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你还要救吗,那是你的族人。”诗离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一片厮杀之声。心中没有一丝的悸动还是不可能的。死亡对于活着的人的撼动是任何的人都无法抵抗的。
“诗离,若是你的族人背叛你,将你的身体悄悄地毁坏,我是不是值得去救他们。”宋竹也是精通医药,竟然不知自己何时竟被如此荼毒至深,若是如此一番病躯出现在战场上,毫无疑问,必死无疑,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宋竹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族人,自然是由你这个族主决定,若是你愿意追随与我。你做决定我不干预,不过,若是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出手相助。”
“这是千羽族的令辉,今日再无千羽族的族主。再无千羽一族。这里就是千羽族的葬身之地。诗离,这是我对于你的伤害的弥补。”
“穿上这个。”诗离踢了一脚地上的金盔银罩。淡淡的浅色的眸子映衬着一片的黑夜之中的血红色。“忘了你妹妹的仇恨,以后,你只是宋竹,没有父母,没有家人,眼里只有诗离。”
“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追随与诗离。”宋竹不假思索的套上了敌军的盔甲。
“你的前半生参与了我生命之中的罪恶,妄图弥补吗。”诗离看不出情绪的一笑,徒步向着前面的额厮杀场地走过去。脚下踏着还在不断地轻微的呻吟的尸体。
悲天悯人,这不适合称为王者的人,这个世界都欠我的,自然也是要所有的人来还。我可以不怪你们,你们更不能怪我,接下来我活着的每一天都会是你们的罪恶。
一朵恶之花的开放,自然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美丽。原来浇灌过她的人是要为自己的助纣为虐付出代价的,这朵花,是带刺的,一根根的伸向曾经的而每一个靠近她的人。无一幸免。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作恶,可能运气好了,明天早上就醒不了了,这是我一生所向往的生活呢。
谁都无法弥补在我身上的罪恶,我是一个杀人犯,那个曾经的自己在一个极度寒冷的寒冬,被世界上的冰冷的心活活的冻死了、多可怜,是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心疼呢。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诗离冷冷的开口。
“吼吼吼。”远山处一阵群狼的呼喊声之中。“呼呼呼呼。”一条条的健壮的黑影窜出,快准狠的瞄准了地面上的每一个人的喉咙,顿时,每一个人的脖子上都鲜血四溅。
“诗离,这些东西。”宋竹手里拿着剑护在诗离的周围,这些饿狼满嘴的鲜血,地上已经没有了一个活口,虎视眈眈的围着场上的唯一的两个活口,就是宋竹和诗离。
“吼吼吼。”嘴里不断地发出一声一声野兽的吼声。每一只尖利的牙齿都像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
“战场上回去的战士。全军覆没,你这一个人回去身上不带点伤可是说不过去,能不能跟上我就看你的造化了。”诗离话还没有说完就向着狼群走去。气势恢宏犹如森林的王者,无所畏惧。
“诗离小心,”宋竹跟上去。狼群随着诗离的靠近,闪出了一条通道,诗离气定神闲的走了出去,通道又立刻就被狼群覆盖上。
“吼吼吼吼。”
“这是惩罚,或者是你的解脱。”诗离清脆的声音像是一块桂花糕,甜甜的味道之后却是无尽的苦涩。
一个人的初心是不会改的,所谓的改了,只是因为一开始没有说实话而已。
知难而退并不是劣势,反而是一种审时度势的优势,在诗离的眼中,百折不挠反而更是让人心生疑虑,这个东西是不是会值得他去拼命,若是不是,那一定背后有个值得拼上性命的东西,而,那个东西一定不是自己,自己就连一个东西都比不过呢。
以劝全族的性命换来的一个靠近的机会还会是什么,宋竹怎么可能不是族长,宋竹就是族长啊,血浓于水可是天性,并不是意志力多么的坚强就能改变的,违背天性的东西,诗离不需要。
诗离本就是薄性之人。薄性,薄凉啊。
“银魅,银魅你安息吧。”头顶上圆圆的月亮满是耀眼呢。
五国之首,倒地是谁呢。
山洞里会是怎样的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个罪魁祸首是最后的受益者,还是事件的动手者呢。
许久未见的人,以后就不需要再见了,你我无缘更无份。
“哗啦哗啦。”漆黑的山洞之中一声声的沉重的铁链之声悠悠的传出来,又慢慢地变得微弱,细不可闻,像是一只只的小爬虫妄想撼动拴住大象的粗大的铁链。
唯一清楚地声音是无数的心脏砰砰砰的清晰的声音。
“不行,太少了,太少了。”一声疲惫之中又带着欣慰的声音。
“凉皇,有一个女人身后跟着一个凉兵回来了。”哨兵来报,声音里颇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还有什么。”凉术的嘴角已经抑制不住的上扬起来。事情都在预料之中。这天下都会是他自己的了,她,幽魄族的族主,五十年来唯一的一个出现的族主也会是他的,幽魄族族主一旦显现,就会是世界重组的时刻,自己才是最后的额赢家。
“千羽一族全军覆没。”
“族长呢。”
“被狼群袭击,尸骨无存,只有破碎的族辉和半个头颅,还能依稀的看出来族长的而原本的面貌。”
“好,很好,很好。敞开大门,迎接诗离的到来。准备酒菜,告慰将士的在天之灵。”
“岂能只是告慰在天之灵,活着的人不是更重要吗。”身后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诗离。你这么会走到了这里,你不是应该还没有走到营帐吗。”凉术猛地一回头,案倚上的诗离已经手里拿着作战图,拿着朱砂在上面点点画画。
“我若是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还怎么做这个世界的掌控者,是不是啊,凉斌。”
“嗯。”白邀一身白袍,如同坠落凡间的白月光。
