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脚底抹油的货关键的时候还能救我的命,真的是太意外了。”诗离搂过银魅在怀里揉搓。
“主子。”春在看着诗离还在有些发抖的手,眼里蓄着泪水,春在本就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从来就不觉得自己会有眼泪,可是,自从跟着主子在一起之后,自己变成了一个爱哭的女孩。
“呜呜呜。”银魅低着头,叫了两声。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诗离站起身,腿还有些软,春在扶着诗离,几个人快速的离开。
“主子,这里是,山寨。”春在惊讶的嘴巴都快掉下来了。
“收好你的下巴。这些蠢货。”诗离直接挡在诗离面前。
“前面那些偷鸡摸狗的人,赶紧滚出来,小爷我们功夫跟你们捉迷藏。”诗离狂妄的插着腰大叫。八条腿的大蜘蛛都不怕,害怕几个两条腿的人么。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突然跳出了几个身上披满了叶子的野人一样的人。
“呵,如此你们应该趴在地上走路啊,那样多形象。”诗离不屑地说。
“这个女人烧了我们的寨子,提着她的人头去,大哥一定会重重有赏的。”其中的一个男人说。
“好呀好呀,来来来,照着这里砍。”诗离歪着脖子用手背切着自己白皙的脖子,还故意把衣服往下拉了一拉。“你们可千万别手软。我刚才被那只蜘蛛挂在了蜘蛛网上了,现在身上感觉里面有好多的小虫子在到处爬,估计是被下了好多的小蜘蛛,听说蜘蛛是邪物,赶紧把我的头砍下来,我就不用受这份罪了。”诗离一脸的祈求的模样。
春在手里没有了剑,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在身后偷偷地攥着,以备关键的时候救主人。
“这,这。”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刚才那个把大蜘蛛杀死的人是你。”男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腿细胳膊细的诗离。
“不是。”诗离摇摇头,“是我的狗,诶,狗子呢。”一低头,没有了,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毕竟银魅是在这个深山野林之中找到的,对这里的路线也是比这里清楚的多。跑了,也会再回来。
“做得好。”男人酥麻的声音让银魅耳朵都竖了起来。纤细修长的不似男人的手指。在银魅的嘴边轻轻地拂过。
银魅舒服的“呜呜呜呜”几声。
拖着银魅的下巴。手里渗出血丝,原来银魅咬断蛛丝的时候整个下颚都被蛛丝几乎割断。靠着牙齿之间的契合才没有当时就掉了下来。
银魅呜呜呜的甩着尾巴在男人的身边蹭蹭。嘴上的伤已经不那么疼了,男人的手有魔力一般。能让伤口快速的愈合。
“要不,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几天好了。”男人依旧是酥麻的透到人的骨子里的声音。就连地上的影子都看的让人心生荡漾。
银魅一溜烟就跑了。
“收拢人心的本事,真是不错呢。”男人低声说道,一股浓烈的酒香传过来。
“你竟敢杀了那蜘蛛。”大哥很是忌惮诗离,即使诗离被关在笼子里也是离得远远地。总是觉得这个女人身上就像是有魔力一样。
“怎么,我可是为民除害,你这占山为王的强盗也应该感谢我才对,怎么,这就是你感谢我的方式?”诗离看着四周冷墙冷地,就连一滴热水都没有。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你要是款待我一番,我倒是可以好好地给你讲一下我是怎么把那只蜘蛛消灭掉的,不要崇拜我哦。”诗离伸出手指头在眼前晃悠,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不过,看着不让人讨厌,就是身上残缺不全的衣服,也足够让一个男人心生怜悯。
“给她找件衣服换上。”这个女人比上一次见面更加的狼狈,至少上一次,衣服还是整齐的。这一次,活脱脱就是一个野人模样都不或有人怀疑。
“是。”
“那倒不用了,哎。”诗离马上就表现出一番愁容满面。蹲在地上一手托腮,看着好不忧愁。
诗离总是有办法牵动周围人的神经。
“我倒是没关系,可怜了我的春在,特别容易轻易地相信别人,也特别的容易被坏人伤害,春在从小也没有享过福,她是一个十足的傻姑娘,要是她有什么不多的地方,你一定要多多的容忍她,看了她那么久我都没有发现一个像你一样对她这么好的男人。”诗离一脸的嘱咐模样。正中男人下怀。
