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雅打电话问我们的案件办的怎么样了,我说暂时告一段落了。她说如果不是很忙了就一起聚聚,李秋桐已给她说了几次想和我一起谈谈。其实前几天李秋桐也给我打过电话,但因为她打电话时我正忙,电话里也没能说几句话就匆匆挂了。后来再没有联系,接到姜欣雅的电话我说:“行,上面的头头脑脑都走了,我们也可以暂时松口气了,你订地方,我去接李秋桐”。姜欣雅在电话里笑的咯咯地说:“你就等着好好挨批吧,班主任的电话你也敢挂”。我嘿嘿笑道:“这不就是要去负荆请罪吗!我为了李浩宇挨的批还少吗?子不教母之过,母之过呀”。即使看不见,我也知道姜欣雅在电话那头笑的花枝乱颤的开心样子。姜欣雅在电话里笑了半晌才说道:“你先过来接我吧,我不开车了,城北新开了一家农家乐,他家的土火锅味道不错,今天有些冷,我们喝点酒吧”。见李秋桐站在学校门口,我把车开到李秋桐跟前很殷勤的给她把门打开,她并不买我的帐瞪了我一眼上车就问我“你真的忙的很吗?接电话都匆匆忙忙的”。我赶紧谦躬地答道:“这半个多月稍微有点忙,不过吃饭、睡觉、打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只是你打电话时正赶上我手边有事,后来又忘记给你回电话,等我想起来又想着找个机会和你当面好好谈谈,一来二去就给拖忘了。我知道,你想跟我说李浩宇的事情,期中考试出结果了,他不会又是倒数第一?”李秋桐不以为然地轻笑了一下道:“你也不用假惺惺地做出这副样子给我看,你们最近忙我知道,所以我后来一直没有再给你打电话。李浩宇考倒数第一并不奇怪,以他进这个班的成绩也只能是这个名次,只是他的态度很奇怪,对此很无所谓,成绩出来后我本想安慰开导一下他的,他竟然毫不在意地对我说‘老师,没关系,我的成绩已经这么差了,以后我稍微一努力都会比现在好,每次多考点都是在进步对不对’,他的心态好到这个程度我真是没见过,让我哭笑不得,这都是你教的吗?”我无奈地笑笑说:“李老师,你就是对我有意见也不能这样看我,我对他十八般武艺都用过了不见效果才把他送到你的门下,不过虽然他这次考试成绩在你们班倒数第一,但我觉得他这段时间还是有些进步的,最起码他回家后漫画书看的少了,课本看的多了,写做业也比过去用心了,看来还是你李老师教导有方”李秋桐搡了我把笑道:“你少在这给我喂糖吃,李浩宇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有些变化,但真正变化大的是程家辉,我感觉这孩子有质的飞跃,写作文时动不动引经据典,思路也开阔了很多,以前他偏理科,现在文、史、地提升的都很快,跟老师讨论起来都是头头是道的,我听说他经常去你家,看来你对他的影响很大呀”。姜欣雅看了看我撇了一下嘴讥讽道:“你这个人真是的,在自己儿子身上不下功夫,对别人的孩子却那么用心,你没毛病吧!”我伸手拍了一把姜欣雅:“我在李浩宇身上没下功夫吗?我给别的孩子一滴水它都能放光彩,我给李浩宇的何止是一滴水?只可惜他油盐不进,白白的辜负了我一片苦心满腹才华,到最后还是我的错,我冤不冤呢!”姜欣雅呲着牙看了看我摇摇头:“你还冤!你聪明过人满腹才华都体现在哪里子?怪不得李家铭说你是象是李浩宇的后妈”。李秋桐也接话责备道:“你这样说自己的孩子就不对,这只能说明你对孩子用心不够,教育的方法不对”。我赶紧面带假笑对李秋桐说:“李老师说的对,是我的方法不对,这不,李浩宇在你的班里才二个多月就见起色了,可见他是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遇到了正确的人,只要教导有方他还是可以成材的是不是?”。姜欣雅看着我嘲笑道:“唉,林依然,你拍马屁是不是也应该真诚点,这算什么?你叫李老师受还是不受?”