“说实话,凉术,你的这张脸充满了阴险狡诈,真的很是讨人厌,纵使是再怎么的讨厌,也不能残骸手足啊,就像我,虽然对于宰相府极其的厌恶,也只是挑断了文良韬的手筋脚筋,让他屈辱的活着,即报了自己的仇,又不会给自己的手上染上鲜血,我还是一朵纯洁耀眼的白莲花,是不是”诗离伸出纤纤玉手,在夜明珠之下,尤其的耀眼。
“你说,你说他是谁?”凉术眼里透着一种可笑,似乎是帝王在看着蝼蚁,一旦一个人极其的自负就会自动的越过对于自己不利的因素,可是那些东西确确实实的存在呀,还会在你的人生的道路上产生真真切切的阻碍作用。
“将来的凉皇,凉术。”诗离嘴角诡异的笑着。“凉皇一心爱民,为了救助同盟国千羽一族毁了容貌,得到了江湖术士高人救助。千羽族长不幸遇难,千羽一族甘愿从此归于凉城子民,从此两国再无战事。一派祥和。。”诗离眼眸一转,风情万种,让人忍不住产生了不应该有的错觉。“凉皇,在你退位之前,你觉得这样的布告合不合适。”诗离嘴角含笑,却是如同一个恶魔,脸上的一颦一笑都让人心生惧怕。
“哼,雕虫小技而已,你不过是做白日梦,凉术就是我,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发布告,千羽一族都已经灭绝了,怎么会有人归顺。”
“这世间的一派祥和都是粉饰的,凉皇何必如此较真呢。”
“来人,给我把他们抓去来,打入死牢。”片刻,外面丝毫的没有动静。“来人,来人。来人,”凉术叫喊着。
“哥哥,已经没有人了,他们都不能回应你了,我才是新皇。凉术。哥哥我从未想要过你的江山,在此刻之前,江山都是你的,可是,我后悔了,当初我带着诗离来向你求救,你将我,你视而不见。我身上的疤痕比你的要多,就让我来做这个皇帝吧。”
“你,你胡说,那个尸体上我分明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那个就是凉斌。”
“所以,这次是精通换皮术的千羽一族必须灭绝的原因。”诗离嘴角上扬。犹如地狱来的恶魔王。
“你,你们是早就安排好了一盘棋。”凉术抓住身边一个金盔银罩的护卫的手里的剑。突然从手腕一阵麻酥感袭遍全身,自己就连一把剑都觉得有千斤重,都举不起来。“你们下毒,卑鄙,”
“哈哈哈哈哈,卑鄙,卑鄙。”诗离笑出了眼泪。“你弑杀手足,竟然还有资格说别人卑鄙。”
“为什么还要用我的名号登基,新皇不是要改选登基吗。”
“诗离怕麻烦,只要站在这上面的人是我,至于是什么名号我都不在乎。”凉斌一甩衣袖,美的像是一只白色的鹦鹉。柔美之中不乏男子的刚毅。
“哼。”凉术阴冷的一笑,用最后的身上的一点力气,从腰间抽出了一瓶药粉向前喷过去,就是要死,我也要拉你们组垫背的,我得不到,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凉术脸上的狰狞的面孔因为自己身边的唯一的一个金盔银罩侍卫挡在了诗离面前承接了所有的毒粉。
“吧唧吧唧。”品尝的声音从头盔之下传出来。“恩恩,诗离,这个毒药的劲够大。阿嚏,阿嚏。”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碰到这毒粉还活着。还真若无歧视。”毒粉洒在地上方圆百里都是寸草不生,他竟然毫发无伤。
“哥哥,你还是有随身带有毒粉的习惯,一点都没有改,”
“是你,是你,你果然是凉斌。”这下凉术完全的相信了,凉斌真的没有死,这个秘密也只有凉斌才知道。
“哥哥没有杀死我,我以后就是哥哥。”白邀一脸的妩媚,诗离看的都入了迷,果然,人都是视觉动物,无论是不是危险,都是喜欢漂亮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取代帝王,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有人发现我的异常,到时候也不过是一场短时间的闹剧而已,你们现在就算是认错,我也不会原谅你们的,诗离,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成你放纵的理由。”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来在你的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啊。”诗离伸手拨开了侍卫的身上的银罩。“哎呀,都进了眼睛里了。疼不疼。”
“不疼,不疼,”一张少年的年轻的脸,一看就不是凉术的护卫。看着诗离的眼神之中带着顺从。
但是那一头的银发,那长长的银色的眼睫毛,还有脸上的眉毛都是银白色的。
“你,你不是你。”凉术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为什么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已经死掉的人都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为什么,为什么。
“凉术,眼见都不一定为实的,这一点,你不应该忘记了。不过,你已经没有了实践的机会了。至于你的生死就交给你的弟弟主持,你决定了他一生的走向,就这一次让他来决定你的吧。”
“诗离,这里的江山都是你的。”
“我不做任何人的王后。”诗离一口回绝。
“你不一定要做王后,若是你愿意,凉城是可以有女皇的。”凉斌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这句话,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无比的震惊。
“至于你是不是帝王之才,就看时间的检验了,我的眼光一向不准,不过,怎么看,你也是撑不起一个国家来。”
“诗离,我懂了,我一定会好好地治理凉城。为了你,为了凉城的百姓。”
“你不需要去为了谁,只求无愧于心就好,你做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为了你自己而已。如此的生命的重担,我承担不起。”
“不,诗离,你就是我的生命里的太阳,我就是一路追随与你的向日葵。”
“一路追随太阳,那早上呢,你是一个猛回头回到东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