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良韬。”诗离在文良韬的身后的小木屋落下来之前,一把拉住文良韬。
接触的一刹那。文良韬眼眶里的泪水毫无预兆的续满,委屈的哭得像是一个孩子。“姐姐,姐姐,我等了你好久。”
“乖,乖,不哭,不哭。”诗离起身安慰着文良韬。
“姐姐,我都听你的话,一旦被俘虏了,就一定要投降。我都听你的话在等你来救我。”文良韬一古脑的把这些天的委屈都哭诉给诗离。
不过这个时候并不是应该倒苦水的时候。
一团黑影带着呼啸的风声急冲而来,要处理完最后一个没有完成的残余。
“姐姐,姐姐,是龙。”文良韬趴在诗离的肩膀上看到了那一团黑影之中的东西,就是这一个黑影将这里搅得天翻地覆。
诗离也感受到了来自于身后的势不可挡的冲击力。
即便是身单力薄,她也必须为了文良韬放手一搏。
“姐姐。你打不过它的。”文良韬心中已经是一片死灰。姐姐单薄的力量怎么可能扛得住这能够将一座山瞬间抚平的庞大的怪物。
“我,诗离,以幽魄瞳主的而身份,交换这个人的命。”诗离起身衣摆被强大的风再吹起,像是一个视死如归的死侍,在即将到来的死亡面前毫不退缩。
脖子里的那个玉坠也被吹反的衣领露了出来。
眼前一阵银光。
顿时,四面八方的一直潜藏在底下的所有的幽魄一族的人都从黑暗处出现,向着这黑石山上涌来。
“母妃。”一个幽静的小院之中。黑石低声在一个躺在藤椅上的颇是有些遗留的雍容华贵的老妇人的身后。
“沐阳可是有些时日没有来了。”老贵妃没有抬眼,已经习惯了如此,毕竟还是有求于自己。
“母妃,我是耀儿。”男人坚毅的声音变得慢慢的嘶哑起来。
这一声也是让藤椅上的摇晃的老贵妃一下子静止了下来。老藤椅发出很有年岁感的声音。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
男子站着未动,一阵阵的清风,将他的身上带着深山的味道传进了老贵妃的身前。
“哦。”老藤椅又慢慢地开始晃动。只是一声哦。算是回答,我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几十年的罪孽难道就不能有一个说法么。
“母妃。这些年你就没有想过去找我么,为什么这么狠心,承认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就不能承认我,我是你的亲生的孩子呀。”黑石几乎是嚎啕,一路走来,这院子中的护卫和婢女所见到的都已经横尸在青石板上,如今,这个院子中,时隔二十几年,终于有了时间能够静下来好好地谈一谈当年的事情。
“没想到你还活着。”老贵妃沙哑的声音伴随着藤椅的摇晃的吱嘎身,让听到的人百爪挠心。
“难道我生来就该死吗。”黑石心如刀绞。
“你就不应该生下来,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如此的地步。”老贵妃严厉的带着愤怒的声音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年纪而有丝毫的示弱。
面对着这个能够一个手指就能要了她的命的男人,她丝毫都不会害怕。
“母。。。”
“什么人,。。”从上空飞身而下两个人直朝着黑石的面门而来。
卫炎与沐阳王爷前后夹击,双手持剑,也未能在黑石之前占到半点便宜。
黑石招招都能要人性命,却在沐阳王爷下意识的去保护藤椅上的老贵妃的时候选择手下留情,这个人毕竟保护了自己的母妃这么多年,自己不能无情无义,山林之中他学到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因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在你已经有了想法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你自己的结果,天理自有上天来决定。
“站住。”沐阳王爷剑指着黑石。挡住了黑石离开的路。
“你觉得这个东西能够阻挡的住我,还是,你交给我一个武器来杀死你。”黑石冷冷的说,头上的一个简短的树枝束成的发已经凌乱,挡住了无比哀伤的脸。
“这里的人都是你杀死的。”
“靠近我的人必须死。”黑石语气里是死人一样的平静。似乎,这个人很难有感情。
