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离一身嫁衣躺在荒山野岭之中,自然是很容易被人发现。
“嘶嘶。”一条青绿色的蛇在草丛之中很好的利用周围的青绿色将自己掩藏起来。
“小心。”诗离正在伸手摘树上的一串樱桃。胳膊一下子就被身边的一股力量拉走。
定睛一看,身边是一个年纪相仿的喘着粗气的姑娘。
“好险,你身后有一条蛇。”姑娘指着诗离刚刚站的地方,确实,一条青尾蛇还在翘着脑袋往这边看,蠕动着身子,颇有要上前的架势。
诗离伸手在身边的树枝上抖动几下。画出几道命令暗号,青尾蛇扭动了几下,转身走开了。
诗离转身扶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幸亏你看到了,不然,我就要横尸荒野了。”诗离挤出几滴眼泪。唉声叹气的一副满心愁苦的模样。
自己通过山里的四通八达的密道半个时辰应该是翻过了十座山。这里,是不会有人认识自己的。
“我们差不多的年纪。不如,我就唤你妹妹吧。”姑娘一整清秀的阳光的脸,笑起来毫无防备。“你长得可真好看,一身嫁衣,像是仙女下凡一样。”姑娘有些花痴的模样看着诗离。
“这,我是逃婚出来的。家里因为一头牛就要把我嫁给一个老头子,比我爷爷年纪还大,我不从,家里就把我绑起来,我好不容易才逃到了这里。”诗离心里盘算着对方都没有反应,自己只顾着擦眼泪了,是不是表演的太过了。
一双温暖的小手抓住了自己的手。“妹妹你放心,以后就留在我家,一定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恩恩。”诗离开心的点点头,成功,顺利的找到一个窝。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诗离。”诗离淡淡的说。掩饰不住的劫后余生的欢喜。
“哦。”姑娘突然听了下来。“名字里带一个离字并不常见呢。好像有一点不太吉利呢。”
“这个呀,你这么一说,我的命好像真的是很苦呢。”诗离很是配合的又掉了几滴眼泪。对付这个姑娘,眼泪似乎很好使呢。
“我叫昕昕。嘿嘿。”微微的胖嘟嘟的姑娘一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纯天然无公害的看着很是让人舒心。
“昕昕,你的名字很好听啊。你家人一定很疼爱你,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诗离满嘴胡邹。
“对呀对呀。”昕昕一听就开心的呃原地拍手大笑,“妹妹好聪明,我爹娘就是这么说的,我有一个这么聪明的妹妹,爹娘一定会非常的开心的。不像我...哈哈哈哈、”昕昕的脸正面看有些圆。诗离纤细的身材还要微微的低着头看着昕昕一脸欢脱的样子。
“小姐。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迷路了。”一声中气十足,带着些许的伶俐的声音,一听就是个丫鬟。
“你是什么人。”一看到诗离就警惕起来。果然是一个有脑子的。
诗离一身的嫁衣一尘不染的出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肯定不简单。
“她是一个可怜人,我的妹妹。”昕昕开心的从丫鬟的身后绕出来,抓住诗离的手,一脸的幸福。
“小姐,这荒郊野岭的,恐怕遇到坏人,听说这里有山贼。”丫鬟看着诗离充满了防备。
诗离微微的眯着眼睛,只是脸上淡淡的笑着,丫鬟倒是有些唱独角戏的而尴尬,任凭她怎么说都不能浇灭小姐对于诗离的诶喜欢。
“我不是山贼。”良久,诗离淡淡的为自己辩解。
“你听,她都说了不是山贼了。”昕昕听到了诗离开口,更是开心的不得了。拉着诗离就往山坡下面跑。
在你心上的人一句话都可以抵得过千军万马,不在你心上的人,纵使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也不会有半点的留恋。
这,就是人心。
“爹娘,爹娘。”昕昕开心的拉着诗离来到了一个看起来是家族聚会的地方。
