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密一直无人发觉,水流之上不时地会出现一些空空的皮囊的尸体,就是因为如此,因为凡是见过的人无一生还。
鳄鱼打破了这些蚂蚁之间的连接,落单的蚂蚁瞬间就形单影只的落入了水中,被翻滚而起的水浪卷入了水底一命呜呼。
这些蚂蚁连成一个庞大的集体,就像是一张聚网铺在了水面上,一旦这张巨网破裂,所有的人都对于它无计可施,这既是团结的力量,水面上的蚂蚁全军覆没,江边的迅速由大量的黑压压的蚂蚁涌入水中,不过是鳄鱼翻起的几个巨浪,蚂蚁又是全军覆没。
不一会,蚂蚁被处理完毕,水中由原来的澄澈变得浑浊,满是黑色的点点,像是一锅发了霉的汤、
鳄鱼重归于竹筏地下,竹筏缓缓地前行。
地面上那千年的古树之上有一个阴森诡异的笑脸在对着诗离笑,咧的大嘴,越来越大、难道成精了。
诗离并不惧怕,若是那些东西真的有害,就不会只呆在陆地上,一定是因为这东西怕水,所以,只要诗离不离开水面,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百人合抱的大树上接连出现诡异的笑脸,带着脸上的大大的尖利的牙齿,就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啪叽。”头顶上掉落了一个长长的手臂粗的软绵绵的发黄的果子,看着像是果子,手感又像是一个干掉的枯树枝,但是,外形又是长得水灵灵的。分明就是一个可以吃的果子。
诗离捡起来,抬头一看,头顶上的掉落果子的地方,一抹黑色聚集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圆圈。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
诗离细细的观察着江岸边的附近的景象。原来这附近的树上都是一群群的腹部想接的是赤红色的蚂蚁,像是一个舞姬的腰带,俗称舞姬蚂蚁,这种蚂蚁单个看还是颇具美感,但是一旦所有的蚂蚁都聚集到一起,那就是灾难,因为,所有的蚂蚁聚集在一起的耀眼的火红色真的会给人一种血盆大口的厉害的感觉。
诗离将手中的不知名的东西用火点燃。立即,冒出了滚滚的烟雾。诗离将那燃着的东西放到了船尾。瞬间烟雾遍布树林,树上的红色的蚂蚁都火速的跳开。
诗离这才仔细的看得到。跳下船,走到了安大树的边上,竟是因为有人将蜜糖涂在了树干上,粘粘的,好像是新涂上去的,就是惊吓着来往的路人,掩盖的是这树干之下的一个个的路向标。
“呵呵,原来常年住在这里的人也是会迷路呢。”诗离忍不住冷嘲热讽。
这标记长得奇形怪状,诗离没有见过,也看不懂,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身边的这些大难不死的鳄鱼看到这些标记是有反应的。空洞的眼睛之下的脑袋不断地摇头晃脑。短短的爪子在地上呈匍匐的姿态。似乎是要将自己的身体嵌进这地下去,以表示自己的忠诚之心。
之所以说这些鳄鱼是大难不死,是因为诗离刚刚走下竹筏,那竹筏随着水流飘动。竟然漠然的在一马平川的河道上突然坠入了深渊,看来这里的障眼法不仅仅是入口处的海市蜃楼,那道石壁,不知道解开之法的人是真的会撞得头破血流的。
如今这平流之上的悬崖真的是差点要了诗离的命。
那刚刚爬上来的鳄鱼,虽然体会不到伤痛,但是那残缺的身躯和四肢真的让人见了不忍心有些怜惜,这小东西真是可怜了呢。
那鳄鱼匍匐完了之后,就扭动着粗壮的尾巴。在前面一头钻进了这茂密的长着尖刺的如同盾牌一般的森林之中。
聪明如诗离都不会轻易的进入这看起来危险重重的密林,反而旁边的开满了鲜花的鲜花草地看起来更加的赏析悦目。
五只鳄鱼趴在诗离的身前,一只在下,另外的几只护在周围像是一只只的安全的盾牌一般。将诗离包在中间。
诗离安心的躺在里面,听着外面的灌木上的尖刺在鳄鱼的身上发出了尖锐的滋滋啦啦的声音。似乎是尖锐的兵器与盾牌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一般。
头顶上呈现出了一片明朗。诗离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个个的被茂密的树包包围着的房子,即便是到达了这里,还有不少的人看不出来这其中的玄机。茂密的树林之中其实就已经是民居。