“杀人偿命。”沐阳王爷并不想放着个人走,这个人刚刚称作母妃是何故。并未听说老太妃有子嗣。
“就凭你。”黑石透过发丝哀伤的眼神投向那一个衰老的身影。
“太妃,有没有伤着你。”沐阳王爷这是在询问老太妃的意思。
黑石双手紧握,很是在意这个答案。
“他杀了这整个院子的人。”老太妃悠悠的说,似乎这面无表情没有温度是一脉相承的熟悉。
“遵命。”沐阳王爷看出了这男子一瞬间的松懈,即便是自己不如他,这一瞬间也足够自己找住他的要害,取了他的性命。
“呼哧呼哧。”眼前一个翩翩的黑影闪过。
“不好。”黑石大惊一身,一个拂袖将沐阳王爷近在咫尺的充满杀伤力的剑弹开。翻过了房顶不见了。
黑石山发生了事情了,黑石山发生了事情了,不然黑蝴蝶是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爷,黑石山上,似乎是有动静,城中大批的暗势力全部都奔向那个方向,消息报来。”卫炎接到了飞鸽传书。
“哦。不过是一些装神弄鬼之人,黑石山,充满了瘴气,死亡之地,向来是有去无回。”沐阳王爷嘴角邪魅的笑着擦着剑上的血迹。已经被他的毒剑刺伤必死无疑,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王爷,这次不一样,小官和历天馆都是倾巢出动,而且,城中涌现出了大批的幽魄一族的旗号。几乎占据了城中的十分之一。”卫炎报告的时候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一直以来都已经被几乎消灭殆尽的幽魄族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余孽。”沐阳王爷对于这个消息也是很是震惊,难道自己一直以来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一直倾尽全力剿灭的异族都是什么人呢。
“黑石山,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沐阳王爷看着远看与以往那个无异黑石山。
“太妃,这里的婢女我再给你换一些新的吧。晚会就会派过来,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沐阳王爷看着一副满不在乎的太妃,似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生命不会受到什么威胁。
“嗯,也好,能够清净几天,这些人都笨手笨脚的。”太妃在沐阳王爷探究的额眼神之中慢悠悠的在藤椅上站起来。
“沐阳,你一直都想要做皇帝吧。”站起身走了两步,老太妃停下。
人都是有利可图才会有人护你周全,一旦,你能够带来的利益超过了他能够维护你所付出的代价,你就是一文不值。
“沐阳不敢。沐阳只是感念太妃的养育之恩,能够躲过世间悲凉的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凉,若是今日沐阳晚来一会,沐阳肯定会后悔一辈子。”沐阳说道,真的是感念至深,让人不得不信。
“把诗离带过来吧。我把你想知道都告诉你,你不是一直都想在我这里得到那个能帮你登上皇位的东西,就把她带来吧,那个不一般的姑娘,没有她,你当不上皇帝。”老太妃颤颤巍巍的离开。落寞的像是孤独的赴死的人。
黑石山的如此的大的动静,自然是不会躲得过六国之主。
“姐,姐姐。。”文良韬被眼前的场景已经被吓得不知所措。
在诗离的面前暴躁的黑影渐渐的平息下来,露出了满是银色的鳞片的一条银蟒。盘成了一个舒服的躺椅的模样。
像是一个许久没有见到主人的猫咪,把诗离包围其中,吐着芯子,与自己的主人套近乎。
“瞳主。”四周响起了一阵阵的呼唤声。
“瞳主?”文良韬一回头,整座山都是黑压压的人,包括但是不限于越洛城中的名门望族之中的门童,就连皇族之中都是有不少的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头领此时都是无比虔诚的朝拜窝在银蟒之中的诗离。
“姐姐,姐姐。”文良韬不可置信的,几乎是带着恐惧的看着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银色的诗离。身体瑟瑟发抖起来整个气氛肃穆的可怕。