大哥对春在感觉不一般,就算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来。
“不过是一个女人,我堂堂男子汉,怎么会跟她一般见识。”大哥倒背着手,故意装作不在意,实际上脸上的笑都藏不住。嘴角强忍着向上提拉,好像一个忍不住就会崩开。
诗离暗骂一声,精虫上脑的蠢货。
“哎呀,原来就有算命的大师给春在算过命,说她是旺夫的大富大贵之相呢。人家都以为她是小姐呢,哎呀,可惜了、可惜了。”诗离脸上的表情转换自如,大哥完全被带着。
“春在难道有什么隐疾,我这里有药师,什么病都可以治好的。”大哥着急的说。春在性子这么硬,听了她的主人这么说,大哥满是心疼。
“你就不能盼她点好么。”诗离眼神里完全就是像看一个傻子。“说起来,你也有责任,哎,我也有。”诗离满脸的愁容。还有一脸的自责,这两个表情结合起来,在诗离的脸上竟然毫不冲突。
“春在也是一个花季的姑娘,脸就这么被毁了,实在是让人心疼,也怪我,不应该让她懂得那么多的东西,若是她没有这么极端的解毒之法,这个时候应该也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哎。女孩子哪里有不爱美的呀。这不,脸上挂着一块黑布,说是要终生不嫁了。哎。是我没有看好她呀。”诗离年轻的脸上挂着是不与年龄相符的忧愁,但是看着又毫无违和感。
“那怎么办。春在这姑娘,我不嫌弃她呀,我也不是浅薄之人只看中皮相。”大哥傻乎乎的解释。
诗离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废话,哪有男人不看皮相的,蠢货。编瞎话自己也打个草稿啊。废物。
“就是啊,大哥一看就不是这样的人,我一定是相信的。可是,你得让春在相信啊。”诗离细心的开导。“你只要让春在把黑丝换上红纱,打开她的心结,她对你还是有意思的,一路上都在夸你呢,这不我们又回来也是缘分啊,”诗离像个神婆一样给大哥解释了一番这世间的姻缘,越说春在跟大哥就像是天作之合。
“那我如何打开她的心结呢。”大哥终于问道点子上了。诗离长舒了一口气,这个笨货终于明白自己要表达什么了。
“女人啊,都是喜欢被宠着的,你嘴上说只喜欢春在一个人,说是夫人也只有一个,就得行动上也表现出来啊。是不是,女人啊,在喜欢的男人面前都是很敏感的呢。”诗离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哦,这样啊。那我就把山寨里的这些姑娘都全送回家。只留下春在一个人。”大哥突然就开窍了。
“别啊。要宠爱一个女人,就要让她明白男人没有把别的女人放在眼里,你这么一股脑的把她们都赶走了,还让人家以为你心虚呢,是不是。”
“那我怎么办。”
“身份,明确的身份等级,既然春在是你唯一承认的堂堂正正的夫人,那么,剩下的女人理应就是仆人啊,难不成以后的琐事你都要你口口声声最爱的女人一个人亲力亲为么,你这寨子也不小啊,”诗离环视了一下乌漆嘛黑的寨子,被自己一把火几乎烧掉了一半。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嗯,姑娘说的有道理。我到时候一定把姑娘奉为座上宾喝我们俩的喜酒,”大哥脸上立马愁容消失了,显示着喜气。
“哎哎,什么到时候啊,抓住现在啊,要不然我就觉得你在敷衍我。”诗离眨巴着眼睛,一副讨债的模样。
“这。”大哥犹豫。
“算了,就你这样的态度还想娶我们家的春在,她那么在乎的主子被关在这个鸽子笼里,能乖乖的嫁给你我真是信了你的邪。”诗离翻着白眼,索性找了一块凸起的石头坐上去,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我看你心诚,本来还想给你另外一件法宝呢,看来要浪费了。”诗离神秘的打开了盒子,又可惜的放了回去。
“来人,把这位姑娘请到客房。好生伺候。”大哥大吼一声,诗离一个激灵差点滚到地上,果然是性情中人啊,竟然还是一根筋,也是可惜了。
“这么大,就我一个人住啊,这这这,啧啧啧啧啧啧,还有蜘蛛网呢,会不会晚上咬我啊,我一个人住多害怕呀,你就是要表示诚心也要给我打扫干净啊,难不成让我自己打扫。”诗离叽里咕噜把房间里的桌面摸了一下,全是灰。
最后总结就是三个字,没诚意。
“来人,给姑娘打扫干净了。”大哥叫了几个小弟来。
“别啊,男人笨手笨脚的,那能干这打扫的活,你不是有很多的女人么,怎么,这才多么一会就后悔了,心疼了。”诗离摆出很是失望的神情。
诗离坐在镜前梳着长发。
“你,给我把掉落的发丝捡起来。”诗离淡淡的说,没有指定哪一个女人。
“咔嚓。”发丝倾泻了一地。接下来就是女人的尖叫声。
诗离手里拿着剪刀,“咔嚓咔嚓”的一开一合。摩擦的声音让所有的女人敬而远之。
