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辉利落的穿越人群来到他们一旁,一手拎着一只纸袋,清了清喉咙笑着问,“教授,您要尝尝我买的Spr巧克力吗?”
“欸?Spr巧克力来的正好,黛儿就喜欢心情不佳的时候来一块儿。多谢!”
“噢……我也是知道教授——喜欢所以上午就预定了Spr手工店甜点。”
高伟坤不客气的从他左手袋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瓶巧克力浆,还有一盒巧克力块糖,转手递到景黛儿面前的白色餐纸板上。
“谢谢啊,夏辉。”
“不谢,教授。”
夏辉笑了笑拎着两只袋子转身出了贵宾台,朝球场边上的球员休息区走去。
高伟坤打开盒子拿出一块送到她唇边,“人家辛辛苦苦跑去给你买的,你得吃一块。”
“我又没让他去买!你看他只是顺便帮我买了糖,其实是要孝敬金教授!也不担心你吃醋——你说他?”
景黛儿半开玩笑的望了眼身旁帅气迷人的男子。
“小傻瓜!”坤叔抬手敲了敲她脑袋,手臂落在她肩上随意的搭着,双眼却紧盯着球场上的激烈对抗赛。
“你今天怎么没上场?”
“我?”坤叔好笑的将她拿咖啡的手朝面前送了送,猛地喝了一口冰咖啡,叹息道,“我最近好忙的,和你要准备论文是一样的,所以我都打算近期不回山里住——”
“啊?你住办公室?这么敬业?”
“不啊,金教授家反正房子又宽床又大——借住几天吧。”
景黛儿仿佛听出了坤叔的弦外之音,“你知道我要搬去他家住,所以跟我一块儿凑过去?”
“算是吧。”坤叔并不打算遮掩什么,狡黠锁了眼娇媚的人儿。
半晌,景黛儿才吐露心声,“不太好吧?别人会说闲话。”
“比如说?”
“别人一定会以为你喜欢上了金教授,所以才会……”
“瞎说!谁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我的性取向何时变成了男人,别恶心我!”坤叔捏捏她温软的脸,脸色登时暗沉下来,“以后不许再开坤叔这样的玩笑了啊!”
球场上,金教授的脸色阴晴不定。
时而看到贵宾台上的两人静静地注视着对方,时而见到男人单手托着下巴朝她笑。若说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地心引力更有吸引,那便是高伟坤那颠倒众生的笑容。
“坤叔,你当真要搬来金教授家住?”
“我们的东西都搬到他家,还能大晚上再搬回去?”高伟坤没好气的嗤笑道,修劲手指总是有意无意捏着她娇嫩的脸。
景黛儿好像并不排斥,可是当她迎上他迷恋的眼神时,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费夜鹰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她不动声色的朝前倾身子,想要躲开坤叔的手。
“怎么啦?肚子不舒服?”
高伟坤感觉到她的不自在,倾身过来关切的问。
“没有。”
“是不是例假要来?那你别喝冰咖啡了。”说着从她手中夺过咖啡杯放到一旁,“我带了热水,等两分钟你再喝点儿热的。”
“嗯。”
坤叔依然不计前嫌的关心她的冷暖,景黛儿垂着眼喏喏的回他。
虽然身在烛火大楼阔景的男子并不会再对她送上关怀,但是,她并不孤单。因为,她还有坤叔!就算一辈子男不婚女不嫁,就这样也挺好。
烛火大楼的男主人盯着保镖发过来的清晰度极高的照片,眼神发怔,她笑得那么甜。在他高伟坤面前仿佛时刻都洋溢着青春的光彩!
她真的很喜欢他!
还一如从前那般一起分享一杯咖啡,一块糖……
他嫉妒!他羡慕!他恨!
黑夜无边的漆黑蔓延在阔景房,门外的一众保镖面面相觑,却无人吱声。更没有人胆敢敲门进入办公室。
不知道几点了,丁擎宇带着女友海娜来到费夜鹰办公室门口。
“鹰少今晚不回鹰堡了吗?”丁擎宇低声问费夜鹰的贴身保镖兼助手,苍斗。
苍斗面色冷凝的摇摇头,不算否定也不是肯定,“说不准……”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回到办公室就没出来过,也没唤人进去。
丁擎宇在门口转悠了一会儿,双眉蹙着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不进去看看他?”海娜在门口望了望厚重而紧闭的两扇朱门,心底跃跃欲试。
“嘘——别这么大声行不?”丁擎宇慌忙走到她面前,一把粗鲁的拽住朝电梯口快步走,弄得海娜很是生气。
她使劲挣脱着男人的束缚,“你干什么啊?我们不进去看看鹰少,万一他有个什么想不开怎么办?”
“他能有什么想不开啊?不许乱说!”
前方的电梯门倏然打开,燕归来匆匆走出来,迎面撞见拉拉扯扯的两个人,不禁阴霾满面怒斥道:“擎宇,你还嫌事儿不够多吗?”
还把女人带来显摆!
“不是!归来,你快去看看鹰少——”
燕归来狠狠的瞪了眼他拉着的眼光四射的女人,“有什么好看啊?能看出什么吗?”说完,便朝人多的地方走去。
“唉,我们还是回家吧。我看那,他们今晚都别想合眼!”
“这个时候你还睡得着?”海娜冷嗤。
“睡不着也要回家躺着……舒服嘛。”
燕归来听到二人在走廊里叽叽歪歪的调侃声,正欲转身过来收拾他们,却被一旁的苍斗拉住,还朝他使了个眼色,摇着头。
天刚刚放亮,一夜没合眼的保镖们,突然听到那端走廊里的电梯门叮的一声。
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定睛一瞧。
费景龙拄着黑色的绅士杖,和安妮一起,缓步进来。
苍斗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登时快步出了人群前去迎接。“先生,夫人早!”
费景龙略微颔首微笑着问,“你们一晚上没合眼了吧?辛苦你们了。”
“没、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苍斗十万分紧张的迎接二位走到依然紧闭的门口,所有人都退至两旁垂立。
“把门打开。”安妮看着苍斗柔声说。
“是。”
苍斗转动门把手,打开两扇紧闭了很久的朱门让安妮和费景龙进去。
房内细微的光线下,安妮一走进去便到处搜寻。跟着进来的苍斗想打开灯,却被安妮制止。
费景龙径直走向窗边会客区坐下来。
而就在距离他不远的窗边一侧墙角下阴暗处,埋首靠着一团黑影。安妮巡视了一周才在老公的绅士杖指引下找到那团影子。
她悄然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轻手抚着他的头发丝。
“滚出去!”
费夜鹰突然狂暴的怒吼道。猛地抬头正要继续发货,当他看清面前温和的脸颊时,喉咙里哽咽着问,“妈妈,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了你和黛儿离婚的事,所以过来——”原想来质问他的!可是看到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得不忍心骂他。
“谁又在嚼舌根?是费天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