诗离浑身散发着一种肃杀之气,似乎是能够扛起这时间的所有的悲怆,成为重塑这个世界的强大的力量的源泉。
“你。”诗离弯曲的手指慢慢的伸直指着历天馆之前的一个人。
“是瞳主。”祁欢上前。顺从地的模样。
“解药。”诗离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小官主眼皮跳了一下,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吼吼吼~~~~”镇山响的野兽的声音响起。一个巨大的白色的毛绒绒的东西从天而降。背上拖着一个熟悉无比的男人。
“柳欢阳,六国之主,也不过如此。”诗离像是一个女王。俯视天下。
“诗离。”柳欢阳惊讶于诗离全都记起来。一如既往地想要去到诗离的身边。
“啪。”银蟒的尾巴拍打在两人在中间。两人划清了界限。
“为何。”柳欢阳一脸的不解。
“命。”诗离只是吐出掷地有声的一个字就划清了两人之间的界限。“柳欢阳,你做你的六国之主,我做我的幽魄一族的瞳主。互不相欠。下次想见,是敌是友,就看我们之间的所选择的的方向。”诗离冷冷的说。
潮水般的记忆,自然也是带着无尽的苦痛。
“吼吼~~~”银魅摇着尾巴讨好的想要凑近诗离,被银蟒的粗大的尾巴差点打在了鼻子上,乖乖的低吼着往后退、
“星宿?我就知道是你一直都在装神弄鬼,我的眼睛也是你所为?”诗离看着树干上的一个白胡子老头,之前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有了归宿,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自然也就不会在手软。
“孩子,可愿意与我小话一段,或许可以化解你的一点的戾气。”老头轻飘飘的像是一片树叶从树上落下。稳稳地落在了一片枯草之上,悬在半空。
“不用了,是你主动的拿出来,还是我自己拿。”诗离冷冷的不愿意有一句的废话。
“孩子,我从没有拿走你的任何的东西,是你自己不愿意在面对,你自己将它压抑了而已,孩子,即便是再怎么装的凶神恶煞,你的内心还是本真纯良的不愿意去伤害任何的一个人。”
“闭嘴。”诗离烦躁的打断他的话。
“自古幽魄族传承几十代都不曾出现一个浅瞳。你是唯一的一个女瞳,瞳色的深浅就是力量的代表,浅瞳既是迄今力量最为巨大。孩子,只有越是纯洁之人才能获得天赐之物。”
“休得用这些谎话骗我,老头,若是我发现你的话有假,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的。”诗离恶狠狠的说。
“柳王。”老头对着深情的望着诗离的柳欢阳鞠了一个躬,示意借一步说话。
“柳王有何疑问问我就是了。”白胡子老翁慈祥的看着柳公。
“诗离为何会突然如此排斥与我。以前她是很依赖我的。”柳欢阳甚至有很多的委屈,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自己非常的委屈。
“这孩子,哎。”老头叹了一口气。将诗离的所有娓娓道来。
即便是经历了生死的柳欢阳听了诗离的所有的遭遇都不禁觉得心如刀绞。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早与她相遇。发誓一定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保护好她。
“没用的,没用的。”老头轻易地就能看穿柳欢阳的心思。
“什么。”
“如果不出所料,你也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白胡子老头眼睛里有看不出的哀伤,也有一往无前的历程。
“那只是形势所逼。”柳欢阳脑海之中响起了之前的种种。
“诗离是一个纯净之人,是不会被任何的事情沾染,同样的,身边的人也是,一旦她交出了真心,有一丝一毫的被利用,这个人就再也没有靠近她的机会,而你,也是这万万千千的人群之一。”
“那你为什么对于她的事情知道的这么多。”
“我”老头停顿了一下。“我是在她的心中最是万劫不复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