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父、蓝母、钟侨、慕兰芝和钟子沐一行人都來到了医生办公室,医生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蓝家的千金,医生自然知道他后面的话意味着什么,同时,医生还知道钟子沐、苏梓琪和蓝若玫之间的一些感情纠葛,他也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话对钟子沐意味着什么,所以,任凭是谁也不敢大意。
医生开口前先喝了一口茶,随后清了清嗓子,看到医生这个架势,大家都有一些紧张。
“医生,我们若玫到底怎么了,她怎么好像说话有点不着边际,”蓝母实有些心急了,连忙问道。
蓝父拉了拉蓝母,“你别着急,医生会告诉我们的,你先静静心。”
医生无奈地看了钟子沐一眼,似乎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你们好,我现在先來为大家分析一下蓝小姐的病情,但事先声明,现在所说的话都是我刚刚根据对蓝小姐的检查状况得出的结论。后面,我们还会组成专家组,对蓝小姐进行会诊,尤其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到时候会有一个详细的结论。”
“什么,。心理学专家,您是说若玫的心理有问題,”蓝母又耐不住了,插话问道。
蓝父暗暗压了压蓝母的手臂,让蓝母听医生继续说下去。
医生继续说道:“从蓝小姐身体其他方面的检查來看,昨天的抢救很及时,虽然蓝小姐现在身体还有一点虚弱,但是她恢复的还很不错,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听到这,蓝父蓝母都紧张地点了点头,因为他们知道,医生接下來的话才是重点。
医生继续说道:“但是,据我诊断,蓝小姐可能是由于受到什么刺激,因此产生了某些精神方面的疾病,所以昨天才会选择……轻生。并且,今天当她醒來的时候,好像是在说一些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这说明蓝小姐可能罹患了某种精神疾病。”
医生尽量想要把事情说得轻松一些,然而众人听了这话还是心下一沉,尤其是蓝母几乎再次晕厥,“什……什么,精神疾病,”
医生连忙加了一句,“哦,当然,这目前是据我的诊断,接下來我们还可以请专家具体诊断,而且即使是罹患了这方面的疾病,也有可能是暂时的,你们不要太过担心了。”
蓝母当然知道这是医生安慰她的话,她紧皱着眉头,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慕兰芝抓住蓝母的手,轻轻劝慰着。
蓝父则凝重地询问医生,“医生,现在这个情况,您看怎么办,”
“呃……”医生沉思了片刻,说道:“现在蓝小姐这个状况,不适合再受到任何一点刺激,而且据我观察,蓝小姐似乎是忘记了她轻生之前令她不愉快的事情,现在反而她的心情不错,你们家属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当时让她受刺激的事情,不要打破她现在的平衡状态,即使蓝小姐处于假想状态也好,你们暂时不要戳破她的幻想,以稳定她的情绪为主。至于接下來的事情怎么处理,我们还要看看专家的会诊怎么说。”
“医生,您的意思是现在,现在我们要附和她的话,让她不要想起自杀前发生的事情,”蓝父追问了一句。
“是的,现在据蓝小姐的现状來看,现在,她处于一个臆想状态,可能是之前有什么事情对她刺激太大,她经过抢救苏醒后,精神从一个巨大的极端颠覆到了另一个极端状态,在人体自我机制修复的状态里,她受到刺激的部分思想受到了抑制,取而代之的是让她感觉到愉快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你们千万不要提起当时的事情,这样她的轻生倾向会更加严重。”医生嘱咐道。
“好的,我们知道了。”慕兰芝一边答应着,一边继续安慰着蓝母,“你别太担心了,医生都说了若玫的自愈机制很好,她现在忘了受刺激的事情,她不会有事的。”
“可是,现在的问題是,若玫以为我和她已经完成了婚礼,我们要继续瞒下去吗,”钟子沐在一旁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继续问道。
“这个……这个问題,”医生支吾了一下,他了解钟子沐的心思,然而他最后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为了病人的健康着想,这个还是必要的。”
听了医生的话,钟子沐的神色十分严峻,而蓝父和钟侨也是一脸愁容,只是蓝母听到医生的话如临大赦一般,瞬间抬起头,“瞒,我们一定要瞒下去。”
