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时,温暖的阳光彷如和煦的面纱罩着大地,天蓝得像大海一样幽深。云白的像百合花一样圣洁,轻盈。
位于湛蓝海边的唯一一家度假酒店中餐厅里,景、费两家人相聚一堂,庆祝双方世交几十年,上个月终成亲家。
只是,新郎费夜鹰和新娘景黛儿还在赶来餐厅的途中。
费家夫妇俩和景家夫妇俩亲切交谈着,而坐在景家夫妇俩旁边的三个儿子端坐在父母身旁,彰显了他们家良好的教养。
唯有大哥景星河频频抬手瞥一眼腕表上的金色指针,眼眸微闪。
“记住了,据说费夜鹰是个相当冷酷无情的男人,要是你和他撞了个正着,也不必惊慌……”M国,景黛儿坐在明净的饭厅,双手拿刀叉轻巧、优雅切着牛排,切了一小块儿牛排沾了点儿黑椒酱汁送进樱桃小嘴。
“万一被——”私家车在度假酒店后面停稳,景黛儿的闺蜜叶芝芝戴着景式标准版的黑框眼镜,提了提脚踝处的裙摆。
略有忐忑。
景黛儿精美的脸庞云过风轻,拥有其他人难以匹敌的魅力鼻无,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时瞧一眼桌上的那面平板。
“那你见机行事好啦!不过,我也很好奇那个男人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听说身边女人无数却没有个带回家——”
“哼!某人吃醋了?”
“……”
戴着宽毡帽的叶芝芝面色沉稳的走进酒店大堂,步履轻盈的走进奢华却低调的中餐厅。
景家夫妇看到走进来的女孩,略略低垂眼睫。
“我来了,好饿呀!”叶芝芝走到长桌的另一边空着的位置坐下,拿下宽毡帽递给随行进来的侍者,并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四方型的水杯放在手边。
“黛儿呀?饿了我们就马上让人上菜!”费家老爹眼看‘儿媳妇’一副快要饿昏的模样,忙命侍者上菜。
景家夫妇俩什么都没说,双双端起面前的水杯喝着。
景黛儿透过那只水杯的迷你摄像镜头,将餐厅内的景色一览无余。
“费夜鹰呢?还没来?是不是你的魅力太低他不来了?”
叶芝芝耳朵里的那只微型耳麦里传来景黛儿讥讽的笑声,嘟起唇。她又不知道那个男人在搞什么鬼,自从上个月‘新婚’后,就没有见过面。
恰此时,一辆奢华无比的黑色轿车,在酒店若干工作人员的瞩目中缓缓驶入酒店前庭。
一名黑衣保镖离开副驾驶座,恭恭敬敬有余地打开车门,一双光彩熠熠、价格不菲的皮鞋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身着黑色衬衣长裤的费夜鹰迈开长腿,离开轿车。猎豹一般的精明瞳孔,不带一丝感情地环顾四周,锐利的目光所到之处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门童早已为他拉开了酒店的玻璃门。
费夜鹰一走进酒店大堂,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斑斓彩光。
专门的侍者引领他走进中餐厅。
叶芝芝抬头瞧见费夜鹰的那一瞬间,黑框眼镜后的双眸怔忡了一瞬。
这个男人……径直走到她身旁落座。
“额……这位是——?”景家妈妈开了口问。
“是夜鹰啊!他弟弟夜溟说今天特别忙,没时间来……抱歉的很这孩子生意上特别忙,没能来见你们两位长辈——夜鹰啊,见了你太太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费家妈妈坐在主位上朝桀骜不驯的儿子轻斥道。
叶芝芝握着水杯喝了口水,听到费妈妈说这个男人是费夜鹰,心头一震。那上个月和她行婚的男人是谁啊?
“哈哈哈……”景黛儿似乎是看出了叶芝芝的心事,在饭厅笑得人仰马翻,“原来你也被人家耍了一回?额哈哈哈……”
景黛儿像吃了笑气的诡笑声在叶芝芝耳蜗犹如来自异界的笑声,回荡着。所以,丝毫没注意到男人在跟她讲话。
“你也不给我介绍一番你的家人?”费夜鹰真没想到今天被老妈摆了一道,说好是家庭聚会吃个便饭,顺便一家人几个月没见了见个面,谁想竟然是和景家见面。
而且,还让他和素未谋面的‘小娇妻’撞了个正着。
他不怕被‘小娇妻’当面拆穿他上个月让老弟费夜溟代他行婚!面不改色的和叶芝芝说话。
景黛儿笑得快要岔气了,才双膝曲着,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穿过那迷你小镜头,肆无忌惮的打量镜头中的男人。
闺蜜真是了解她,特意将水杯转了一下角度,正好可以全景欣赏那个传说中的‘坏男人’!
费夜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表情,突然扭头,锋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对准他的那只水杯。
修劲的手臂伸过去,将水杯拿到眼前仔细瞧。
当他发现这只隐藏了摄像镜头的物体时,冰寒的双眸望着叶芝芝,突然像发狂的野狼一般,死死拽住她纤细的胳膊,厉声吼道:“说!谁在镜头后面操控你?”
“哇——”景黛儿面前的平板突然被一双历目瞪视着,不禁吓得朝后扬了扬,“这男人也太凶了吧?”
叶芝芝被费夜鹰擒住,耳蜗里却传来罪魁祸首的嘲笑,不禁撇撇嘴。
他太熟悉这种隐蔽式的装备了,愤怒快要达到顶点时,暗中捏了一般汗的景家大哥忙伸手,清俊的笑着解围:“别这么大的火气,我们家妹妹就喜欢玩儿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问你话了么?”费夜鹰怒目瞪视他,毫不客气。
费家夫妇俩不明白儿子和儿媳妇在闹什么,费老爹佯装生气,“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不能对你太太温柔点儿!”
“跟我走!”
一桌人还没反应过来,叶芝芝就被费夜鹰拎出了餐厅。
镜头晃得非常厉害,景黛儿漂亮的前额有些冒汗了,眼睁睁地看着闺蜜被那个坏男人拎到了酒店外面的草坪上。
“欸……我警告你哈,你千万不能供出我来哈!否则,咱俩不止朋友做不成了,连我这么多年费尽心机的躲藏也付诸东流——”
叶芝芝有种想骂人的冲动,就在她想从草地上爬起来,对着这个陌生男人臭骂他祖宗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亲爱的,你不是有一场临时的海外秀要负责吗?怎么在黛儿妈咪的酒店?”
叶芝芝扶额,困惑、无奈的抬头看向偕同友人朝他们走过来的正牌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