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厦眯起了眼睛,继续回忆当时的场景:
“土夫子们用绳子把我们三个下到墓穴里面,然后就把绳子拉走了。那为首的土夫子递到刘大叔手里一只信鸽,告诉我们若解决了墓穴里的鬼怪,就把信鸽扔上来。”
“然后他们就会用绳子接应我们下去。”
“那墓穴地下黑烟滚滚,看不出有几只道行深厚的恶灵来,我因为害怕,自然的就走在了三个人的后面。”
“我们朝前走了十几步,就发现了那鬼气散发的根源,前方不远处,有一只鲜血淋漓的粽子,正面无表情的靠在墙上,浓重的黑雾就是从它的口鼻里喷出的。”
“什么是粽子啊?是吃的甜甜,黏黏的那个吗?”叶薇薇打断了罗厦的讲话问道。
不用罗厦回答,我自然的替叶薇薇解释道:
“那粽子是盗墓的土夫子们的黑话,指的就是尸变的古尸,古代人大户人家很多喜食丹药,想要追求肉身成仙。”
“他们吃下的丹药日积月累的将灵性聚集在身体里。”
“很多人承受不住这种灵性,就会暴毙而死。时间的很多事就是这么矛盾,你追求长生,去食丹药,那些丹药却会加快你的死亡。”
时间万物都是这样求而不得的,之前我寻找自己的命运之人,自己找了好几年,一直都找不到,等我放弃的时候,送一次外卖就遇到了叶薇薇。
“那些富含灵性的尸体被主人的亲信和家属们下葬。因为这些人都是大富大贵之人,能找到最好的风水宝地。”
“尸身富含灵性,又放在积福地孕养灵气,尸体就会发生奇怪的变化。”
“只是墓穴位于昏暗的地下,不得气,没有空气流通进去,这些尸体并不会直接的尸变。”
“等到那些土夫子盗墓贼把墓穴打开,让墓穴内部通气,那些变化的尸体就重新的活了过来。”
“他们只有身体,没有灵魂,渴望着生人的灵魂,就会攻击进入墓室的土夫子,只是他们也有一样弱点。”
“他们尸体因为年岁久远,关节已经没法动弹,只能一蹦蹦的行走,就像是老港湾区电影里那些僵尸一样。”
小时候爷爷给我找来很多林正英的僵尸片来看,虽然是喜剧片,但是林正英的一招一式都是正确的,我从电影里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叶薇薇听我这么一说点头表示明白了。
罗厦听着羡慕的说道:
“前辈你也是世家出来的吧,懂得这么多的东西,我因为家里长辈没得早,啥都不知道,能活到现在就是靠运气。”
不,你能活到现在是靠那七个百年道行的鬼头。
那七个东西一拥而上,普通水平的三四个阴阳师都无法对付。
罗厦又说道:“前辈这是您的孙女还是徒孙啊,真羡慕她能一直跟在您身边增长见识。”
罗厦这一马屁拍在了马脚上。我没想到在罗厦的眼里,我竟然这么的老。甚至让我自己都对自己的长相产生了怀疑,我长的真的这么老态吗?
其实这里是我误会了,罗厦根本不是靠着我的长相判断我的岁数的。
罗厦根据我的见识判断,以为我是隐居的老怪,怎么也得有八九十岁,因为风水术的关系才看起来如此的年轻。
叶薇薇听他这么说嘿嘿的笑出声来,我脸一黑也不去解释了。
“讲你的,别扯这些没用的东西。”
“好的,前辈,那我继续说了。”罗厦像是一个说书先生,竟然讲出了兴致,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那粽子浑身黑气缭绕看着就有千年的道行,见到我们三个活人出现,张开了大嘴就是朝着我们三个用力的一蹦。”
“为了保命我全力的施展阴阳术,几大阴阳术世家还是教了我一些东西,其中秦家教的东西最多,只是她们的家传最多的都是太阴道术,只适合女子修炼。”
“只有几样法术是给家里的赘婿修炼的。”
“我就在秦家学了那几样法术,现在看恶鬼扑来,我就掐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符咒,急急如律令,我就将法术出手。”
“我走了大运,符咒正好贴在大粽子的额头上,那符咒能暂时的压制灵性,让大粽子暂时无法行动,我用力的维持法术,希望我的两个同行赶紧把那个粽子消灭。”
“可是等到我都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两人还是毫无动作,那个刘大叔甚至看着我还微微一笑。”
“而另一个全身笼罩黑布的阴阳师则像是吓傻了一样,一动也不同就呆呆的站立在我和粽子的中间。”
“若我的符咒维持不住,那个阴阳师就会首当其冲,我尽力的维持着符咒的力量,大喊着让那个阴阳师躲开。”
“可是那个阴阳师不仅不躲开,还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揭开了自己身上的黑布,露出了脖子。”
“我的符咒再也维持不住,我想人人各有命数,我就不再维持符咒了。”
“没了束缚,那浑身黑气的粽子恢复了行动的自由,长着大嘴就朝前用力一蹿,一口就咬在了我俩之间的那个阴阳师的脖子上。”
“可是我想象中鲜血飞溅的惨剧却并没有发生,那个阴阳师的脖子好像根本就不是血肉做的,那粽子咬在他的脖子上,他连一滴血都没掉,反而是那个粽子,像是一口咬在了粘糕上,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掉了。”
“更古怪的事情还在后面,那粽子咬在了那阴阳师的脖子上,完全没有吃到猎物的兴奋,反而一直剧烈的挣扎,仿佛它才是被咬到了的那个。”
“而它身上的黑色煞气竟然源源不断的被那个被咬着脖子的阴阳师吸收。那粽子越挣扎越猛,将那阴阳师身上的黑布打掉了。”
“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那黑布下面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那是一个人形的怪物,虽然有人的大致样貌,身上的每一部分的颜色都各有不同,它身上布满了各种蜿蜒的蜈蚣一样的伤疤。”
“我再定睛仔细一看,那些根本就不是伤疤,而是缝合留下的痕迹,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拼接起来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