刚刚还是眼噙泪水的蓝母突然转过头來,对大家,尤其是对钟子沐和钟侨说,“医生都说了,若玫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现在若玫的情绪十分不稳定,我们大家一定要保守好秘密,不能让若玫再受到任何一点刺激了。”
蓝母说得郑重其事,仿佛已经忘了蓝若玫是为了什么事情轻生的,她不管钟家的人怎么想,也不去想这么做是不是能对得起钟家,反正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隐瞒一切。
这个时候,钟侨虽然不满,可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涉及到蓝若玫生死的大事,刚刚他还一直在祈祷,只要蓝若玫不死,一切都好商量。
而钟子沐听到蓝母的话,虽想要反对,却只能默不作声,蓝若玫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心高气傲,自己认定的目标一向难以妥协。
她和蒋厉锋不管是失足也好还是自愿也罢,现在事情败露,性子那么强的蓝若玫选择轻生也是他早就想到的事情。只是钟子沐沒有想到的是,蓝若玫竟然在被抢救醒來以后,竟然忘记了之前的事情,还臆想自己和她已经完成了婚礼。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捅破她的美梦,她一定会再度自杀无遗。
记忆漏损。钟子沐突然想起这个心理疾病的名称。苏梓琪发生了车祸,醒來以后就发生了记忆漏损,而蓝若玫现在应该也是记忆漏损,甚至有可能还有其他疾病,比如说臆想症。
钟子沐心里七上八下地乱想着,医生再次开口,“我知道,你们一定很着急,我立刻联系医院的专家进行会诊,另外,我们医院刚刚签订与世界顶级心理咨询医学工作室的合作,会诊也会请工作室的医生一起,钟先生应该了解的,就是olfgangPaul心理学工作室,费用会比较高,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沒意见,只要是最好的,我们就一定要把他请來。”蓝父答到。
医生看向钟子沐,钟子沐眉头蹙成一团,“olfgangPaul,他能來吗,”
医生回到道:“我们先联系他瑞城诊室的医生助手,然后再联系看olfgangPaul的时间。”
“哦……”钟子沐点点头,他知道应该不多时就会再次见到olfgangPaul。
“各位,现在情况就是这么多了,随后我们院的专家会进行会诊,并给出一个会诊的意见,下午我们还在这间办公室。”医生看了看手表,“两点钟,再商量蓝小姐的治疗方案,怎么样,”
“好的,医生,拜托了。”说着,蓝父和医生握了握手,而慕兰芝则扶着蓝母与众人一起出了医生办公室。
出了医生办公室,五个人都有些无所适从,各怀各的心事。还是蓝父先开腔道:“医院附近有一件高级茶社,我们去坐一坐,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到底怎么办。现在蓝家遇到了困难,希望钟老弟和弟妹,你们给我们些支持。”
钟侨和慕兰芝听了,点点头,对钟子沐道:“子沐,一起去吧,一起想想,看看有什么好办法。”
钟子沐只得同意。
钟蓝两家一起來到茶社,因蓝父是老客,因此一行人一进茶社就被带到了一间隐蔽又环境清新的包间内。
一进入包厢,蓝父噗通一声跪倒了钟侨的面前,其余的人都吓了一跳。
钟侨则连忙把蓝父扶起,“老兄,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要折煞我吗,”
蓝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叹道:“钟老弟,我知道若玫她一时心急做了糊涂事,可是你看,她已经知道错了,不然她不用这么着急,也不会轻生。说白了,她是太喜欢子沐了,子沐这个孩子,我们也是看好的,只是子沐对若玫一直以來的态度让若玫有些心急,”
“现在若玫这个情况,你们一定要帮一帮她,一定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爱子,不能再失去爱女了,”说着,蓝父痛哭流涕,旁边的蓝母一起哭了起來。
钟侨连忙劝慰道,“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你们别着急了,现在若玫不是好好的吗,”
蓝父抹了抹眼泪继续说:“刚刚医生也说了,说是若玫现在有一些臆想的状态,但是我们不能打破她这样的状态,若玫犯下的错,我老蓝替她承担了,我们给你们跪下了,求你们放我女儿一条生路,好不好,”
说着蓝父又要再次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