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夜溟和景星河单独在楼上谈了很久,从星河的卧室出来时,神情暗淡。
贝明明就知道他们两个男生谈了些什么。
“夜溟,今晚就住我们家,好吧?”
“不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们休息。”转头望向如坐针毡的妹妹,“天依,你也跟我一起回家吧。”
“啊?”费天依踌躇着走到景星河身边,轻轻地靠着他的肩,“我晚上不想回去……”
“天依——星河晚上还要熬夜画图,最近他工作也很忙没时间照顾你!”费夜溟真是不懂自己的妹妹,莫非是到了恨嫁的年纪?
费天依眼里闪着光彩,指着楼上,“晚上……我就住黛儿的房间……”当她瞥见景家人一致的惊奇眸光时,好奇的问星河,“我不能住黛儿的房间吗?”
其实,她奢望着直接住进星河的房间,不过她明白有贝明明在,那是不太可能的。
泰河咬了咬唇,“天依!如果你对我们家的状况还不了解的话,按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什么啊?”
“黛儿的房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住!”
“不是空着的吗?她今晚又没回家!”费天依略显局促不安,委屈极了。
星河连忙解围,拍拍她的手,“……你就跟夜溟一起回公寓住吧。”
“可是人家会想你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费天依,你别指望嫁给我哥就能在我们家住!我可告诉你,按照我们家的家规,只要结婚——就从这个家滚、出、去!”
“泰河!”贝明明走过来点点儿子的脑袋,笑嘻嘻的解释道,“夜溟你别被泰河这个臭小子给吓住了!不过,我们家的确是有这个家规,男孩子结婚就要搬出去单独住!”
“哦!那也没事啊,结了婚的确是应该搬出父母家。”
“我觉得搬出去住很好!明明阿姨,我赞成。”费天依破涕为笑,她巴不得跟这家人离得远远的。
然而,她说完就看到贝明明脸色僵硬的笑笑,仿佛在表达什么。
“我说错了吗?你们既不让我住黛儿的房间,还不让我赞成结了婚搬到外面住——”
这家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黛儿的房间,就算空着也没人进去住过!到目前为止,就连她的好闺蜜叶芝芝都没有在我们家留宿过!”
能进黛儿房间住的唯一的一个二货也就是妹夫费夜鹰!
费天依涎着脸央求换来的却是景家人全部不同意,她耸耸肩只好让步,“那好吧,我回家。”
“我送你们下楼。”
星河牵着她的手十分体贴的亲自送费家兄妹两个下楼,看着他们的车驶离了大楼前的绿化道,才转身上楼回家。
费夜溟半道上让保镖把妹妹送回家去了,他自己却去了五星级酒店住宿。
到达酒店客房,就给老哥打电话。
费夜鹰正在诱哄怀中不肯搭理他的小女人,接到弟弟的电话问了一声,“你去过景家了?”
怀中人儿一骨碌爬起来,贴在男人的手机背面明着偷听他们兄弟两个说话。
“我问过星河了,我看他和天依之间不会真正走到一起!”
“星河说的?”
“哥——你也是有爱情的男人,一个男人爱不爱身边的女人,难道旁人会看不出来吗?”费夜溟没好气的说。
费夜溟一双黑眸盯着趴在他身前的小女人,“那你记得给爸妈打电话。”
既然郎无意,就不要送到伦敦去丢人哪。
“你告诉妈妈不行吗?他们正好回鹰堡了。”
“行了——不说了。”
费夜鹰强行挂断电话。
将手机丢到一旁。
“哇~~~还有野葡萄烤饼哩,你也吃一个吧老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人转身看到床畔的小桌上那碟烤饼,伸手拿了一个递给男人。
那是他晚上端上来给她的点心。
“你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吧?”男人温柔地凝视着她娇柔的脸,安慰自己这不是他们之间的战争,不能小事化大,不可以吓到她,接过烤饼看了眼送到她唇边,“给你吃的,傻瓜。”
景黛儿放心的笑着,顽皮的眨眨眼回应。
双手抓住男人的大手,狠狠地咬了一口,满口都是面饼碎屑:“给我倒水喝。”
看到男人矫健的身姿跳跃到床边给她倒了一杯茶,心里暗暗发誓,这种在床铺上混吃等死的日子,就到今晚为止吧。
既然星河哥哥并没有真心爱上费天依,那她就可以放心了。
费家和景家依然保持如今这种其乐融融的感情就好,那样,两家也少了许多事端。
她和费夜鹰也可以安心的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了。
可是,她老公看着她这么开心的时候,眼神漂浮不定。
费夜鹰不知道自己心里打翻的到底是什么味道,不过妹妹要是真的不用嫁进景家,至少他们两家人也不会再为难。
然而,心底却依然为亲妹妹的恋情而忧心忡忡。
仿佛她不适合恋爱,跟谁谈恋爱都保持了强势、刁蛮公主的姿态,一点都不知道低调。
所以,这次要是被分手,她应该也会懂得很多。
“黛儿,来,老公给你擦擦小嘴儿。”费夜鹰心里五味杂陈,默然隐藏着失落,拿起湿毛巾给女人擦着唇边掉出来的碎屑。
景黛儿乖乖的仰着小脸,仍由男人为她擦嘴,“你好像不开心。”
“没有。”
费夜鹰擦完,拿着毛巾跳到地毯上,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盥洗室。
唉!
看来害得进去哄哄那个受伤的男人。
景黛儿双脚一落地,轻手轻脚的走进盥洗室,一眼就瞥见男人低落的情绪,埋头在搓洗毛巾,走到他身后调皮的笑着:“老公,你在生气吗?”
说着,挑衅般的鼓起小腹顶向他……倏然间,男人转身面对她——
两人正巧来了个正面接触!
额……景黛儿惊愕的愣了愣,低头看了眼,男人几乎是秒速被激起了勃勃生机……
“……”费夜鹰从低落情绪中惊醒过来,大手抚了抚娇羞的脸颊,低嘎的问:“你想跟我滚床单了?”
景黛儿也吓了一跳,“不是啊——”
可怜她的声音是那么小,在挺拔生猛的男人面前顿显苍白。
“想要老公就直说嘛,我又不是不给你……”费夜鹰丢开手上的毛巾,略微弯腰,邪肆大笑的抱起女人跑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