诗离浅浅的行了一个礼。看到了诗离明显的众人都楞了一下。
“娘,这是我妹妹。”昕昕满心欢喜的扎到了一个夫人的怀里,夫人温柔的给昕昕梳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是小姐救了我一命,我是逃婚出来的,多有打扰。”
“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怎么会来到了这里。这里十里之外可是没有人家居住。”席间的一个男子眼睛滴溜溜的在诗离的身上来回的转悠,如此美色,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货色。此女,不一般。手指如同㘨竹笋一般,细白透着养尊处优的过往。
“表哥是不是喜欢诗离妹妹。”昕昕一头凑了过去,一本正经的说。
诗离正在向着对策,对付这种色胚,自以为很聪明的混球,根本就不费脑子。
“昕昕不要胡闹,我们可是有婚约的。”男子拿起桌子上的一壶酒。灌了一口,抬头间还是会瞥了诗离一眼。
男子的这些小动作没有逃得过诗离的眼睛,自然也不会逃得过在座的几位年长的人的眼睛。这里两个夫人两个老爷,加上他们对话,诗离已经猜出,这是两家联姻的一个形式,而且,看得出来,声称为表哥的这个男子对于昕昕并不满意。
“昕昕,我刚刚在那边看到了有一条小溪,你不是最喜欢玩水了么,让卢月带你去看看吧。”夫人疼爱的为昕昕顺着杂乱的搅在了一起的头发。
昕昕满嘴塞得食物。“娘亲不是不喜欢昕昕去水边玩吗。”昕昕看了一眼诗离。诗离心中一处柔软被触碰了一下。这个时候,她还能想到自己。
“昕昕就要是新娘子了,已经是大人了,当然可以玩了,去吧。”夫人一脸的慈爱。
“世兆,你也去看着昕昕。”另一位夫人用绢帕拭着嘴角说道。
“是,母亲。”皇世兆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一手拉起还在夫人的怀里撒娇的昕昕就起身,里倒有些粗鲁。夫人想要阻拦,看得出她的心疼,不过,停在半空的手好似想起了什么,又拢了拢头发。正襟危坐。
“老爷,刚好昕昕要出嫁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以后就让诗离这姑娘陪着我吧。看起来也算是聪明伶俐。”昕昕娘亲先一步开口。
“我家里也只有一个儿子,房夫人,我们以后就是亲家了。咱们就不用分彼此了,也让我圆了没有女儿这一遗憾,你说是不是。来来来,我看看这姑娘,这整个城里都没有这么标志的姑娘了。”皇夫人招呼诗离过去,精明的眼神已经在诗离的身上浏览了几个回合,要不是现场人不多,恐怕就要现场竞价了。
在她的眼中,诗离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是一个商品,而且,心中明显的明白,今日她要是跟着她回去了,今天晚上她就会躺在不知道哪一个油腻员外的屋子里。成为一个外房。
“真的太感谢皇夫人了,我从小就无父无母,村里的人都说我克家人。第一次有人不嫌弃我呢。”诗离感激涕零的就要过去。
“哼哼。”皇世兆一回头看到了这里的情况,自己的母亲还真的是有一手,自己的一个眼神就知道只要什么从下就是,那个女人,他是志在必得,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卢月顺着皇世兆的眼神,远处的一身火红的嫁衣的女人如同一朵妖野的开着的花。眼中啐了毒一样的嫉妒。把脚底下的一株野草踩出了汁来,染绿了精心打扮准备的绣花鞋。
“等等等。”皇夫人听得诗离这么一说,赶忙摆手。“既然亲家这么喜欢这个姑娘,我也不好抢人所难。”
诗离低头浅笑,她看到了皇夫人腰间挂着的一个寺庙里专门给远行的人求得的桃木符,就知道这皇夫人是一个极其的迷信的人,这儿子成亲的关键的时候,自己可不能沾染任何的不吉利的事情。
“诗离这长得跟我年轻的时候多像。”房夫人看着诗离,手像是在捧着诗离的脸,眼睛却像是在看着另外的一个人,蓄着泪水。
“夫人,阳光太刺眼了。”诗离体贴的为房夫人遮挡住阳光,把这尴尬的一幕挡过去。“对眼睛不好。”
