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谁救了?当时发现你还活着,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们陆家,而是私自把你抱走?还有,那么多年,你为何现在才出现?”
每一个问题,陆老爷子都想要知道。
“很抱歉爷爷,这些都关于救了我的人,不可说。您若是不行,大可去查,当然,还有验DNA。”
“陆寅”说罢,笑着起身。
“爷爷,很晚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冲着陆老爷子微微颔首,便想要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
走到门口,被陆老爷子唤住脚步。
“爷爷不是为我取了名字了吗?”
打开房门离开。
陆老爷子的眼中布满血丝,张了张嘴:“陆禾!”
是啊,当年,在两个孩子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为孩子取好名字了。
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准备好了。
若是两个男生的话,一个叫陆寅,一个叫陆禾。
……
司绾房间,洗完澡,斜靠在床上的她,满脑子全都是那张与陆寅一模一样的脸。
她怎会不知呢,怎会不知那不是陆寅啊。
他的手指都是健全的。
即便气质模仿的神似,可终究还是有差别。
她太熟悉陆寅了,所以啊,那人不是。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司绾微微一愣,却又不愿开门。
发生的事情有些多,身心疲惫的状况下,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尤其是,不愿意见到陆靳。
伸手,摸了摸自己小腹。
里面有个小生命。
原本打算好的一切,又被打乱了。
她想要放弃了,想要和陆靳离婚,然后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可偏偏,孩子来了,又在被陆老爷子知道的情况下。
想要离开,分外的困难。
还有就是,阿寅的玉佛还没有要回来。
“咚咚咚!”外面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叹了口气,下床,开门。
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陆靳,而是那个像极了陆寅的男人。
尤其是那浅浅的笑,望着她的神态,像极了。
“我可以进去吗?”
司绾看着面前的男人走神,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谢谢。”
男人轻声道谢,进了房间,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顺道将他那条修长的腿架起二郎腿。
随后就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副眼镜戴上,又拿出了手机,开始叭叭叭的按。
等司绾微微皱眉。
这是闹哪样?
这人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变得,说不上来的感觉。
“陆夫人,您现在总共需要支付我三十万五千零六百,看在是老顾客的份上,我就给你抹个零,三十万零五千!”
没等司绾开口询问面前的男人到底是谁呢,对方则是直接开口要钱。
司绾满头问号。
“你,说什么?”
男人坐在椅子上抽了抽嘴角。
“陆夫人,您不会想要赖账吧?我可是按照约定来救你了,顺便算一下我们的劳务费以及保管费以及侦查费用。您看你是刷卡还是转账?”
司绾又眨了眨眼睛,看着坐在面前,梗着个脖子,翘着二郎腿,一副我就是来要债模样的男人。
嘴角微不可查的一抿。
“黑,先生?”除了那个铁公鸡,还能是谁呢?
只是,为何,他长得跟阿寅那么像?
“陆夫人不赖账就好,来吧,刷卡还是转账,我要乘着陆家人还没反应过来前,溜走。”
黑先生冲着司骁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司绾还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因为她实在是无法想象,长了一张跟陆寅一样的脸,却是露出铁公鸡的嘴脸。
她,她有些混乱。
“陆夫人,我都救你出水深火热了,你现在有了身孕,就等于有了保命符,陆靳肯定不会再把你怎样了,你快点付钱,我好走人。”
黑先生直接站起身,刚跨出一步,门口传来一声冷笑。
司绾和黑先生同时看向门口。
就只见刀削般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冷眼看着司绾的,不是别人,真是陆靳。
“她欠你多少钱?我帮她还了。”
陆靳就站在那儿,冷冷的。
“啧……”
黑先生啧了一声,看向另一边的司绾。
司绾脸色更加难看了。
因为方才拿话,陆靳肯定是听见了。
“怎么?你连区区三十万都没有吗?”
司绾身体微微一僵。
怎会不明白陆靳话里的意思呢。
不就是说,她费尽心机在他身边做了那么多坏事,连三十万都拿不出来。
讥讽和羞辱,陆靳从未对她嘴软过。
“谢谢陆总,大可不必,转账。”
司绾低头,很快,黑先生那边收到账款,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你们夫妻二人慢慢聊。不过,陆先生,对于自己怀有身孕的妻子,应该关切有加。告辞。”
房门被合上,整个房间就只剩下陆靳和司绾。
陆靳迈着他的长腿,站定在司绾面前。
“怎么?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嘛?”
司绾抬头,对上陆靳,露出讥笑:“陆先生觉得我应该解释什么?”
无所谓的语调,外加那讥讽的笑容,直接将陆靳的怒火点燃。
“司绾!先前做的事情还能藏着掖着,现在已经到了如此光明正大的地步了吗?”
“首先,我没有做伤害林卿卿的事情,其次,我不过是想要救我自己,请问陆先生,有什么错吗?”
司绾的态度越发的冷然。
她对面前的男人也早就死了心。
“司绾,那你觉得,这样一个用心险恶的女人,配成为我孩子的母亲吗?”
陆靳也笑了,这笑容就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司绾皱眉,猛的向后退了两步,护着自己的小腹。
“你想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好好安胎。”
安胎这两个字被念得及其重。
陆靳走了,而这一晚上,司绾却难以入眠。
她害怕了。
她知道,陆靳能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她害怕自己的孩子再次离开自己。
明明是那么辛苦才又回来的,她绝对,绝对不允许,也绝对不可能,再让这个孩子离开自己。
绝对。
这一晚上,司绾想了很多。
唯有逃离陆家,唯有逃离陆靳,这个孩子才能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