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同,今日姐姐就教你一招,一会你不要说话。看着就行。”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栗子还是热乎的,比我的护卫可是能干多了,卫炎在城中生活了这么久,买个栗子还不如一个第一次来的异族的女子快。看来我得考虑考虑换个能干的随从了。”诗离拿出了栗子。十字花纹。散发出淡淡的糯香,就连色泽与气味都不比卫炎的差。
女子低着头满脸的惊喜。手指因为紧张交叠在一起。
卫炎已经从诗离的话语之中听出了言外之意,这个女人很有问题。握紧了手里的剑柄。
“凉城根本就没有栗子,你是怎么认识的。”乾同跳起来,指着这个女子。
毕竟是孩子考到激动地东西还不知道隐忍和节制。
诗离一个眼神,卫炎走上前去,一把将乾同夹在了胳膊下。
“乾同,这个女人来路不明,我也怕你伤了,现如今,卫炎已经是这里武功最高强的,有他在我放心,至于这个女人毕竟是你的人你随意处置。”
“姐姐。放我下来。”乾同一口咬上卫炎的胳膊,发着狠,似乎是要将这满腔的不满都撒在卫炎的身上。“姐姐,姐姐。”
“你要答应我不能再无理取闹,这异族总是有我们不了解之处,随意的放在身边太危险了。”诗离不免有些担忧,这个孩子的好胜心太强。
“恩恩。”乾同眼睛澄澈的点了点头。被放了下来。
既然已经有人将手伸到了诗离这里,诗离就不能坐以待毙。这里必须由自己守护,诗离早就已经不是置身事外的干净之身。
“姐姐就是不喜欢乾同,就是。”乾同受伤的大吼一声,转身夺门而出。诗离伸手想要拉住,就连一觉都没有碰到。
“哎。”转身叹了一口气。窗台间一瞥,一个熟悉的身影。诗离脑海中嗡的一声,随即揉了揉眼睛,没有了,只是一个神形相像的普通人,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呵呵,诗离心中干笑两声,可能是自己弄错了吧。
不过,一个可怕的额念头在脑海之中浮现,现在城外已经是四国围追堵截,外人不能进,城中的人不能出。
现在凉城已经出手,剩下的几国会坐以待毙么。一股不安的情愫在心中荡漾开来,慢慢的扩散,变成了一种越来越浓厚的不安。
“诗离,刚才围追我的人呢不是越洛城的,异族之人不只是只有凉城。呃。”卫炎脸色翻着铁青。即便是隐忍也终究是抵不住毒性的扩散。
“你受伤了?”诗离问道。
“没有,刚刚还好,不知为何,突然。”卫炎捂着胳膊,一股酸胀感从胳膊处开始蔓延。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在爬动。
“啊。”卫炎忍不住在地上翻滚起来,不断地用膝盖撞击墙面,墙体上一层一层的灰面落了下来。以痛止痛。不一会儿墙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坑。卫炎的痛苦反而好像更严重了。
诗离突然意识到刚刚的乾同咬的那个地方就是卫炎的胳膊。
不由分说,诗离拉过了他的胳膊。果然,两排牙印已经是蓝黑色,透着幽幽的诡异的光。这种毒,诗离也没有见过。更不会解。
“噗。烫烫烫。”卫炎刚喝下一口茶水,竟是在口中烫起了好几个水泡,触及手背,那杯茶几乎是凉的。
卫炎可以的避免与诗离接触,这种毒奇异难懂,避免不必要的接触也是一种保护。
将卫炎塞进了轿子里。诗离跟在后面细细的想着,难道是乾同给他下的毒,这个孩子现在有这么的阴险么。还有,卫炎的脉搏根本就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表面上又是痛苦无比。
诗离惊奇的发现,从伤口处,毒性像是一片片的蠕动的水波纹从伤口处慢慢的往四周扩散。甚至可以在脸上看到痕迹,蠕动的细细的纹路透着恐怖。
“哇哇哇,好厉害,好厉害,娘亲我也要买,我也要养蝌蚪。”一个小孩子从一阵阵的掌声中尤其的突出。
