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仆无声无息的进来,在每个人面前摆好餐布和刀叉盘碟,开始布菜。
“松,你也不要客气,请随意些,不用讲那些所谓的规矩和礼仪,苏珊娜小时候和她的狗还爬到这个餐桌上吃过饭呢,呵呵。”
怀特开心笑着,将盘子里本来就不大的一块牛排切成一根根小条。抬眼看见阳松和苏珊娜两人不声不响已将牛排一刀切成两半,只三两口,就已吃了一块,埋头又将另一块叉起来,送进口中,腮帮子上一棱一棱的。不觉哈哈一笑,道:
“和苏珊娜吃饭的样子一样,年轻真好。”
苏珊娜咽下牛排,瞪了他一眼:
“爷爷,你不就是说我又在狼吞虎咽吗?我一直认为,在自己家里,和自己心爱的家人一起随意愉快的进餐,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我宁可饿肚子,也不愿意去参加那些所谓上流社会的酒会,明明肚子饿得咕咕叫,还要装模作样的小口小口的吃饭,难受死了。”
玛利亚宠溺的看着苏珊娜,慈祥的笑道:
“宝贝,你知道怀特为什么最喜欢你吗?因为你的性格和他年轻时一样。要不是现在腿不方便了,他肯定还要和你一起去比试滑雪呢。呵呵。”
“爷爷、奶奶,你们的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苏珊娜再次问道。
怀特放下刀叉,叹息道:
“想一想,都过去五十多年了。那时,应该是一九二九年吧,我们遇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全球性经济危机,纽约股市崩溃,银行倒闭、工厂破产、工人失业、一片萧条,洛威尔家族的工厂差不多都倒闭了,我们变得债台高筑、一无所有。
那时,我和玛利亚刚刚结婚不久,两人不得不没日没夜的四处奔波,有时要连续多天忍饥挨饿、起早贪黑,在冰天雪地里和工人们一起劳动。经过四年多的努力,我们终于熬了过来,想必就是在那时,我们都留下了病根。那几年,玛利亚几乎遭受了一个女人所有的苦难,她非常伟大,像圣母一样令人尊敬。没有她,也就没有我、没有现在的洛威尔家族。
二战爆发后,我们趁机将生意做到了欧洲、亚洲,但就在那一段时间,因为生意对手的疯狂打压,我们家族受到了最严重的挑战和威胁。一次,我带着手下一帮人在北欧、东欧先后遭到德国人和苏联人的阻击,在零下几十度的雪地里苦熬了几个月,终于带着大部分收获得以生还。
那一次,我们总共去了三十七人,最后只回来了十一人,其中就有威德福德的父亲。可惜,为了保护我,他父亲后来还是不幸去世了…
威德福德,你还记得你的父亲吗?很聪明、很勇敢、很忠诚的一个人。”
威德福德微笑着答道:
“是的,先生,我还记得我的父亲,他一直是我的榜样。”
怀特笑道:“也就是从那以后,我把你也送进了私立学校,和克鲁兹一起读书。”
“是的,先生,当时,我和我母亲高兴坏了。我成了我们家的第一个读书人。”
“后来,生意稳定了,洛威尔家族在我手上重生。可我的身体慢慢出了问题,尤其是这两条腿。这两年,看了无数的医生,美国的、英国的、加拿大的、德国的,都看了,却毫无作用,反倒是越来越严重了,一到冬天,无论是在波士顿还是在佛罗里达,都疼痛难忍。
唉,年纪大了,机器都老化了,不行喽,再有几年,就要去见上帝了。”
餐厅里一片安静。众人都沉浸在怀特的故事中。
玛利亚紧紧抓住怀特的手,两人深情对望着。
怀特叙述的虽然平淡,但在他平淡的叙述中,阳松、苏珊娜依然能清晰和强烈的感受到发生在他身上跌宕起伏的困苦、艰险和种种神奇。
“您没看过中医吗?”
好久,阳松打破沉静问道。
“中医?”怀特诧异地问道:“松,你是说你们中国古老的医术?”
“嗯,我爷爷就是一个老中医,在我们那个地方,几乎所有人都找他看病。用你们的话来讲,他就好比是能救人于水火的天使,是上帝特意派来为人们解除苦难的圣人。”阳松微笑道:
“如果您和玛利亚女士有兴趣,并且敢于尝试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介绍一位旧金山中医。”
苏珊娜问道:“大松鼠,你说的是华佗?陈吗?”
阳松点点头,又道:
“如果中医有效果,将来你们也可以去中国,找著名的专科大夫给你们诊疗。”
怀特和玛利亚互相看了一眼,点头道:
“为什么不呢?玛利亚,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总之没有坏处对吧?”
玛利亚也赞同道:“亲爱的,即便是只能减轻你的痛苦,我觉得也值得去试试。他已经给了我们一个惊喜,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另一个惊喜呢。你刚才不是说过吗?感恩有你,松一定是上帝指派过来的。是吧,怀特?”
怀特哈哈大笑。
阳松当即给林坤打了电话,将怀特夫妇的病情简单作了介绍,询问了华佗?陈的相关情况,得到林坤的肯定答复后,阳松和林坤商定,让华佗?陈预定了明天旧金山直达波士顿的航班。
午后,阳松随苏珊娜来到三楼,苏珊娜推开一间房门,欢快道:
“大松鼠,累了吧?你先休息一下,我就在你隔壁房间。等你醒了我带你参观庄园,看看我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几个地方。”
说罢,开了空调,拉上厚厚的窗帘,看阳松迅速钻进被窝,熙然一笑,在他额头亲吻了一下。关上门出去了。
一觉醒来,阳松睁开眼时,赫然看见一个高大黑影正站在自己的床前。心里一个激灵,马上坐起身,问道:
“你是谁?”
“克鲁兹?洛威尔。你可以叫我克鲁兹。”
黑影嗓子暗哑着答道。
谁?克鲁兹?洛威尔?这不是苏珊娜的父亲,那个曾经的美国联邦特工吗?我的个天,自己在加州悄无声息的把人家闺女拱了,居然还大摇大摆自己送上门来,这么一块砧板上的肉人家不顺手拿两把菜刀剁剁,那怎么对得起CIA?
一股无形的威压扑向阳松。
阳松心里有点着慌,眼皮急速眨巴着寻思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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