时隔十几年,我竟然又回到了这里,不过,现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了,这里还是会将重新归于我。
“哗啦啦。”树林之中突然一声窸窸窣窣的慌乱的声音。
“嗖。”已经遍体鳞伤的鳄鱼猛地就一转身冲进了发出声音扥地方。
“啊。不奥碰我,啊,啊。”“咯吱,咯吱。”的一声声骨头变得粉碎的声音。
“哗哗哗哗哗哗。”鳄鱼倒退着,拖出了一个浑身鲜血的女孩。那孩子的额一只眼睛蒙着,即便是只看到了半张眼睛。。诗离还是轻易地就认得出。
“昕昕。”
“呃,呃。”昕昕蠕动了一下喉咙,想说什么,但是喉咙间的一道深深的咬痕,让她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无声的吞咽着,一股股的血泡从喉咙里冒了出来。
“诗,诗。”即便是如此,昕昕还是尽可能的说出了几个字。“我,我就知道你并没有死,他们,他们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昕昕伸出手想要握住诗离的手。
这在鳄鱼的眼中就是攻击的对象。
“哇哦,”“咔嚓。”一声,诗离眼疾手快,手中的一根手臂粗的棍子抵在了昕昕的手臂上,鳄鱼将这棍子一口咬断。嘴巴里满是碎屑,就连口水都没有。
“滚开。”诗离冷冷的说。
鳄鱼纷纷后退,还将昕昕放在了一堆柔软的干草之上。
“昕昕,昕昕。你的眼睛。”诗离将那一只眼睛打开,竟然已经开始溃烂,其中还有隐约的蛆虫在爬动。“谁干的,是谁干的。”诗离失控的大声吼叫起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怒的感情。浑身散发出嗜血的恐怖,鳄鱼更是往后退了几分。
“姐姐,姐姐,姐姐治好了我的眼睛,可是昕昕没有保护好,丢了一只。昕昕的错,昕昕的错。”昕昕一害怕,真个人都开始不断地颤抖,伤口上流出而更多的血泡。
地上有几个药草。诗离抓了几个平日里止血的药草,捣碎了,敷在了昕昕的伤口上,血水立即被染成了草绿色,暂时被止住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诗离早已经注意到,昕昕的身上是一些蜜糖,就是那些滴在树上的引诱蚂蚁的蜜糖。诗离皱着眉头。难道是昕昕也加入了这里面。
“诗离姐姐,能见到你真的是太开心了。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他们都睡你死了,都说你死了。”昕昕伤口止住了血,更加开心的看着是,嘴巴里一直重复着之前所说的话。
“昕昕。”诗离握住她的肩膀。“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究竟是在坐什么。”
“诗离姐姐,能见到你太好了,我有一个东西要交给你的。”昕昕脸上带着惊喜,眼中却是一丝亮光闪过之后就都是一脸的茫然之色。
诗离看着她的手中的一包东西。皱着眉头。小女儿的东西。“这是什么。”一股茶香扑面而来,诗离不喜欢喝茶,更不喜欢被感情牵绊。
“这是娘亲要我交给姐姐的。”昕昕打开,里面是两个药丹。“娘亲说吃了这个就不会被人发觉,就不会有人发现我们了,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住在这里,住在这里世外桃源里,就可以永远跟姐姐住在一起了。姐姐,你快吃掉,你快吃掉,不然,会被人发现的,会被捉去做苦力的。”昕昕满脸的担忧,满手的鲜血就抓起一个往诗离的嘴巴里塞。
一股浓烈的红参的味道充斥着鼻息,是这个药丹的味道。
“这是什么,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诗离截过了这个药丹,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血腥味,很淡,但是对于诗离来说,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气味,自己也能轻易的察觉出来。
