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铎问:“黄丽丽那个案子怎么样了?”“从黄丽丽的材料上看可能够不上,黄丽丽说的犯罪嫌疑人我们还没有找呢”我说。“那就赶快去调查吧,查完了就发通知书!我看那个女孩就不是什么好鸟,看起来到斯斯文文的还戴个眼镜,真是假模假势的”郑铎面带不屑地皱眉道。我翻了郑铎一眼说:“不是好鸟的只是那个女孩吗?我看不是好鸟的人多了,没有坏男人哪有坏女人!”。郑铎看了看我:“你有点太敏感了吧,我说的是黄丽丽,你扯到男人和女人上面干什么?难道黄丽丽不是自己想学坏吗?我说的有错吗?”我知道郑铎说的没错,黄丽丽确实是想走一条谋生的“捷径”,但我不想在口齿上输给郑铎,就强词道:“黄丽丽并不是想学‘坏’,她只是想走一条谋生的‘捷径’罢工了,她不想象自己的父母一样辛苦的谋生。郑铎冷笑了一下呲着牙看着我说:“是呀,女人学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学坏,还是你们女人方便,只要愿意轻轻松松地就能挣上钱,而我们男人要经过打拼才有本钱学坏”。虽然我和郑铎关系很熟悉,听他这样说话我还是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们可以割了去做‘人妖’呀”我气哼哼口不择言地说道。郑铎微张着口看着我没有再吱声。长乐酒店是清北县最豪华的酒店,里面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清北县的有钱人经常在这里花天酒地。在酒店的酒吧里我和李华找到张新。他中等个,很清瘦,穿着白衬衣,兰裤子,扎着领带,看上去白净斯文,说话文质彬彬,眼神和蔼可亲,怎么看都不象是个‘坏人’。这倒让我想起了初见黄丽丽时她给我的斯斯文文的印象,现在的人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呀。他说:“那天是黄丽丽自己愿意到我家的,她说她不想回家。发生关系也是她愿意的,李小红说她在找工作,她想到我们这里来工作”。酒吧的沙发上有二个衣着入时妆容精致的年轻女郎座在那里,正在悠闲地抽着烟,喝着茶,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她们是做什么的工作让人一目了然。我直视着张新的眼睛问:“你想让黄丽丽到你这里来干什么工作?”张新躲开我的眼光闪烁其词地说:“就是在酒吧陪客人聊聊天,喝喝酒,当服务员吧”。我向沙发上的两个女郎扬了扬下吧说:“这两个女孩是本地人吗?”张新摇摇头说:“不是”我盯着张新的眼睛说:“可是黄丽丽是本地人,她的父母就是城郊很本份的农民,黄丽丽现在还年轻,她的思想很简单现在为了挣钱做什么都可以,可你不年轻了你是见过世面的。你做事是不是应该给想到给她和她的家人留些颜面,她现在可能会不在乎这些,可她终究会有再乎的一天,她也许要在这里成家,她的父母家人还要在这里活人,是不是?”我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女郎说:“她们为什么不在她们父亲居住的地方从事这种工作?”张新看着我,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李华临出门时看了看沙发上那二个女郎,转脸对我说:“现在的女孩子什么都不再乎,只贪图享受,问黄丽丽材料时,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她却一点都不在乎”。“她怎么可能不在乎,你以为她在自己男友和母亲面前说的与同我们说的一样吗?在他们面前她肯定为自己有所掩饰,所以她的母亲和男朋友才会让她来报案。在我们面前她只是想及力表现的不在乎罢了,人不要低估了自己的羞耻心,有那么一天,当你锦衣玉食或者成家立业安稳度日时,想起曾经做过的事,你感到滔尽黄河水也洗不尽的那份耻辱时,内心会日夜都怀噬骨之悔,那才会让你寝食难安,追悔莫及。郑铎说黄丽丽不是什么好鸟,李华说现在女孩子只贪图享受没有廉耻。可不是好鸟,贪图享受只是这些女孩子吗?那些靠这种女孩子挣钱的人呢?张新其实就是在变相的引诱教唆。诱惑其实并不复杂,只是简单的对比就能让人心动神移。黄丽丽不想象她父母一样生活,又不想去打拼,还有几分姿色,她想象那两个年轻女郎一样坐在那里轻轻松松的挣钱是最简单的选择。