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叶薇薇，看她听得津津有味，我也不好意再打扰。
“那然后呢？”她追问说。
男人又一次打开扇子，“那然后，他就在恶行风水师里混得风生水起。”
“倒是专门帮人解决那些不好解决的难症。”
说到这里，男人的语气变得愈发鄙夷。
“那些活，就算是找上门来，我们也不愿意接。”
“一个个，也不怕得罪了老天爷。”说完，他双手抱拳冲着天比划了下，“这种冤孽。”
“我和他对过手。”我缓缓说来，“反正以我现在，不行。”
“要你爷爷在世，还差不多。”男人倒是相当清楚，“所以那时候才不得已给你送了东西。”
“可我爷爷那时候不也伤了，他真有那么厉害？”我试探性地问道。
男人点点头，“不然他这几年的修为，不是白搭了吗？”
说来也是，这么多年的修炼，要是再无长进，那岂不是最吃亏的投资。
“你呢？”男人说完，看向我。
说实话，我有些心虚。
毕竟，我现在会的，无非就是爷爷教给我的，或者是前几日在乡下闭关学到的。
真要说我有什么能力，我想是有的。
但也是真的对不起爷爷。
想到这里，我低下了头。
“小子，你也知道啊？”男人看到我的心虚，“我这要不是和你爷爷是旧相识，你的事情我还不一定想管呢。”
说到这里，我开口下意识想辩解些什么。
但思来想去，都没有任何的底气和资格。
倒是叶薇薇替我说起话，“曹运怎么了？”
“这回要是没有他，我们家的事情还说不定会怎么样呢。”
“那是伍城和叶行舟引他来的。”男人似乎早已经弄清楚当下的情况，“他们对他的能力还不清楚？”
“都给你们设置这么多的关卡了。”
“那天要不是他爷爷附身，你们俩人估计连幻境出不来。”
男人喋喋不休说着，吵得我脑仁有些疼。
“是。”我点头应道，他说的这些，我还真是不敢回怼。
句句都戳在我的肺管子上，根本没办法反驳。
“说起来。”男人突然变换了语气，“你就没想过要再提升的吗？”
提升？我难道没有想过吗？
“想过。”我如实回答，“只是这不是段时间里就能做到的吧？”
“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小子怎么努力啊。”
谁让他是爷爷的旧相识，我还真是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要是爷爷还在世的话，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一定也会发出同样的感慨。
“那我，现在还来得及吗？”我询问说，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男人点点头，“这个嘛，肯定可以的。”
“只是。”话说完，他竟然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起叶薇薇来，“我怎么看，都觉得她会比你更像是一块好料子。”
这话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反倒是叶薇薇有些难以接受，“我？”
男人点点头，“你父亲虽然也走上邪道，但你家祖上的各位，可都是个中翘楚。”
“你爹那是……”说到这里，男人突然顿住，“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叶薇薇下意识应道，“我知道。”
“但在遇到曹运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我家还有这样的传承，我一直以为我爹就是个单纯的药材商人。”
说到这里，叶薇薇低下了头，“但那是我父辈的事情，我的事情和她无关。”
“这么说来，你不会走上他的老路咯。”
这男人什么意思，竟然敢这么质问叶薇薇。
我有些听不下去，“这不肯定的吗？”
“没叫你回答。”他倒是反驳得十分迅速，“问她呢。”
我顿时撇过头去，不就是不肯让我说话嘛。
我的视线注意到他拿着扇子的手，手指头上有一层明显的老茧。
这老茧实在是太过于瞩目，再看看这茶楼，不难猜出他平日里会做些什么。
拿起眼前的水杯，看着里头泛着青色的茶叶。
茶水的甘甜很快在我的舌尖绽开，果真是好茶，就连我这种根本没有品茶意识的人都能够喝出他的与众不同。
“不会。”叶薇薇的态度很是坚定，“但是我这印记。”
“印记的事情，你们俩人不都知道了吗？”男人又合上扇子，“按着做就是了。”
“只是。”说到这里，男人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知道曹运有没有那个能力。”
一瞬间，我竟然有些无法理解他说的话。
什么叫做我有没有那个能力。
他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心中所想，连忙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是说，你能不能把她追到手。”
男人说完，直接站起身，“算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也不多过问。”
“剩下的，就看你小子了。”
他伸出手，拍拍我的胸脯。
“我在说什么，你懂吗？”
“那个。”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我喊出声，“我能够以后常来这里吗？”
“常来？”男人给了我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常来还不简单。”
“只是，你也得有资格，拥有这里的一把椅子，懂吗？”
看样子，这茶楼真要比我想象中的复杂。
我点点头。
身旁，叶薇薇因为刚才男人的那句话一直低着头。
我隐约能够看到她脸上的红晕，两人之间的气氛也随即变得尴尬。
“你看我。”
“曹运，还是等等吧。”
她的拒绝倒是十分迅速，惹得我十分不好意思。
我点点头。
“那就再等等，没关系，还有两年。”也不知道我这心态究竟是和谁学的，“等到时候再说这些也不迟。”
叶薇薇应道，“是，只是不知道我这是几年。”
看样子，她并不是很想和我就这么草草发生关系以解除我们的诅咒。
“这茶好喝。”我赶忙转移话题，“我虽然不懂茶，但至少也能够感觉到点不一样的感觉。”
“是吧。”说起这个，叶薇薇的眼里突然发出光亮，“小时候我爹做过茶叶生意。”
“所以我也就学到了点东西。”
说到这里，叶薇薇又突然顿住。
“不是说好不提他的嘛。”
她眼里的光亮又消失不见。
我看着她的侧脸，有一瞬间的愣神。
从茶楼离开的时候，我俩都清醒非常。
我抬头看着上方的招牌，轻声念叨，“锦园。”
记下这里的地址，我赶忙跟上叶薇薇的脚步。
接下来的几天，我俩虽说每天都窝在家里，但也没为提升的事情忙活。
叶薇薇有了我传给她的几分阳气，精气神也比之前好上许多。
但我与她的共享画面也开始变得愈发多起来。
我渐渐开始思索我俩连通的桥梁，终究得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有一天，我鼓起勇气，和叶薇薇将此事坦白了。
“所以？”她皱着眉头，似是有些难以理解我所描述的画面，“你能看到我看到的？”
我点点头，见到她逐渐狰狞的表情，我立马加上一句解释，“但是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在你别的时候做过什么。”
“不然你还想做什么？”
她这番质问倒是让我颇为不好意思，当着一个女生面耍流氓怎么都说不过去。
“你放心，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我举起四根手指，冲着她发誓，“那次完全是意外。”
“那冤孽明显是冲你来的。”我解释说，“所以我才会看不到。”
“但你放心！我真的没有看别的地方！”
叶薇薇看向我的表情依旧带着几分怀疑，我算是明白，我在她眼里一时半会儿是洗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