“主人。”春在敏锐的听到是诗离的房间。直接冲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诗离可怜唧唧的缩在墙角,手里警惕的拿着剪刀,见到有人进来就防备一样的挥舞着,不让人靠近。
“是你。”春在一脚踢在蹲在地上伤心的看着自己头发的女人。女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撞在了桌角上,痛苦的扭在一团。
春在还想再泄愤,被大哥拉住了。
“哟,你被煮了。”诗离看着大哥红肿的手。肿的跟猪蹄一样挂在胸前,看着就舒服。
“被烫了。”大哥看着春在说,显然跟春在有关系。春在眼中闪过一丝的嫌恶。拉起诗离的手,看了一个遍,诗离在春在挡住了别人的眼光的时候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春在这才放下了心。
紧皱着眉头,酝酿好情绪。
“大哥既然如此的没有诚意,我们主仆二人就不在此逗留了。”
“为何,我这里的一些都是按照你的意思来的,怎么会没有诚意呢,”
“我的主子在这里无端被欺辱,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诚意。若不是主子手里有一把生了锈的剪刀,恐怕,我都见不着我的主子了。主子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的欺辱。”春在说着,还挤出了几滴眼泪。诗离也低垂着脸,一脸的忧伤,看着让人好不心疼。
“你,明明是你,”地上的女人捂着肚子刚要狡辩,春在丝毫不可以,即使隔着五米远,一脚踢过去一个石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她的腿上。
清脆的“咔嚓”一声。女人的脸痛的扭曲。主子想要对付的人,春在所要做的就是下死手。
一身火红的嫁衣,诗离为春在披上盖头。
“主子,这样的事情不应该你来做。”春在躲躲闪闪。
诗离眼中飘忽。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好像在看另外一个人。“若是我落得此境地,是不是也会有人为我出头。到如此,也没有一点声响。”
春在看着有些落寞的主子,当然明白她所指的就是沐阳王爷,如此深爱的一个人,自己身陷险境这么久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都怪春在,春在若是再强一点,再强一点就不会给主子添麻烦了。”春在自责地说,满面的红光依旧是掩盖不了喜气,只是,所嫁之人却不失自己的良人。
“有了依靠,为什么要变得那么的强。多累。”诗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还没有盖上的盖头。“罢了,今日这盖头就不盖了。”
“是。”对于今日这场婚礼,当然是不会有人在乎。
“药师,今年的东西收集够了没。”大哥来到药师山洞。药师放下背篓,看似是出门刚刚回来。只是一脸的凝重。
“怎么了。”大哥紧张的问,希望事态不要太紧张。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都分散开,根本就收集不到丝毫。”药师在背篓里拿出了一个本该装满的药瓶现在却是空荡荡的。
“还有什么办法。”大哥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冽起来,为了完成任务,任何人任何事他都可以牺牲。
“有,刚刚在山洞中离开的两个人呢身上应该还残留一些,或许,可以得到一些。”
“好。”大哥立马派人去找两个人。
“把这两个人打走。”一个凶神恶煞的小弟带着几个人闯进了诗离和春在的房间。
“干什么,大哥的贵客你们也敢放肆。”春在身上的武器已经被搜罗走了,伸手就要抓桌子上的匕首。
“咳咳咳,”诗离干咳几声,抓住春在的手,使了一个眼色。“我们都是弱女子,斗不过这些大男人,还是跟他们走吧。”
“嗯,”春在收回了还没有抓到簪子的手。乖乖的跟在诗离的身边。
诗离昂首挺胸,姿态板正,脸带红光,根本就不像是去牢房,倒像是参加什么重要的场合,要不是一身褴褛的话。
诗离和春在被单独关在两个小小的囚笼之中,只够转个身的空间。脚下踩的是一个深坑。让人怀疑这根本就是一个蓄水池。
一个衣衫单薄的男子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个瓶子。
“哟,上次的药酒喝的怎样啊。”诗离一看到他就笑道。
“桄榔,”男子手中的药瓶差一点就掉在了地上。清秀的脸上的恐惧一闪而过。这个女人明明身材娇小,打过一次交到之后却莫名的那本该透着和善的微笑总是让人心生畏惧。
