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眼中精光一闪,练女倒是觉得事情可能也不会那么糟。
刚到了老天母的院子门口,诗离停下。一脸严肃的看着练女,练女在诗离炯炯有神的注视之下动用内力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虽然不至于给自己的主子长脸,不过,确定是不会丢人。“你打我一下,伤不到性命性命,但是死疼死疼的那种。”
“主子,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么。”练女抬着眼睛,脑袋里迅速的搜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满眼中都是哀求,她前脚打了她,后脚主子就能以此定为谋杀罪名,自己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呢。
“你要是不动手,我可就动手了。”诗离挽着袖子,作势要惩罚练女。
“主子,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呀。”练女哆哆嗦嗦,不知道要怎么办,知道这一劫自己是逃不过去了,不过要死也是要死个明白的。
“要去见老太母,我这花容月貌的自然是要。滴几滴露水了。啊~~~~”诗离背后腰窝一阵暴击,骨头都差点碎了。一瞬间就眼泪汪汪的。
“主子,疼吧。”练女看诗离没啥反应,打算再来一下子。
“慢着慢着。”诗离赶紧的伸手制止。
“主子,这是我们专门对付犯人的,能疼到到骨子里去,还没有一点的痕迹。”练女一下突然说漏了嘴。诗离之假装没有听到。
“你这是要我老命啊。”诗离揉着腰,一阵阵的疼不断地袭来,不过检查了自己脆弱的骨头,还好没有受伤。练女突然地安静诗离也已经察觉得到,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诗离假装没有听懂的。
“打起精神来。一会儿可就全靠演技了。”诗离拍了拍练女的额肩膀,自己的手疼的还有些发抖。
毕竟是受过专门的训练,诗离的若无其事没有逃得过练女的眼睛。也就放下心来。
“咳咳咳咳。”还没有进屋子,刚在院子门口就听到了院子里一阵阵的卡着老痰的咳嗽声,几乎是要把那肺给咳出来,光是听着就觉得心口疼。
老不死的,一辈子作恶,遭报应了吧。
诗离早已经酝酿好的眼泪还没进门就已经挂在了脸上,颇是有一些梨花带雨的感觉,真真的像是雨打的芭蕉,让人心生怜爱。
“太母,诗离来给太母请安。”诗离泪眼汪汪的,娇柔的没有骨头一样跪下了地上。
“哼,我可不记得我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孙女,我这里怕不干净,没有用的东西都给我清理出去。”老太母毫不客气的说。
于媚儿正在屋子里伺候着老天母,手掌沾着檀香不断地给老太母顺着胸口,诗离知道,这个动作除了给当事人增添麻烦意外,根本就是毫无用处,只不过是敢动自己的无用功而已。
“诗离,老太母不便见人,你能来了就已经是有孝心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别惹老太母生气了。”于媚儿瞥见了诗离端来的猪骨汤,一下子心里轰了一声。赶紧着想一个法子把她赶走。
“难道就连二娘也能赶走我一个大小姐了。”诗离脸上依旧带着温暖的笑意,嘴里却是吐出令人心生胆寒的话来。
“老太母,诗离就是担心您的身体才赶过来的呃,一来不能坏了晚辈的规矩,而来,诗离一身医术也应该为家里谋福利,若是,老太母不愿意接触诗离,那么诗离就请宫里的太医来为您诊治,毕竟是宰相府里的儿女,不能不帮着自己的家里人。”诗离说的句句动容。
老太母毕竟是心虚之人,能想用得上宫里的东西,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老脸的皱纹颤了几下。这么一大把年纪,自己都还没有进过宫呢。眼见着也没有几天的活头了,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太母。”诗离款款的进了老太母的大厅,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富丽堂皇,一看就是会享受的样子。。
“太母,你这个帷帐,可是跟皇后娘娘的大殿里的料子差不多呢。就是这颜色都已经很接近了,真的是富贵之相呢,”诗离一进门就满嘴里灌了蜜一样。
老太母原本的戒备之意,被诗离几句话搅得全然不存在了,诗离已经从原本的不让进门,变成了屋子里面你随便的走,随便的遛。
