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这才笑着,从书包里又拿出和上一件一模一样的包裹来。
齐老爷子展开宣纸,也是一幅两米见方的条幅,上书四个隶书大字:
“军中华佗”
结构紧凑,古朴苍劲,每字蚕头燕尾,落笔如刀,别有一番韵味。右上角一列行书
“妙手丹心冯子坤,救死扶伤唯一刀”,
左下角也是一列行书:
“姜泰民敬题阳松书”。
冯子坤见了,满脸是笑,连道:
“好,好。”
齐老爷子将两幅字比对着看了又看,说道:
“匠心神韵。好字!”
严厚德看着阳松,不觉惊讶:
“阳松,没想到你学问做得好,书法也很不错,几时给老师我也写几个字?”
阳松谦虚道:
“严教授,您别笑话我了,不值一提。承您抬爱,我到时另有奉送。”
说笑片刻,齐老爷子将几个女眷打发到厨房准备晚餐,剩下的人都随他到了书房。
关上门,老人严肃地说道:
“出大事了!”
只这一句话,让房间里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众人自然知道,在老人家嘴里能称得上是大事的,在外面肯定已是惊天动地的事情了。
果然,齐国怀一席话,让众人听得内心震撼不已。
三十一雷霆万钧
事关越战前线总指挥张顺高。
事情就发生在前天,也是在豫省正州。
三天前,张顺高的小女张春华和爱人到正州度假。
前天一早,俩人外出上街购物,因张春华长得颇有些姿色,在街上被四个小流氓遇见并调戏。
张春华的爱人上前阻拦并和小流氓发生冲突,她爱人是军人出身,当时并未穿军服,凭着自己过硬的军事素质,当场把几个小流氓打得头破血流,落荒而逃。
当时张春华和爱人觉得小流氓已经离去,认为不会再有什么事,没有立即返回住处,而是继续逛街购物。哪里会想到,这一逛竟逛出一件泼天大的事情来。
正州有位公安局副局长,其女婿也是个民警,只是这个女婿凭着自己岳父大人的权势,在当地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几个被打的小流氓却和他称兄道弟。
被打的小流氓急匆匆找到这个民警告状,民警一听说自己的狐朋狗友被人欺负,二话没说,立即带领小流氓赶往购物地找张春华夫妻算帐。
张春华夫妻在商场被他们找到时,两人仍没表明身份,只是与民警论理,该民警论理不过,恼羞成怒,偷偷绕到张春华爱人身后,乘其不备,用警棍朝他头部猛击一棍,张春华的爱人当即倒地。
张春华见状,这才赶紧表明自己的身份,并从爱人的身上掏出证件。
但此时她爱人抽搐了几下,不等救护车赶到已是气绝身亡。
得知被打死的是现在自卫反击战滇省方面军总指挥张顺高将军的女婿,小流氓吓得赶紧逃之夭夭,此民警也吓得呆如木鸡,清醒过来后赶紧让人叫其副局长岳父前来处理此事。
副局长赶到现场,弄清事情的真相后,自知闯了大祸,又急又怒,在暴怒之下拨枪朝其女婿民警头部开了二枪,将其当场打死。神志不清的回到公安局办公室后,副局长也饮弹自尽。
得知女婿命丧豫省正州的张顺高司令昨天一早就从滇省坐专机飞往正州,说是来看望女儿。
从滇省到正州的飞行途中,张顺高一言不发,脸色铁青。
专机到达正州上空时,张司令依旧没有开口发话是否降落,机组人员也不敢上前询问,专机只好在空中绕着正州城转了两圈。
张顺高司令从窗外往下看了几眼,只说了句:
“豫省实在是太乱了,人太凶了,是要杀几个示众了!”
说完这句话,飞机也没有降落便飞向了京城。
回京后,张顺高将此事上报了邓公。
因为现在还在对越作战,外患未了,国内却打死军人,而且还是对越作战有功的将军女婿,这让邓公龙颜大怒,狠狠的摔烂了一个杯子,并亲自下令对调戏张春华的流氓以“防碍军务,就地枪决”的命令加以处决。
“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和齐娟、冯玲、阳松、姜瑜四人的经历极为相似,只是结果稍有不同,想想都令人后怕。”
齐鲁豫说道。
房间里一片沉寂,严厚德身份特殊,也较超脱,沉思片刻道:
“老爷子,齐部长、冯院长,我只是一个搞经济理论研究的教书匠,对政治上的事本不该多插嘴,但现在这种社会状况,确实让人有点担忧啊。”
严厚德看了看几人表情,接着道:
“你说改革开放这才几年,这世道怎么就变得让人有点看不透了?社会上游手好闲的人一拨接着一拨,层出不穷,成群结队的在街上寻衅滋事,听说塘沽一带还出现了什么菜刀帮、斧头帮,肆行乡野,就连京城这天子脚下,竟也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大砍大杀,简直无法无天;男女青年不谈恋爱了,以谁搞的对象多为荣,说这叫什么性自由?邓公提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说的是靠诚实劳动富裕,可现在倒好,先富起来的是一帮干部子弟,依靠父辈、祖辈们手中的权利一夜暴富。而这些子弟反过来又利用权和钱笼络了一批社会渣子形成黑帮团伙,简直比八旗子弟都还不如。老爷子啊,您得动动脚、动动嘴了,我们共产党人立国才33年啊,此风不杀,后果令人堪忧啊。”
齐国怀、冯子坤、侯秘书听得悚然动容。
齐老爷子却依旧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好半天,老人家突然问阳松:
“小伙子,你是年轻人,对这些现象和当今局势,你怎么看?”
阳松愕然:这等大事,哪是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随意置喙的,更何况是在这些位高权重者面前?
他心里顿时感到一阵紧张。
齐老爷子见他犹豫不决,鼓励他道:
“就当是家庭聚会闲聊,随便说说无妨。”
阳松见势成骑虎,不说恐难以过关,说不定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呢?心道:我把你们就权当是姜伯吧。
心里一静,思路顿时清晰无比,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