饶幸有生遇见了你,暗伤又几许,一阵春风,一阵雨,冷落去,你已不在,回眸,已过经年,几经隔世,本以为相见不再分离,待你魂魄归来时,本想与你再诉衷肠,谁知人生多无常,生死两茫茫。问君归期何时归,君道世间流转向东逝,一腔深情无处诉,回眸尽是泪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