“太母,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先把药吃了吧。”于媚儿端着一碗冒着微微的热气的药。老太母一看就脸上皱了一下。没有人喜欢吃药的。
“哎呀,老太母,你这个碗跟皇后娘娘的痰盂实在是很像呢。”诗离睁大了眼睛,那勺子药刚送到了嘴边。被诗离的一句话一下子就愣子了原地。
于媚儿很是不悦却又不敢显现出来。
“罢了罢了,不喝了,不喝了。”老太母竟然没有生气,并没有责怪与诗离。
“给我看看,这身体最重要,不吃药可不行啊。”诗离向着于媚儿手中的药碗伸过手。于媚儿楞了一下。没有动,眼中已经满是警惕。“二娘,你难道不想要老太母快点好起来么。”诗离脸上半笑着带着丝丝的威胁的意思,还有半点的委屈。
“不敢,不敢,儿媳不敢。”于媚儿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把药递到了诗离的手中。
“哼哼,儿媳。”诗离冷哼一声,不过声音也不大,却也足够让所有的人能够听得到。只是,老太母假装没有听到的,所有的人也就不敢有反应,于媚儿一个人眼巴巴的额看着自己的在老太母面前的无上宝座,被这个丫头片子一下子就给夺走了,说是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哗啦。”诗离一伸手把药倒进了身旁的一棵柑橘盆栽里。“就这药,当肥料还差不多。”
“诗离你可知道这药是多么的而珍贵,这可是百年人参。足足一棵的量。”于媚儿心疼的恨不得把那树根里的汤汁挖出来自己的喝掉。
“一棵百年人参,就是偏偏你们这些不懂的人而已,要是真有一颗人参的量,都能撑死一头牛了。”诗离不屑地说,把碗放在了桌子上,老天母的眼神依旧只是盯着那个碗。
不过是几句无意的试探,诗离就把这个;老太婆的额底细磨得差不多了,不过就是一个虚荣的老太婆而已,自己竟然受了她那么多年的气,真是看不起过去的自己。
“咳咳咳,今天就先不吃药了吧。”老太母咳嗽了几声,掐住了喉咙,看起来很是难受。
“那怎么行。”诗离很是“关心”老太母。“诗离既然要管,就一定要管到底,不能半山腰自己跑了。太母,这脖子是不是恢复的好了,是诗离下手太重了,还请太母责罚。”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脖子。”老太母脖子上一直围着一个纱巾,就是遮住脖子上的伤口。
“太母,您的身子自然是宰相府上下都关心的额事情,诗离知道也很正常啊。”于媚儿赶上前来插话。诗离挡在前面,她很是知趣的没有再上前,当然只有诗离的抵挡还不足够,还有老太母的狠狠地眼神。
“诗离,你说是怎么回事。”老太母毕竟是人精,自然是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自负的人最是讨厌别人骗她。
“太母息怒,是诗离不好。”诗离的眼睛断了线的主子一样流了出来,不言语只是默默的流泪,要不是练女看到了主子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后腰一下,自己都要被她感动了,不过,主子对自己还真的是狠呢。
“孩子,好好的说,太母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啊。”
“嗯,前些日子,太母突然病发,大夫束手无策,眼看着太母事态紧急,诗离一时情急,就。。。。”诗离表现出了应有的害怕。甚至手都在战战兢兢的发抖。
“哦,有人说是专门请了大夫来给我诊治的呢,我还奇怪了手法这么高超的大夫竟然就连一个药都换不好呢。”老太母一生气压低了嗓子就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太母息怒,那是因为诗离不再,我怕惹老太母生气。”于媚儿此时真的是恨死了诗离。自己就要接近第一夫人的宝座了,生生的就被她搞砸了,她能走到今天是废了多么大的劲啊。
“听着太母的声音,是不如之前的圆润,若是方便的话,不如就让诗离为您检查一番吧。”
“哎呦,我就是觉得有些痒呢。”老太母被诗离这么一说真的觉得自己跌脖子不对劲,很不舒服。就让人吧脖子间的纱巾解开。
“太母,舍不得,在大夫下一次来之前,不能让伤口见风啊,不利于愈合的。”于媚儿刚要伸手制止,生生的被老太母犀利的眼神瞪了回去。
“哎呀,算了算了。”诗离赶忙制止在解开老太母脖子间的纱巾的丫鬟的手,恍然间,自己手里的粉末撒上了一些。“既然是大夫特意嘱咐的,那就在大夫下次来的时候,诗离再一同来看看吧。看老太母这么老当益壮肯定是恢复的很好。对了,太母的腿是不是好些了,诗离很久都没有给太母捶腿了,都生疏了呢。”诗离作势就要蹲下给那个老太婆捶腿、
