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重光精神病院,李治的心情十分复杂。如果杨兴怀确实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这将影响到法院对他的审判。但不管结果如何,目前至少侦破了这起连环凶杀案,中止了犯罪。只是,林清在哪里?会不会已经遇害?
得知杨兴怀苏醒的消息之后,李治让刚子把杨兴怀带回局里。在审讯室,烤上手烤的杨兴怀显得局促不安。李治问道:“你很害怕?”
杨兴怀没有回答。
但李治注意到杨兴怀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发生了变化。局促不安的小动作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和自信。
李治问道:“你现在是王嘉石?”
杨兴怀笑道:“你居然知道我?看样子,你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没错。”李治平静地说道:“你是怎么认识张顺和邹起鸿的?”
“那两个蠢货,若不是有我指点,早被你们抓了……”
杨兴怀出院之后,四处溜达,寻找目标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张顺,那时邹起鸿还未出狱。张顺盯上了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不顾周边环境,猴急地扑了过去。那知那女人几声尖叫引来了数几个精壮的男人。张顺见状,立刻逃跑,在混乱的城中村穿梭。四面八方都传来了“抓他”的呐喊声,就在他感觉无路可逃的时候,一双手抓住了他,将他带到了一个安全地带。自此,张顺和杨兴怀合伙,共同寻找目标,一个取色,一个拍照。
张顺偏爱红色,而杨兴怀恨那些与多个男人有感情瓜葛的女人,所以最开始他们的目标都符合这两个特征。到后来一连发生多起命案,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少了,张顺开始准备红色衣物,在施暴前逼受害者穿上。
李治相继出示了汪露、阮真真、唐敏和汪洋的照片,对于这些已逝的生命,杨兴怀供认不讳,情绪激动,直言道:“她们都是婊-子,婊-子都该死!”
李治拿出邹起鸿污辱少女的那组照片,指了指照片中的少女,厉声问道:“她是谁?”
杨兴怀看见她之后,脸上泛起笑意,回道:“他是邹运鸿的泄欲工具……”
邹运鸿出狱之后,不敢像张顺那样明目张胆地犯罪,因而囚禁了一个少女反复‘使用’。和前几名受害者一样,在杨兴怀眼中,这个少女在感情方面也不够“纯洁”,与多个男子有情感上的瓜葛,不同的是她并没有死。张顺本想杀死她的,因邹运鸿苦苦哀求才留下。
“她在哪里?是生是死?”
“她还活着,和某个人关在一起……”杨兴怀漫不经心地回道。
“那个人是不是林清?”李治激动地问道。
杨兴怀诡异一笑,像孩子般似的,向李治竖起了大拇指,“你咋这聪明?”
“你把他们关在哪里了?”
“你那么聪明,继续猜啊……”
李治知道这样问不出什么,他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继续说道:“假装病好而出院,也是你策划的吧!”
“没错。”杨兴怀显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在杨兴怀身上的这三个人格,只有王嘉石最有头脑,需要用脑的事都一般都是他策划的,而需要出力的事是则是由田博远负责,杨兴怀的本人格则看围观者一样看着他们行动。王嘉石策划了一次又一次案件,他让张顺每次行动都带好手套和安全套,以便不留下任何有用信息。而案后的每一次清理,都是由细心的王嘉石完成,他看过《刑事侦缉档案》,不放过法警关注的每个细小问题。而在打晕和杀害受害者,都是由身强力壮的田博远完成的。
正因为杨兴怀身上还有两上人格,韩湛在侵入他意识时,控制了田博远这个人格的意识,迫使他向自己伸出了援手。当王嘉石意识到田博远已被韩湛控制时,他果断地推开了田博远,强行更换了人格,从而重新控制了杨兴怀的身体,在生死一刻将计就计,诱导韩湛,最终导致韩湛堕亡。
抓住林清之后,杨兴怀劝张顺这几天消停点,如果想发泄就“使用”邹运鸿的“工具”。但邹运鸿不同意“工具”共享,再加上那少女被邹运鸿折磨得神智失常,浑身脏兮兮的,张顺也下不了手,所以张顺背着杨兴怀对陈晨下手。这才出现李治击毙张顺那一幕。
而杨兴怀和皱运鸿决定对王语晨下手,一是因为被压抑的犯罪欲-望喷发,他们无法压制和自抵,二是因为张顺的死让警方误以为此连环凶案已破,相对宽松的氛围为他们作案提供了可能性。
经过连夜审讯,杨兴怀详细地交待了每次作案的详细情况,包括作案时间、作案地点、作案时的心理活动、受害者的相关情况等。他像一名功成身退的老者讲述自己昔日风光的旧事似的,脸上充满了骄傲与自豪。唯独对林清与那名少女的下落,杨兴怀闭而不谈。
李治连抽了几根烟之后,对刚子使了使眼色。刚子立刻走出审讯室,在其他同事的注视下,关掉了录音录相设备。见刚子回来了,李治关好审讯室的门后,把这些天的怨气全撒在了杨兴怀身上。
主导杨兴怀的人格变成了田博远。他似乎很扛打,任李治拳打脚踢,哼也不哼一声。
“快说,林清在哪里?”
见李治越打越狠,刚子连忙制止道:“头,再这样打下去会打死他的……”
李治这才停止殴打,坐在一边,猛地抽烟。没一会儿,审讯室的门打开了,一同事拿着一份资料,递给李治说:“头,我们查了一下,最几个月一共有五起失踪报案,其中一起是老年人失踪,三起是儿童失踪,只有一起是少女失踪……这些是失踪人口的相关资料……”
李治仔细地看了看资料,拿着少女的照片端详了好久,吩咐道:“最近集中警力寻找这个少女和林清的下落,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