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菲的这点小心思,范氏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不过因为慧姨娘一向都比较识趣,她也不反对徐明菲与之‘交’好。
妾室虽然在正室夫人面前没有什么地位可言,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作用的,一个聪明听话又有自知之明的妾室,总比像柳茹那样心比天高,整天就知道想些不切实际的幺蛾子的通房妾室要好。
有了范氏暗地里的纵容,慧姨娘对徐明菲自然更是殷勤了几分。
得知徐明菲一回府就赶着送来了亲手裁制的夏衫不说,在从范氏的院子里出来之后,更是与徐明菲走在一起,将最近府中发生的大小事情通通都告诉了对方。
特别是察觉到徐明菲似乎对夏家一行人搬出徐府这件事情比较关注之后,慧姨娘立即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其实夏家一行人会搬出徐府的原因并不是什么秘密,徐府中有不少的下人都知道,范氏之所以不肯对徐明菲明言,也只是对还未长大的‘女’儿难以启齿罢了。
范氏不好意思说,慧姨娘却没有这种顾忌。
毕竟她一个姨娘,最重要的是讨得顶头上司的欢心,而不是端着身份讲究什么该说不该说。
更何况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凡是范氏没有特别叮嘱的,只要徐明菲问,她就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起来,她还有点像是传声筒那样的角‘色’,不止是对徐明菲,就是对其他的人,范氏不方便说出口的话,她通通都可以为其传达。
这也是她能够获得范氏青眼的原因之一。
“按理说这种事情妾身也不应该多嘴的,但是实在是夏家的人做事不地道,小姐去邵家做客,不知道府里的情况,妾身要是不说,万一夏家人趁机又来折腾,小姐要是不明就里,指不定会被牵连了去。”慧姨娘坐在徐明菲院中的小厅里,半抱着自己的肚子,嘴上说着夏家人的不是,眼底却有‘露’出些许兴奋之‘色’。
能让慧姨娘一提起来就兴奋成这样的,除了一些八卦狗血的事情,徐明菲再也想不到其他。
“夏家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徐明菲好奇的问道。
“哎哟哟,夏家人做的事情,说起来都让人不耻。”慧姨娘啧啧两声,摇了摇头,面‘露’鄙夷的接着道,“那个夏娇蕊觊觎咱们家大爷,趁着大爷有一天出‘门’应酬多喝了几杯,就偷偷的爬上了大爷的‘床’……”
“还有这种事?”徐明菲惊讶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可不就是!”慧姨娘小小的啐了一口,“说起来夏小姐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虽说夏家已经落魄了,却也不至于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道,居然跟那些没脸皮的丫头学爬‘床’。哎哟,说起来都让妾身脸红!”
徐明菲瞥了慧姨娘一眼,瞧着对方的脸上除了兴奋之外,丝毫没有脸红的迹象。
红柳已经十五岁了,也到了知事的年纪,她听着慧姨娘居然张口闭口的就说什么爬‘床’不爬‘床’的,臊得通红了一张脸,张嘴就想阻止慧姨娘继续说下去。
毕竟徐明菲年纪还小,慧姨娘这么口没遮拦的,万一将徐明菲给教坏了可怎么办!
谁知她还没开口,就被徐明菲瞪了一眼,以示警告。
徐明菲会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听慧姨娘说夏家的事情,自然也是由她的道理的。
范氏向来不会瞒着她后宅‘阴’‘私’的事情,这次却如此吞吞吐吐,她不好当面追问范氏,自然就要从慧姨娘这边下手了。
而慧姨娘也没有让她失望,她不过是开了个头而已,慧姨娘便自发的开始往下说,要是不明白这多半是范氏的默许,徐明菲这个‘女’儿就真是白当了。
“那夏姐姐一家人怎么就搬出徐府了,要是真的……那夏姐姐不是应该留在徐府吗?”徐明菲不解的问道。
夏娇蕊爬上了徐大爷的‘床’,不管起因是什么,只要徐大太太还念着夏家这‘门’亲戚,夏娇蕊十有**都会被徐大爷收房的。
“小姐,那也得她真是爬上了大爷的‘床’才行啊!”慧姨娘嘿嘿一笑,压根就没注意到红柳和徐明菲的互动,滔滔不绝的继续道,“那夏小姐打的是好主意,可咱们大爷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她刚‘摸’进了大爷的‘门’,衣带都还没有来得及解开,就被大爷身边的嬷嬷给逮了个正着。当时大太太正好去了大爷的院子,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那一幕。大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啊,哪里容得下被人这般算计?直接就命人捆了夏小姐,亲自将人给送回了夏老太太那边。”
“所以夏季一行人就搬走了?”徐明菲完全可以想象徐大太太当时的愤怒。
未免徐大爷年纪轻轻就学坏,徐大太太对丫鬟爬‘床’这一类的事情管得很严,如今正儿八经的丫鬟没有做出那种事情,寄居在府上的小姐却做了,着实有些打脸。
“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夏小姐不知廉耻,夏太太也是个不着调的。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做出了那等丑事,不但不悔过,还当着大太太的面,一个劲儿的说大爷毁了夏小姐的清白,要大爷给他们一个‘交’代。”慧姨娘嗤笑一声,语带鄙视的道,“咱们大爷当时去醒酒了,连屋子的‘门’都没有进过,更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有什么可‘交’代,亏得夏太太脸皮够厚说得出那种话!”“那后来呢?”徐明菲追问。“后来还是夏老太太看不过去了,见夏太太一直对着大太太胡说八道,心中一怒就直接甩了夏太太一个大耳瓜子,言明要是夏太太再‘乱’来就休了她。”说到这里,慧姨娘也不禁带着几分惋惜,“夏老太太是个好的,只可惜被她的儿媳‘妇’和孙‘女’给连累了。原本大太太是想留他们等大爷成亲之后在搬走的,结果事情一出,夏老太太自知理亏,说什么也不肯在咱们府上多留,连夜收拾了行李,第二天一大早就搬走了。”(齐鲁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