诗离看着人群之中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手舞足蹈,每一个动作又是引起阵阵的喝彩,但是仔细看这些围着的百姓目光所及又不是老汉的手,而是下面的一个什么东西。
好奇心驱使诗离往前凑了凑。
眼前的竟是一个无比硕大的水缸,只是这水缸与平常家中蓄水的水缸不同,里面一层银白色的近乎透明的水色竟将水里的密密麻麻的蝌蚪映衬得清清楚楚。
最震撼的是这些小蝌蚪都整整齐齐的排排站。随着老汉的手的指挥在水中一会城螺旋状一会儿成漏斗状,一会又开出了一朵花,似乎就是这个老汉肚子里的额蛔虫,简直就是心有灵犀。
蝌蚪成了水波纹的状态四散而开。诗离猛然觉得似曾相识,顿时头皮发麻。卫炎中的到底是毒还是虫。
这个时候一个人撞了自己一下,诗离以为是人多,就诶有在意,接着又被撞了一下,这次的力道更大了,明细那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下面穿出了一阵阵的幽幽的香气,在这人潮拥挤的臭汗的味道之中极其的特别,很容易就辨别出来。
低头,一朵白玉瓷色的玫瑰花骨朵差点戳到了自己的脸上,又在即将戳到的那一刻收回,急急地又是稳稳地停住,要不是映在眼前的是一个佝偻的老婆婆诗离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个武林高手。快速的决绝之间自己都不能控制得住。
“毒之蛊者。万虫噬心。”佝偻的老人零散的头发看不到眼睛,微微的侧着头诗离却是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得到她是在看着自己。
鼻息一阵浓郁的香气。诗离低头一看手里的花骨朵渐渐的四散花开,周边竟是有一圈的淡淡的粉色荡漾,如同海底的一层珊瑚。诗离抬头间,身边已经换了一批仰着脖子往前凑的百姓,四周转额一圈,都没有那个卖花的人的身影,似乎这四周只有一个人有花。
“咦,那个卖花的呢。”诗离拉住一个人问。
“没注意。”那人头也没回,又被挤着往一边散去。身边的人一会一换,谁也没有在意自己身边的人。
“今晚子时,城外南坡。解药救人。抓住机会。”每个花瓣上都有一个淡淡的字,连成了一句话。
城外南坡,城外南坡。城外都被四国驻守,这南坡是哪一国,为什么这个人会给自己解药。
“乾同。”诗离刚一踏进宰相府就看到了乾同气呼呼的站在门口。来回的跺着脚,一看到诗离进门,一句话也没有说,嘟着嘴,带着风,气鼓鼓的转身就走了,
“这孩子,”他是在担心诗离的安危。专门等她回来的。
不过乾同生气还是因为另外的一个原因。诗离手中的花,淡淡的颜色,优雅端庄,只是那不是乾同给的。
“少爷,这玫瑰花都有刺,就让奴才帮你采吧,看看你需要哪一朵。奴才帮你取下来,少爷受伤了就不好了,全府上下都会非常的心疼的。”异族女子说道。这个唯一的懂话语的女子成了这三个女子的首领。留在了乾同的身边。
乾同一语不发,只是看着花圃里好看的花朵就揪下来。他没有经验。摘一朵就会刺痛了手,心情就更加的烦躁。
眼中每一多好看的最后摘到手里都是有一点点的瑕疵。最后把整个花圃都掳了一个遍,也只是挑出来八朵花,堪堪的簇成一速花。
异族女子将这束花用绫罗七彩的扎成了一个好看的花球,八朵花相映成趣。配上洒在花朵上的雨露,颇是有些含苞待放的新鲜感,谁见了都不免关心起来。
乾同满心欢喜的就带着花来到了诗离的小院子。
诗离正在帮着宰相夫人缝补衣服。听见身后有人靠近。手里的针猛地就往后一刺。差点刺伤乾同,针尖就停在乾同的额头处,甚至能感受到它的额头的绒毛触在自己的手背上。
“乾同,以后不要再背后蹑手蹑脚的。”瞟见了乾同身后藏不住的一大束花。“什么事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姐姐喜欢花,乾同都给你摘来了,给你世界上最好看的花、”一束妖艳的玫瑰花盛开在诗离的眼前。