张新和那两个在黄丽丽面前聊天的女人都在给她上课,下饵,等着她往这里跳。或许黄丽丽以为只需和男人混混就能轻轻松松挣上钱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为此现在让她出卖身体她可以不在乎。至于有一天她将以何种面目面对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的亲朋好友,她还没有顾上想。可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只是方式不同。当年清北县赫赫有名的“红姐”,不到十四岁就因和男人鬼混,把二个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送进了监狱。过了十四岁以后家里人管不了她,她也破罐子破摔暗地里做起皮肉生涯。后来年事渐长,眼界开了,在清北县开了个理发店边理发边操旧业。这个女人很有些姿色,生意一直不错,手里也有些积蓄后又开了服装店和鞋店,钱挣多了该要颜面了,可不管她穿再好的衣服戴再贵重的首饰,在清北县所有人眼中她就是个婊子。她没钱的时候抹下脸皮在这里能挣上钱,可有了钱了她却没有脸在这里生活下去。于是她把在清北县的所有生意都处理了到青州市谋生去了,在青州市生意做的也不错,还是某知名皮鞋品牌的总代理,也正是因为有钱了,青州市认识她的人也多了,可没多久她在清北县的名声也传到青州市。她在青州市的交际圈里人人都知道她的过去,于是在青州市呆再着有钱也没有面子。后来听说又搬到西北市,也有的人说她搬到了广州深圳那边,这次连她的父母家人全都搬走,没有人知道她们到底搬到哪里,她在清北县的亲戚对此也讳莫如深。她们彻底从清北县人的视线里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有没有成家有没有孩子。有人说曾看见她们家的人清明节时回来扫过墓,她也回来了但带着口罩,没有见清北县的任何人,可那只是传说。我办她的案子的时候她还不满14岁,俏生生地一张粉脸,毛茸茸的一双桃花眼,虽然还年少但没有一丝地清纯。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我也不知道。也许她不要那么有钱,一直为生存在苦苦挣扎,到死都把钱都当成最重要的东西不想要其它东西,她的心里会好过些,可惜人这一生不会只为一个“钱”字活着,有了钱就想要其它东西。回到家中觉得很累,不想吃饭,躺在床上休息,脑子却不停的在转,我养的是儿子,不会成为黄丽丽,但他会成为什么?老妈过来问:“今天很累吗?怎么连饭都不吃了”“是有些累,心也挺累的,妈,你看你多好,你养的女儿自已努力学习考大学,自己努力工作,又孝顺又能干,你看我养的儿子,成天把你女儿我气的半死,还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你比我强多了。母亲笑了安慰道:“你的儿子也不用太担心,他虽成不了什么大器,但心底不坏,也干不了什么坏事,能平平安安就好,你想要他干什么呢?”“可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想努力去争取你想要的生活,你就会随波逐流被自己惰性和所左右,走上你过去想都不曾想过的道路”“李浩宇没你想的那么差,你别瞎担心了”。“现在的孩子都不愿吃苦,不愿踏实的生活,总想在生活中找捷径,可社会上到处都是诱惑,到处都是陷阱,稍不留神就掉进沟里,怎么不让人担心呢”。回到办公室,看着桌上的文竹发黄了,我给它浇了些水,总是看着别人养的花水灵灵的,可这些花草一到我这里没多久就蔫蔫的,浇水的时候发现花盆里有几个烟头。我对小沈说:“这些男人是不是也太不自觉了,桌上明明有烟灰缸,他们为什么非要把烟头扔到我的花盆里?谁要让我抓着再往我花盆里扔烟头我可不客气了!”“抓着又能怎么样?他们脸皮厚着呢,照犯不误!”小沈不以为然地说。我顿时也泄了气,小沈说是事实,想了想把花盆放到桌角靠墙一面,手不容易够着的地方。“我的花活成这样也是被这烟里的尼古丁害的”我愤愤地说“这我到没有听说过,不过也有可能”小沈笑着说“哦,我忘了告诉你,你刚才出去时郑队打电话找你,你回个电话吧!”我把电话打过去问“郑队你找我?”“你过来一下!”郑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