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健外面俊朗,对夏思然也确实很好,但夏思然对他却从没有一丝男女之情。
在外人看来,欧阳健家族显赫,欧阳健外貌无可挑剔,就读国际著名大学,能力自然强,这样的男人堪称完美。
但夏思然对他却很了解,甚至有点阴影。
在夏思然年幼的时候,亲眼看到,欧阳健把一只猫用绳子栓住,然后用滚烫的开水浇在猫上,还拿剪刀不停地戳小猫头部。
小猫发出凄厉的惨叫,而欧阳健却得意大笑。那一年夏思然六岁,欧阳健十岁。
还有一次,因为跟一个同学发生争吵,欧阳健竟然趁同学不注意,在后面把人从二楼推下,那同学摔断腿,在医院呆了半年。那一年夏思然七岁,欧阳健十一岁。
还有欧阳健在大人面前彬彬有礼,是懂事听话的乖孩子,但从小就喜欢背后阴人,心计城府颇深,很记仇,睚眦必报……
夏思然亲眼看到过欧阳健很多次阴暗的一面,虽然知道欧阳健对自己是一往情深,但一直对他敬而远之,小时候还很害怕,哪有一丝丝情愫。
欧阳健爷爷欧阳震山官至国务院副总,夏家对欧阳家来说,确实什么都不是,不可得罪。
“那我就一点不重要是吗?夏家规规矩矩做生意,不需要去跪舔欧阳家,最多,少来往就是了,欧阳家也未必为这点小事而把夏家赶尽杀绝吧。”
夏思然觉得大伯和姑姑的想法很可悲,为了利益,夏家什么尊严都不要了吗?
“你太任性了,一点大局观也没有。”夏翰卿冷笑道。
“思然,你该为大家想想,你伯父为这个家操碎了心,还不是希望夏家平平安安,风风光光的吗。”伯母接着说道。
“对啊思然,我们是一个家人,应该以家族利益为重,何况欧阳健那么优秀,你俩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会很幸福的,一点!也不委屈。”姑姑也说道。
“古时候,和亲的事情还少吗?哪个和亲的女子幸福过,夏家要发展,需要每个人的努力,而不是让我当筹码,牺牲我去取悦他人。”
夏思然见他们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想法,也无所顾忌地心里话说出来,眼圈都红了。
“不懂尊卑,没有礼数,夏家怎么出了你这个丫头。”夏翰卿看夏思然说话越来越放肆,很是气愤,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翰轩,你教出的好女儿,目无尊长。你们夫妇表个态吧,这事怎么处理。”夏翰卿冷声对夏思然父亲说道。
奶奶却走过来牵着夏思然的手,带到老爷子身边。
夏翰轩怔佂地坐着,也不知道说什么。
“大哥,你也别生气了,我觉得小辈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包办婚姻也不是好的选择,万一结婚后又离婚,不是更难堪吗?”顾君如开口说道。
“看来你们一家早就考虑好了,顽固不冥,自私自利,一点家族观念也没有。
既然这样,也别怪我无情了,夏翰轩已经不适合掌管保安堂了,从现在开始免去夏翰轩在保安堂一切职务。
由夏思哲暂代董事长一职,夏福任总经理。”夏翰卿冷冷地说道。
夏翰轩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其实并不太喜欢做生意,当初接管“保安堂”也是出于责任,而非兴趣。
只是对于这样被罢免,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心里终归有些难受。
可在这个家里,家主有着绝对的权威,别人的意见并不重要。
顾君如站起来,轻轻地揉着夏翰轩的肩膀,以一个女人特有的柔情安抚着自己的丈夫。
夏福则一脸问询地看着夏老爷子。在他看来,这个家里唯一能命令他的也只有老爷子了。
夏老爷子点点头,看了看在座的各位,长叹一口气,佝偻着身子缓缓走出了房间。
夏思然对这一切有点不知所措,但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伯父是嫡子,夏家始终是他家的,父亲,弟弟多年后也会成为旁系支脉。
这一切早已注定,也无争抢的必要,父亲其实无意也无能力掌管保安堂。
只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开保安堂,对父亲来说有些难堪。
相比其它豪门恩怨,其实还算温和,主要是夏翰卿心系官场,志不在此,何况老爷子还在世,而夏翰轩也没有多大野心。
一场家族聚会就此落幕,夏翰卿见老爷子走后,也拂袖而去,在他看来,今天的一切不在自己掌控中,甚是气愤。
众人散去,夏思然随奶奶去了老爷子屋里。
“思然,要么回燕京上学吧,江东那么远,想你都见不着。”老奶奶眯着眼笑着,满脸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放假我就来陪你,在那边挺好的。爷爷奶奶要不要去江东玩啊,思然陪着你们。”
夏思然扶着奶奶坐好,站在椅子后面,轻轻地帮奶奶按摩。
“老喽,也不想动了,等春天天气暖和点再说吧。”奶奶慈祥地笑道。
“你可以让哥哥弟弟们都陪陪你,让他们带你在附近逛逛。”夏思然轻声说道。
“夏家就你一个女娃,男孩子粗心大意的,他们也和我说不到一块,还是孙女好啊,贴心。”
奶奶眯着眼睛感叹道,“思然,有没有男朋友啊?带回来给爷爷奶奶看看。”
“还没有呢。”夏思然脑海中晃过秦少枫的样子,脸上一片通红。
“真的?咱家思然这么优秀,追你的男孩子那么多,你就没有一个看上的?”
奶奶突然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思然,一脸不信的样子。
“我怎么会骗您啊,我去学校才多久啊?一个学期都没有,哪有那么快。”夏思然眼神躲闪着说道,模样娇羞。
“哈哈,咱丫头这么大了还害羞,算了,不说了,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带回来看看吧。”奶奶大笑起来,心情很是舒畅。
“夏思然,你是我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欧阳健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欧阳健离开夏家后,就回到了家里,一个人喝起了闷酒,漂亮的脸上阴云密布。
“王叔,你帮我查查夏思然在江东大学的情况,不要让她发觉。”
欧阳健拿起电话说道,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很快一瓶“拉菲”红酒很快就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