“主子,你给太母带的汤就快凉了。”练女是适宜的出声,凭什么自己的主子要伺候那个老太婆,又丑又坏。
“哦,已经凉了,让人拿去厨房热热吧。”于媚儿假装若无其事的摸了摸罐子,还很是周到的皱了下眉头,好像真的是练女做事不利,汤真的凉了。
“你的手不烫么,都红肿一片了。”练女好心的提醒道。
“哎呀,夫人,小心啊。”
诗离抿嘴笑笑,于媚儿这是欲盖弥彰。
练女把罐子打开了一点。香吻四溢。
“嗯,这个香味跟于媚儿做的猪骨汤很像呢,他还说今天没有猪骨了,下次在做了,我这个老太婆还是有口福啊。”老太母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不过,诗离的任务就是让今天有些人的心情不那么的好呢。
“太母,怎么会没有呢,诗离还以为这是剩下的呢,就是二娘给我地呀,说,我就是她的女儿呢。”诗离吧把这嘴,一脸的天真。
“嗯?你不是说没有了么,怎么诗离说是你给的。”老太母瞬间就一变脸,真个屋子里一半的人都心惊胆战。
“啊,是诗离在厨房里找的生肉自己炖的吧,哈哈哈哈,是吧诗离。”于媚儿尴尬的笑笑,
“二娘,你这么说的我就跟家里的贼一样。二娘这手艺,我可是模仿不了呢。”诗离眨巴着无辜的小眼睛,看向于媚儿焦急的神情。哼,我娘的东西,一定都要自己一样一样的都讨回来。
“哎呀,看我这脑子,可能是我给记错了,才弄得这个乌龙。哈哈哈。我以为老太母今天是要吃素呢。这才记错了呢。”
“二娘,你是不是在怪诗离,诗离只是看到好吃的东西舍不得给自己吃拿给太母尝尝,结果就让你这么难堪,真是对不起呀。”诗离又怼上一刀,就怕你死不透。
“看来是我没有口福啊。”老太母已经明显的不悦了。这正是诗离的要的效果了。
“对了,太母,这是诗离特意制得一些药,最近瘟疫盛行,太母还是保护好自己,诗离会尽快再做一些分给府中的人。”
“嗯。”老太母命人收下。
“不过,这府中人员众多,我还得去外面采购一些药材,单凭我们两个人,恐怕是不能都拿回来。”诗离有些为难的说。
“府中男人众多,你自己挑几个,带走。”老天母服下了一个药丸,毕竟是惜命的人。但凡是延长一刻的生命都会在所不惜。
“可是,太母。”诗离搅着手帕,很是委屈又不能明说。“诗离毕竟在府中有名无实,这些家丁恐怕单凭我一个人也不能吩咐的了。”
“好,那就派我的院子里的护卫暂时借给你一天吧。”老太母直接说道。
“好的,多谢老太母。”诗离顿时就喜笑颜开,对着地上的还在瑟瑟发抖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得的于媚儿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主子,这些人太过分了,竟然这么不把主子放在眼里,我这就把他们教训一番。”练女毕竟在诗离的而身边已经呆了一段时间,不会轻举妄动,最事情之前能商量还是要跟诗离商量一番的。
“这等狗腿子,那值得咱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搭上自己的名声,你呀,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柔弱的女子吧,至少搬东西不用你啊。”诗离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不过肚子真的是有些饿了,自己已经两顿饭没吃了,这时候集市上又是一个人影都没有,诗离很是想念那个大街上的包子和糖炒栗子,还有糕点的呀。
不过这个时候也只能想想了。
“哎,这个时候,就是冷宫了的枣子都好吃呀。”诗离感慨一声,仰头一看,就连天上的云长得都很是像那个大枣呢。
“枣子,冷宫哪里有枣子。”练女嘀咕道。
“哎呀,夜黑风高的,就是趴在屋顶的那个枣子树,你肯定当时没有看到。”诗离都懒得解释,这个时候想吃的,不是更难过吗。
身后的几个护卫在身后叽叽咋咋,诗离本就是听力敏捷,完全听得到他们说的什么,无非就是什么诗离这次回来又不会被看重,捡来的东西,就是不值钱,空有一个大小姐的名声。呵呵呵。
诗离的身世被人拿来说笑。攥着拳头,强忍着去把他们扁一顿。
“好香,油炒栗子的味道。”诗离就是鼻子尖。一下子就找到了。一个漆黑的小屋子里,循着味道,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婆婆弯着腰翻炒着一锅的栗子,那香味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婆婆,现在这么危险,你还出来卖东西。”
“哎,一把老骨头了,行将就木了还有什么怕的,姑娘你打算要多少啊。”老婆婆满口的牙就只剩下几个,就像是晚秋的树上光秃秃的只剩下几片落叶。随时都会凋零,让人不免升起一阵阵的怜悯。