李秋桐斜眼看了看我:“你想从林依然嘴里听到真心真意说出的好话太难了,不过我可不想贪天之功,要说李浩宇有些变化,那也是受程家辉的影响”这回我真诚的对李秋桐说:“那也是因为你慧眼识人,安排有方的,怎么能说没有你的功劳,现在对李浩宇来说,我说的话都不如程家辉说的管用,唉,人这一辈子最难得的就是遇到良师益友,李浩宇天赋不高运气好也不错的很了”。姜欣雅接话道:“李老师,林依然的言下之意遇到你是李浩宇的运气,你以后就多费心了,依然,你干脆直说把李浩宇送给李秋桐当儿子算了,一切由她替你管了你不更省心”。李秋桐噗哧一下笑道:“一语中的,不愧是律师”。我哈哈笑道问姜欣雅:“你就别在这踩我了,哎,怎么好长时间听不见胡亚丽声音了?”“她到党校培训去了,三个月呢,她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你都不知道?你就忙成这样?不至于吧!”李秋桐道。“她不忙,是心不这我们这些朋友身上!”姜欣雅朝李秋桐扬了扬下巴说。“她的心在谁身上?”李秋桐敏感地来回看着我们俩问。姜欣雅觉得自己失言了,闭口不说话了,我略有点尴尬,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心在案子上呗,这次我们办的可是惊动省厅的大案,哎,胡亚丽去年不是在党校培训过吗?怎么年年培训?”“上次是在县党校,这回是到州党校,现在她是科级干部,待遇不同了”姜欣雅说。“去年培训完,她们到延安去游历了一番,这回培训完不会是去井冈山吧?”我笑着说。“回答正确,是要去井冈山,还要去韶山、遵义、古田,她们这些当领导的是应该好好教育教育”姜欣雅道。我哂笑道:“这回导游该不会光给她们讲毛zhuxi中年得‘痣’的故事吧?你以为他们那些领导真的会把党的教育放在心上,他们去了会更留心毛zhuxi家的祖坟风水走向,回家后看看自家的祖坟有没有埋对地方,要挪挪方向呢,不信你看胡亚丽回来会不会去她家的祖坟上去看看”。姜欣雅咯咯笑道:“林依然,你小心胡亚丽回来敲你的牙”。连李秋桐也哧然笑道:“林依然,如果说李浩宇那张嘴不是跟你学的打死我都不信”。我们一行三人到城北这家叫“张老四家”的农家乐,院子里平常家的农家小院改建的,装修的时间不长外观看上去挺新的,窗户很大,玻璃的下半截装的是毛玻璃,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上半截贴的窗花,也不容易看进去,我们三人路过一个包间时听见里面有女人咯咯咯的笑声音,我们三人都停下细听了一下,的确是胡亚丽的声音,我看向姜欣雅道:“你不是说她在州党校学习吗,她怎么在这里?”“她在党校都学了一个多月了,政治理论学完了,要到内地去考察了,昨天回来准备一下,明天就要走了”。我抽了一下嘴角看着她笑着说:“你知道的清楚的很呀”。姜欣雅看了看我说:“今天上午我在政府大门前碰见她了,本来约了晚上一起吃饭的,下午她又打来电话说晚上有事来不成了”。我听了拿出手机说:“我给她打电话把她叫出来,问问她跟谁吃饭呢,竟然放我们的鸽子”。姜欣雅鄙视地看了看我说:“你无聊不无聊?”李秋桐也附合着说:“你也这么‘八挂’呀?”我故作委屈地说:“我怎么就不能‘八挂’了,这样的机会经常有吗?”进了我们的包间,姜欣雅点菜时李秋桐看了看我问:“怎么,对胡亚丽有想法了?”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们既然是朋友,她做什么我们都能理解,也都能支持,不会以这个论亲疏远近的,由着她吧,那是她的心愿,反正我们总是在这里,不远不近,不离不弃,够意思吧”。姜欣雅点好菜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后对李秋桐说:“她要是对此有想法也不会那么‘八挂’了,仕途不是那么好走的,得花时间精力,得下功夫”。李秋桐低眉笑了笑给自己和姜欣雅杯里倒了半杯酒,举起杯说:“好,为这份心意干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