“娘亲给我的”昕昕茫然的说,因为诗离不肯吃,脸上很是不高兴。“是给我和姐姐的。”昕昕开心的说,“是我拿来给诗离的。给诗离吃的。娘亲说给姐姐,我就要给诗离。”
“给姐姐。?”诗离听出了这昕昕的话语之中的不同,她所说的姐姐,应该并不是自己。
“我走了之后,落霞城发生了什么事前,房家发生了什么事前。”诗离看着茫然的已经有些痴傻的昕昕问道,莫名的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会与自己有关系,因为能接触到红参,而且如此浓度之大,能够炼制如此的两个药丸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呜呜呜呜呜。”昕昕委屈的哭了起来。就连受伤的眼睛里流出的都是浑浊的泪水。
“轰隆”身后的海市屏障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撞击声。
听到这声音昕昕浑身惊恐的一震,突然,又像是错觉一般,安静的站起身,拿起地上已经撒光了的盛满了蜜糖的小木桶。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前面走,那里可是舞姬蚂蚁,和锯齿蚂蚁的而聚集之地。昕昕去那里干什么。
“诗离不肯吃了这丹药,就不能随昕昕去。”昕昕一脸的傲娇。看起来可爱的让人心疼。
“好,我吃,我吃。”诗离拿起一颗,吞了下去。昕昕干瘪的脸上漏出了一丝微笑,不知道这个原本胖嘟嘟的女孩子到底是受了多少的折磨才变得如此的让人心疼。
“还有一颗,昕昕也吃了。”诗离拿起另外的一个往昕昕的嘴里塞。
“诗离,吃,诗离吃,不然就不能跟昕昕去了。”昕昕紧咬着嘴唇,看着诗离。浑浊的眼中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走。”昕昕高兴地牵着诗离。
“昕昕,你去哪里,那里可是水潭。”诗离一把拉住就要跳进去的昕昕。
“我就是要去那里啊。”
“哪里。”诗离听得一脸的后怕。
‘他们说是要我去喂蚂蚁呀,把蚂蚁喂饱了,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等着诗离来找我了,我在路上还做了标记,你有没有看到。’
“什么标记。”诗离一身的后怕,这恐怕就是昕昕自己被抓到的原因吧。
“馒头,我用馒头给诗离做了标记呢,诗离不是认得吗,这不就是来找到了我。”昕昕竟然还一脸的骄傲。
“那你就舍不的吃馒头,把自己饿成了这个样子。”诗离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伤痛。
“你拿什么去喂蚂蚁。”诗离咬着嘴唇,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半分的不对。
“诗离,你才是我的姐姐,那个秀荣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所以啊,我就把娘亲要给秀荣的药丸偷过来给了姐姐了,是要给诗离的,我只有诗离一个姐姐,可是姐姐,不要哭啊,昕昕听话的,昕昕在这里也没有受苦,我的眼睛不是在这里坏的。虽然当时很疼。但是,那个人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做,就能在这这里等到诗离姐姐,跟我一起来的人都等到了自己的想要等的人,他们都回家了呢。”
“怎么回家的。”诗离绝对不相信能来到这里的小姑娘单亲匹马的那些人能够让他们活着回去、
:“撑着竹筏走的。走了回家过好日子了呢。”昕昕一脸的憧憬,“我也要给诗离一起走了。这最后的一次喂蚂蚁,就要离开了。”
昕昕的身上钻出了一个黑点。诗离一把抓住。那东西在诗离的手上痒痒的到处爬。‘’昕昕“你的身上有蚂蚁,难道你不知道吗。”诗离又在昕昕的衣服里面扒出了几只。觉得很是不对劲。
“恩恩,每个人身上都有,诗离姐姐,这些蚂蚁都是甜的呢。”昕昕仰起脸笑着、
诗离心中满是心疼,若是甜的,你怎会如此的消瘦。
抬头间。旁边的花海,那艳丽的颜色,构成了一个个的娇小的身躯,或是平卧,或是蜷缩,但愿当时他们没有受太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