“你吃不吃,可香了。”诗离咔嗤咔嗤的磕了一路,地上都是她弄得栗子皮。
练女的额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主子怎么对这些没有营养又费事的东西这么的喜欢。
一路上,诗离都感觉得到两边的民房里都有很多双的眼睛在看着行在马路中间的几个人。其中夹杂着不安的情愫,不用猜,夜幕降临的时候,肯定这里会是一场狂欢。
“老板,买药。”诗离负责嚷嚷,练女负责砸门,后面的几个壮劳力根本就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踹开。”不用想,浑水摸鱼嘛,可是所有人的通病。
“啊。”门一开,里面的病人就红着眼睛往外面的人身上冲。诗离手里的一包栗子都砸了出去,才把几个人摔倒在地自己有了逃命的机会,还好练女练就一身本事本就做好了准备自己也没有事情。
只是,身后的几个人本就是来这里看热闹的,也就没当回事,几个被病人扑在身上。
“嘶,撕拉。”几声被扯破的声音过后,晒着了阳光的病人四散跑开,不见了踪影。
“你们有没有事。”诗离看着几人,脸上是紧张,不过,眼中却是好笑。
“没事,没事。”几个男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很是豪爽的直接把上衣脱下来绑在了腰上。
“主子。”练女暗示诗离。
诗离也看到了这几个人后背上的伤。眯起了眼睛。
“看来得我们自己搬了。”诗离按照药方抓了所有药,因为药顾忌整个王府,整整几个麻袋。
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了杂草屋中依旧是昏迷状态的明玉。
“哎呀,这不是明玉么,她怎么在这里啊。”诗离故意大声的叫着,引起了几个护卫的注意。
诗离扒开了明玉脸上乱糟糟的头发,灰暗的脸上依稀的看出了往日明玉的影子。
“真的是明玉小姐。”
:“她躺在这里恐怕是已经被感染了吧,还是不要带她了,我听说,只要碰下病人就会得病的。”
“那你这么说,我们几个不就是。。。”几个护卫之间莫名的气氛就开始紧张了起来。
“她不知道有没有被感染,不过毕竟是宰相府的人,就不能被丢在路上,”诗离郑重其事的说。
几个护卫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明玉小姐以前是怎么欺负诗离小姐的他们都看在了眼里,诗离小姐能有如此的气度实在是令人佩服。
“诗离小姐,就让我带着明玉小姐吧。”一个护卫走上前开,直接把明玉夹在了胳膊下面,另一面夹着两个麻袋的药材。浑身的肌肉都因为用的这么大的力气凸起了一块一块的。
“辛苦了。”诗离温柔的说,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特别的柔和。不强烈的阳光确实能让人眯了眼睛。
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宰相府。
不出所料,于媚儿是不会轻易的放弃了自己的争取的机会,这不,又把那个小鬼带到了老太母的身边。老天母被小孙子逗得很是高兴,爱屋及乌自然也是对于于媚儿讨厌不起来。
“太母,药材已经带来了。”
“嗯。”老天母眼睛都没有移一下。
“姐姐,”小男孩依旧是怯怯的唤了一声。诗离没有答应。
“诗离看来是累坏了,乾同唤你姐姐都没有听到呢,乾同可是要生气了。”于媚儿说着看了一眼小崽子。
小崽子竟然眼睛里真的蓄起了泪。
这娘俩为了上位还真的是大费周折呢。
“乾同?”诗离沉思道。四周弥漫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氛围。“有一个同字,文家祖上五代的太太太祖爷爷也是有一个同字。看来这孩子倒是很招人喜欢呢。”诗离眉眼弯弯看着呆呆的看着诗离的额孩子。
虽然知道诅咒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不厚道,不过,谁让你是她的孩子呢。
“呃,给孩子起名的时候,算命先生也没有这么说呢,说是这个孩子有福气呢。”于媚儿看了看老太母没有明显的表情的脸,有些紧张。今天还真是难过呢。
“文家的子嗣,起名都是看族谱的,这孩子也应该良韬一辈的,名字里,应该是有个韬呢。看来,我们没有缘分做亲戚了。给你起名字的人就把我们的缘分斩断了呢。”诗离笑笑,没有一丝的惋惜。
或者说,从一开始,文宰相就没有想过要承认这个孩子,这件事情一直就是身为母亲的一个疙瘩,更何况,从她的表情来看,诗离猜的没错,这个孩子,根本就还没有上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