这个时候,大哥后背着手走了进来,给人一种压迫感,与以往的男子的彪悍不同,今日大哥眉头微蹙,说不上来的威严。
“如何。”大哥问药师。
药师皱着眉头看看诗离再看看春在,背过身去。与大哥嘀咕了一番。
诗离仔细的听着,顿时眼睛睁的很大。
“你们敢动春在手指头一下,我发誓一定把你们寨子给掀了。”诗离恶狠狠的说。
“你能听见。”药师惊恐的看着张牙舞爪的一身怒气的诗离。
“怎么,你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敢打春在的主意。我就把你们千倍万倍的补偿。”诗离眼中冒着凶光。
“主子。”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看到主子突然间如此的疯狂的护着自己,春在的鼻头酸酸的,自己现在竟然这么的爱哭了。
“那就开始吧。”大哥淡淡的额一句话没有丝毫的温度,几个字就让诗离感觉到了害怕,原来,那么的喜欢,也抵不过世俗呃东西。
“主子,主子。”诗离浑身都在发抖。春在不明所以。突然脚下悬空,身下蓄满了水,原来两人是被关在了水池之中。
春在还想再说这么,耳边已经都变成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春在,春在,春。。。。咕噜咕噜。”春在一下子被呛到,最后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大哥冷漠的看着水池中从开始挣扎的女人到现在一动不动的在水中悬浮的春在,眼睛平静的像一个恶魔。
诗离握着拳头,恨自己没有一点的武力。
“在山洞中呆过得,还有一个人。按照你们所说,她的身上应该更多、”诗离尽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谁。”
“春在的母亲,呵呵,年纪大的人很容易就被人忽略呢,那么,就把春在放出来吧,你的药水颜色也已经不再变化了。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你们要的东西了。”
药师正要去把春在捞出来。大哥一伸手制止住了。“药师不是说至少要半个时辰才能清的干净,现在,还早呢。”冷冷的声音,诗离几乎浑身插满了刀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一个憨厚的蠢货竟能一下子变得如此的冷漠无情。
“宿主死了,你们什么也得不到。”诗离搬出来她刚刚听到的东西。
“至少,她生前的时候还能多多的获得一些,继续吧,”大哥不再听药师的解释,命人把春在的而母亲也抓了过来。
“如何,”大哥嘴角带着笑意,从药师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老妇人身上颇丰。
“嗯,对,这下,足够用了。”
“慢着。”诗离见大哥并没有要把春在放出来的意思。“你们既然想要更多,我可以帮助你们。我知道它们的流向。亲眼所见。”
“真的?”大哥似信非信的看着诗离。
“当然,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不过,看着春在母女这么痛苦,我也是让她们伺候过的人,解救她们是不可能了,还是让她们舒服一些吧。毕竟,进过山洞之中的人,能说话的就只有我了,”
“当真?”大哥问向药师。
药师点点头。
“不过,我有几句话要跟春在母亲说。”诗离微笑着,这么大的诱惑条件,说几句话的条件,应该是不过分的。
“可以。”大哥嘴角勾起、眼睛里是算计的恶心的光线。
诗离忍住心中的悸动指甲因为用力嵌进了肉里。
老妇人一步步的靠近。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女儿的下场。不过,这么冷血的女人,诗离也不可能指望她能救春在。
诗离一把抓住春在母亲。
“不好。它们,它们。”药师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了。”大哥焦急的问道。
“它们在散开。”药师停顿了一下说道。
“哈哈哈哈。此虫碰到我就会散开,你们,什么也不会得到,哈哈哈哈。”诗离大笑道。
“快把她们分开。”药师紧张的团团转。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然是。
大哥当机立断提着一把大刀就在两人之间劈开。
诗离当下分开,才免得了一场血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