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局反黑及缉毒科电梯旁,周末靠在墙上,他直到现在才敢安安稳稳的穿上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等喘匀,就被另一股紧张感囚困了起来。审讯室那几位,个顶个的都是雷,这么凶狠的巴掌抽到了惯于耍---流---氓---的国土安全局脸上,用脚后跟去想也能想明白,下一步,国土安全局肯定会从裤腰带上把刀子掏出来。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走成了关键!
按照他的想法,这会儿应该立即通知媒体,将整件事闹的满城风雨,把自己架在闪光灯之下,如此一来,只要出了任何事情,全世界都知道这是谁干的。可周末没这么做,他不是心慈手软的下不去手,只是在想,万一真闹到了那一步,最后还能不能收得了场。
眼前这些特工就是明显的例子,一个个在审讯室里拽的和二五八万一样,摆出一副拍美剧的样子,全都在汉莫森、老卡尔审讯他们时候冷笑不已,像是摆明了在说:“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这种时候,整件事都变得扑朔迷离。
汉莫森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他是周末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但,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这小子却直接走向了巴勃罗的办公室。
“头儿,出事了。”
汉莫森一点都没有添油加醋,看着低头正在写报告的巴勃罗说道:“鉴证科的人告诉我,他们穿的防弹衣上全都印着国土安全局的缩写,还有,在审讯过程中,这些人没回答过我一个字,连找律师的要求都没提过。”
一项风风火火的巴勃罗慢慢的抬起了头,正在办公桌上敲击电脑键盘的双手突然停了下来,目光中充满着惊讶。
电话在这一刻响了起来,巴勃罗刚拿起电话就听见了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谁---他---妈---让你参与到周末的案子里的?谁让你这么做的!”
“巴勃罗,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全都是****!”
“您怎么蠢到把国土安全局的人给抓回来了?”
“听好了,现在马上把整件事给撇干净,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啪。
电话挂了,打电话的人,是马修。
噌。
巴勃罗站了起来,而后绕过办公桌,一手扒拉开汉莫森径直向电梯门口走了过去。
周末还在那站着。
巨大的人影离周末越来越近,下一秒,两只大手抓住了他身上的风衣衣襟,这个对周末的话从不怀疑的男人瞪着对方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巴勃罗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周末会坑他,他不信!
“头儿,我是逼不得已,找你,是为了救命。”
周末勉强的应对着,从昨天下午开始直到现在,一直没休息过的周末已经疲惫不堪。
“救命?”巴勃罗瞪着周末问道:“从国土安全局里把你救出来,然后把反黑及缉毒科所有人都搭进去?包括我??”
“别问了,头儿,别问了。”周末叹了口气回应道:“你不会有事的,这件事,是你接到了我的电话,以我在警察局的信誉,你出手相助在情理之中。只要你知道的不多,没人会难为你,头儿,再问下去了,才真的很危险。”
巴勃罗松开了周末的衣襟,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以为是什么黑帮拿了军方制式武器在报复你……周,你!!!”
周末尽可能的解释着:“巴勃罗!你得相信我,我到现在还是懵的,给你打电话是当时能救我一家人的唯一办法。”
“听好了。”
巴勃罗咬着牙骂道:“去---你---妈---的---!”
反黑及缉毒科所有人都傻了,没人见过巴勃罗如此痛骂周末,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周末是反黑及缉毒科部门内唯一一个没被巴勃罗骂过的,人人都说周末是马修和巴勃罗的私生子……尽管这是个玩笑。
可,到了这一步,现实的残酷更加体现了美剧的虚伪,真到了有可能功败名裂、性命攸关的时刻,再好的朋友被你拉进来都会骂上一句‘去---你---妈---的---’,任何一个成熟的成年人都不会放弃家庭、事业的和你站在同一阵线上愿意陪你赌命。
凭什么?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连结了婚的女人都不想自己男人和以前的狐朋狗友瞎混,你就觉得自己比人家拥有的全世界都强?
世界上就一个契科夫,就一个!
周末咽了口唾沫,努力的保持平静道:“我很抱歉,从现在开始,你的人不要在审讯了,这件案子转给我,人我带走。”
才喘了一口气,周末差点没让眼下的环境给憋死。
嘀、嘀、嘀。
周末的电话响了,他掏出电话看到来电号码的时候,接通电话道:“局长。”
“马上到凶杀科来。”
冰冷的话语传了过来,周末一直以来视为依仗的男人让他在关键时候像是失去了拐杖的瘸子,顿时有了塌掉半边天的感觉。
事实的打击来的如此之快,周末亲眼看着自己耗尽一年多时间搭建起来的关系网一点点脱离!
这种关键是,他心中紧守那种平静产生了动荡,牢笼之中带刃的长矛被命运之手一根一根的抽了出去,每一根长矛上都挂着笼子里野兽的血筋儿。那疼痛感,让其胸口憋闷的一口气在体内不断鼓噪着,让人无法识别这到底是关系网断裂后有了空间的自由,还是对周末一切改变的不舍。
总之,有一头野兽已经在黑暗中亮起了血红双眼,正处于暴走的边缘!
叮。
周末伸手按在了电梯上,转过身,在踏入电梯门之前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给我点时间。”
电梯门缓缓关闭了。
凶杀科,周末再次出现在这熟悉的地方,看见了马修和几个眼熟的身影站在公共办公区的过道上,其中,一个男人由其他人的这当中走出,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周警官,又见面了。”
乔希。
这个男人带着一脸阴狠的出现在了周末的地盘上,那双眼睛,宛如在空中疾驰而过的黄雀般,死死盯着刚刚捕蝉结束的螳螂。
“周警官,我们直接说正事吧,中情局要调查一件多年前的间谍案,在该案件中,我们查到了当时的涉案人现在正在警探局凶杀科的犯人羁押室内,她,正是周警官抓获的姆科扬被杀案的疑凶,夏洛特-兰伯特。周警官,请把这名犯人交给我,稍后,我们会向警察局补交手续。”
周末走到了乔希面前,来米国后第一次露出了脸上的暴虐,双唇近乎颤抖着说道:“休想!”
“姆科扬案是谋杀,夏洛特-兰伯特并不是间谍,也从未接受过间谍任务,中情局没有任何权力把人从警察局带走。”他绞尽脑汁的要把尤达留下,决不允许任何人将其带走。
“是么?”
乔希冷笑着不再说话,扭头看向了马修。
马修迟迟没有开口,却在最后时刻说道:“周,国防部下的命令,你敢拒绝,就是叛国。”
叛国!
好大一顶帽子。
乔希把手腕玩到了天上,用多年前的东西申请到了国防部的允许,毕竟这种事国防部不可能视而不见,可这种调查也许在国防部眼里是每年度必须浪费的资源,但,在马修眼里,这就成了天上的劫雷。
在米国的政治体系之下,尤其是马修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谁能超脱?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只有无产阶级,有权有势的只玩黄袍加身,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周末看着乔希,就那么看着,直到整个凶杀科都盯着他们,偌大的办公室落针可闻的一刻,他才爆发出了内心的所有压抑:“叛国?你要怎么样?以叛国的名义把我斩首?”
乔希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了手机,明目张胆的发出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你知道我要什么。
收件人,正是周末!
“把人带走!”
他在冷笑中竖起了带着黑皮手套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于周末面前勾了勾,像是施展了禁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