“是哟,老了,不中用了。”房夫人感激的赶忙擦干净眼角的泪水。
“哪里,房夫人风华正茂,您就是不说我们长得相似,也有人会以为我们是姐妹呢。”诗离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样的甜。房夫人心里暖暖的。一直抓着诗离的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跑了一样。
“老爷,诗离这孩子也可怜,昕昕也喜欢她,不如就让她留下来吧。”房夫人小心的询问房老爷的意思。
诗离很识趣的低着头。房夫人看着她懂事知进退的模样,拍拍她的手以示安心。
“好吧,这种事情全屏夫人做主。”房老爷看了房夫人一样,又马上把目光移开。
“老爷今日与皇老爷可要尽兴啊,难得今日我们两家人凑在一起还是天气这么好。”房夫人很是高兴地给房老爷又满上一杯酒。“今日就多喝一杯。”
诗离偷偷地瞄了一眼,看着房老爷看着房夫人给自己倒酒,那急切的窃喜的小眼神希望能多到一点的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子一般,原来是一个气管炎呀。
“这么晦气的事情,就要成亲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带来祸患。我们做生意还不是讨个吉利。”皇夫人一脸的不乐意,指桑骂槐。
“今日两位风韵犹存的夫人能赏光到此,就连天气都难得的明媚,可不就是吉利么,诗离也是沾了两位的光才能落得一个好人家。说起来,诗离才是今日最幸运的人呢。两位肯定也会有福报。”
“唉哟,唉哟,你看着姑娘可真是会说话。早知道我就抢过来了,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皇夫人被诗离这么一说,笑的满脸的褶子,想哭丧着脸都哭丧不起来了。
“哎,我们做不成一家人也是没有那个命。”
“皇夫人。我民以后就是亲家了想要见者诗离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房夫人一脸的慈眉善目。不知道怎么就跟这家一看就心机颇深的人家成了亲家。
“你看,我也不能给你什么礼物,车上有我的一套旧衣服,这一身嫁衣,毕竟不方便,你去换上吧。”皇夫人身边的丫鬟就要带诗离走。
“这,不好吧。”诗离有些为难。
“怎么,嫌弃我给你旧衣服穿。”皇夫人立马就不高兴了,脸上从一个圆满的西红柿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垂老的丝瓜,诗离心中真是万幸没有落得她家。
“诗离去吧,皇夫人可是从来就没有对别人这么好的。”房夫人拍了一下诗离手,手背上暖暖的。小小的暗示。
“不是不是,皇夫人误会了。我是一个粗人,哪里穿得上您的衣服,就算是旧的,也是我这种与泥巴为伍的小百姓高攀不上的,怕是浪费了您的高贵的衣服。”诗离说的可怜巴巴,真是把人往死了往上抬。就怕她掉下来摔不死。
诗离这么一说,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给足了皇家面子。
“不就是一件衣服。”皇夫人觉得这个丫头不仅长得还可以,心思也还算是活泛。随手又在头上拔下了一个珍珠簪子。“你都这么说了,穿了我的衣服,以后房家也不会亏待你,你要是一身破烂要给我丢脸,把这个带上吧。”
“多谢皇夫人,我真是一辈子的运气都攒在了今天了。”诗离虔诚的双手接过。手里沉甸甸的分量,这老娘们是有多空虚,自己几句废话就花这么大的血本。这珍珠可是海水珠呢,这大小,得值个几百两。
自己这也算是开门红吧。屁颠屁颠跟着丫鬟去换衣服了。
房家老爷夫人看着这平日里一毛不拔今日散财童子上身的皇夫人,面面相觑,看来,收下了这个诗离这个姑娘还真的是收对了。
这哪里是克星,根本就是福星啊。打遍全城无敌手的皇夫人都在她的面前乖乖被宰。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