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应过一阵子陪老婆去法国散心,可到底要等多久,说实话,吴子健心里没底。现在公司里一大摊的事情忙都忙不过来,本来还指望汪云海帮他救急,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来了一个釜底抽薪,让他一下子变得焦头烂额起来。不过胡梦菲的突然“回归”,好歹也算是一个利好消息,因为他不用每天下班急着往岳父母家赶。尽管老婆一样发牢骚,可总比看岳父母脸色,听他们的风言风语要好上百倍。
他除了要协调好本部门的工作,还要亲自“上阵”,兼顾好自己的那块业务,忙里忙外几乎没有空闲时间,就连下班以后,他还要挑灯夜战。
尽管如此,他感觉很充实,毕竟现在跟当初在岳父那儿当总经理助理不同,现在做的全是自己喜欢的事情。
由于他工作的认真负责,二部的报告依然保持了以往的高质量,在部门经理会议上得到王总多次的赞扬,吴子健的心里踏实多了,不过银行那边的情形却不容乐观,因为分身乏术,苦苦支撑了一个月之后,原来固若金汤的“根据地”变得岌岌可危,估价公司卷土重来,抢走了不少活!为此,他变得忧心忡忡。
一天中午,他约了汪云海一起去公司附近的那家茶餐厅吃午饭。两人坐在靠窗一侧的一张餐桌旁,边吃边聊了起来。
“今天怎么没去青浦?”他看了一眼正大口吃饭的汪云海一眼,问道。
汪云海轻叹了一声,“早出晚归干了那么久,都累死了!总算把一百套居民楼看完了。”
“不累,你赚得到钱吗?”吴子健笑了起来。
“我感觉那些民工真的很辛苦,戴着安全帽,灰头土脸地蹲在路边吃盒饭。”汪云海苦笑了一声,“其实我跟他们没什么两样,他们出卖的是体力,我也是啊!每天拿着皮尺量面积,碰到不配合的居民还要费不少口舌跟他们讲道理。”
“你别小看自己好不好?你是专业人才。”吴子健笑了起来。
“算了吧!“汪云海摇了摇头,满脸怨气地说,“农民工在这里赚了钱,回老家就能盖房。有时想想他们比我要好许多!至少回老家能住上自己的房子,而且还没房贷,我呢?”
吴子健不以为然地答道,“那你可以不买嘛!又没人逼你买房,租房也行啊!”
“我这么拼命,不都是为了嘉嘉吗?要不是她爸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真的不用这样。”汪云海满脸愁容地说道,“现在我满脑子都是怎么赚钱。”忽然他看着吴子健,用惊讶的语气问道,“你上次不是跟我说要自己开公司的,怎么没动静了?”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吴子健收起笑容,看了他一眼,“你真是健忘!不是你自己跟我说开公司不容易的吗?”
汪云海笑了起来,“我是给你打预防针,没让你打退堂鼓。你胆子也太小了点吧。”
之前,吴子健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为此还专门在网上查了不少信息,只是后来赵紫悦的突然辞职,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没时间再细想,被汪云海这么一激,他顿时急了起来,“什么胆子小?我现在没时间考虑!”
“你别找借口了。”汪云海摇了摇头,“我看你就是怕了。”
吴子健瞪了他一眼,不服气地答道,“谁怕了?”
“你有那么多业务,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现在这样两头兼顾肯定不行。”汪云海神情严肃地说道。
吴子健皱了皱眉,“你上次没说错,开公司真的不容易,我也查过了,除了资金,人员也是一大问题。”
“我不是说了吗?要是你真的干了,算我一个。”汪云海拍了拍胸脯,大声说道。
“还少一个,上哪儿找?”吴子健犯难起来,“我觉得这个人必须是我们大家都认识,而且相互都很了解,这样才能同心协力。”
“说的也是啊!”汪云海的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轻声自语道。
“先吃饭吧!”吴子健皱了皱眉,埋头吃起了饭。
忽然,汪云海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我有了!”
“谁?”吴子健抬起头,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汪云海眉开眼笑地看着他,“赵紫悦啊!业务能力没问题,跟我们俩也很熟,完全符合你的条件。”说到这里,他收起笑容,有点担心地说道,“只是她的脾气不太好。”
“我觉得可以。”吴子健点了点头。
汪云海提醒道,“老虎不是猫,要是她发起脾气,到时候谁听谁的?你好好考虑啊!”
“不用考虑,就是她了。她的脾气我了解。”吴子健满眼欣喜地说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对她这么有把握?”汪云海用诡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到底是配合默契的好搭档啊!”
“你什么眼神啊!”吴子健皱了皱眉,大声说道,“别把事情想歪了。”
“你能搞定就好。”见他这么有信心,汪云海笑了笑,“我没意见,只是现在我们谈得这么起劲,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毕竟开公司是大事,拉她入伙,她愿不愿意?”
经他这么一提醒,吴子健有些担心起来,从桌上拿起手机给赵紫悦打电话,可是铃响无人接听。
“她去旅游了,也许还没回来。”吴子健放下手机,看了他一眼,“快吃饭吧,下午我还要出去一趟。”
正当两人接着吃饭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吴子健拿起手机一瞧,见是赵紫悦打来的,赶紧接听……
“说话方便吗?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他瞧了一眼汪云海,急切地说道,“我正在跟汪云海商量开公司的事情,我希望你加入。”
“什么?你还在九寨沟?”吴子健皱了皱眉,“好吧,等你回来再聊。”
汪云海满眼焦急地看着他,“她怎么说?”
吴子健放下手机,摇了摇头,“没说。”
“她好像听了不太兴奋啊!我看有点悬。”汪云海发现他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轻叹了一声,然后接着吃起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