诗离最先被吸引的不是话而是这花束周围的束带,这似乎是凉城特有的捆绑的方式。难道乾同将那几个人留了下来。诗离忘了这个时候又是乾同叛逆心理最是严重的时候,若是强硬只会将他更加的推离自己的初衷。
“你看,都流血了。”乾同的手指上几个血洞子,血珠滚出来挂在指肚上。比玫瑰花更艳。
“没事没事。”乾同看着诗离笑了,就将自己的手含进嘴巴。开心的吮吸着,孩子还是很好的满足的。
诗离执意给他包扎好,这么多的血洞也是触目惊心。毕竟是今天马不停里的晃了一天,小小年纪的乾同支撑不住趴在石桌之上就睡着了。
诗离笑笑,给他披上了一件斗篷,安心的做着自己的女红。娘亲被接去和宰相大人游湖,有些事情总归是向着好的方面在发展呢。
“嗯。”乾同抖动了一下。将衣服抖到了地上,诗离捡起来干脆在乾同的衣领处打了一个结,以防止再掉落下来。
“恩恩~~~”乾同的手指开始颤抖抽搐。睡梦之中不断地在石桌之上摩擦,那是狠命的挠,一道道的血丝赫然出现在眼前。竟是闭着眼睛没有醒来。
“乾同。”觉察到乾同不对劲,诗离将他抱起。发觉乾同的手指处伤口处也是有一圈一圈的暗黑色的涟漪向着四周涌过去。
“娘亲,娘亲。”下意识的,乾同缩成了一团,往诗离的怀里钻。人最痛苦的时候就是先下意识的寻找母亲,母亲,本应该是自己地庇护港呢。说起来,多么可笑。
乾同与卫炎的中毒的情况一样。
“主人。”门口的一个异族女子冲进来,一口咬住乾同的手指,吮吸,顺着伤口竟是吸出了一口污血。还没有吐出来,刚吸出来就痛苦的捂着喉咙趴在地上。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姐姐。”乾同虚弱的伸出手,刚刚的难受还让他的身上有这一层汗液,这么小扥孩子真是看着就心疼。伤痛是不会顾及你的年纪就来到你的身边的。
“乾同,你感觉怎么样、”诗离拿起了乾同的受伤的手指。竟然本来已经什么都没有的手指又被一层污血覆盖住。诗离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姐姐,城外南坡。城外南坡。”说完就晕了过去。
“看来,我得走一趟了。”诗离放下乾同。
“你做什么。”诗离刚要起身,异族女子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弯刀。眼中冒着漆黑的眸子,那种漆黑让人想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想到了绝望。
“放血,能拖延时间。”看出了诗离的担忧和戒备。女子在乾同的身上隔开了一道口子,靠近血脉。只是划开了一些小的血管。“如果在血放干之前你没有回来,我就用我的血供养她。”女子眼中的额决绝似曾相识。
“你也中了毒。”诗离头脑中H还保持清醒,没有记错的话,她可是刚刚迟了足够中毒的量。
“这种毒只能在血液里发挥作用,我无能不能把这毒性吸干净,害了这小主子。我族中之人被这毒药可是害的不少。”
“这毒能坚持多久。”诗离眉毛拧在一起。心中暗暗排查,谁会用这么丧心病狂的毒、
“三天到五天,不过中毒之人要忍受极其的痛苦,是被活活的折磨死的,所以,要找解药要尽快。”
“有人告诉我是虫。那能不能用排虫的办法呢。”诗离已经在考虑。眼中的精光已经说明了马上就会付诸行动,因为这个城外南坡,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圈套。
“不可,”诗离的想法异族女子慌忙的制止,好像这是灭顶之灾比这毒药更可怕。“排毒之法只会将他们推向死亡更快,且,更痛苦。你不会想要这些发生在他们的身上的。”女子悲悯的不愿意提及的神情让人不疑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