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您和唐妈,没有你们的教诲,我们也不可能有今天。”阳澜笑道,招呼大家一起敬了两人一杯。姜泰民、唐婉秋看着阳澜,打心眼里喜欢、高兴。
“我先要单独敬阳松哥哥一杯酒,最后这几个月,要不是他帮我补习,我肯定不会考的这么好。”
姜小红满脸笑容,恭恭敬敬敬给阳松斟满了酒,阳松一饮而尽。
姜泰民、唐婉秋微笑着点头。
“接下来,我要敬爸妈和哥哥姐姐们一杯,这些年无论我怎么淘气、撒娇、无理、胡闹,你们都忍者我,让着我,宠着我,惯着我,我心里都清楚;今天,我长大了,我以后再也不是以前的姜小红了,从现在起,我是姜瑜,我会爱你们、疼你们、永远尊敬你们...”
说着说着,姜小红流下了眼泪。阳澜在一旁赶紧掏出手绢给她擦去,劝道:
“好,咱不叫小红了,叫姜瑜。大喜的日子,咱高高兴兴的,不哭,啊。”
姜小军故作惆怅道:
“姜瑜妹子,你走了,以后谁来凶我啊,我会不习惯的。”
姜小红“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苕像,贱。”
阳松一本正经道:
“姜瑜妹妹,你说错了,他那是金碗盛稀饭-装贱;谷草盖珍珠-外贱内贵。你小军哥可是一个难得一贱的大好人呐。”
姜小军瞪着眼,扭着身子,呆萌着:
“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众人被这哥俩给逗得哈哈大笑。
姜小红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去北大报到,谁也不让送,说这是她迈向成人的第一步,谁也不许帮她。
众人只得依了她,又往她随身携带的包里塞进去许多小吃食,千叮咛万嘱咐的列出各种要注意的事项,搞得最后姜小红哭笑不得、不厌其烦,差点又耍小脾气发火了,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送她上了火车。
临开车了,姜小红又忽然跑下来,笑嘻嘻地抱着阳松的胳膊,在他耳边狠狠地说道:
“不许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勾搭别的女人,不许忘了我!不然小心我咔嚓了你!”
说着,小手在他腰间狠命的拧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和众人招一招手,几个健步登上了火车,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捂着嘴,泪水夺眶而出。
开学后不久,阳松收到朱明近老师的来信,对他的《试论法制经济》一文大加赞赏,并告诉阳松,他已将这篇文章推荐给了京城的严厚德教授,让阳松敬候佳音。
周三晚,阳松和陈竹、古婵娟二人来到师范学院“英语角”,一眼就见到了久违的苏珊娜,几人亲热的打了个招呼。阳松心里有了疙瘩,遂对苏珊娜不冷不热,简单交流几句后,阳松扭头四下观望,准备找其他人攀谈。
苏珊娜十分敏感,一双漂亮的蓝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阳松,操着还不太熟练的汉语,疑惑的问道:
“松,你对我有看法?”
看着苏珊娜那双充满真诚的漂亮眼睛,面对她直截了当的询问,阳松一时反应不过来,挠着头,颇为尴尬的说道:
“不,哪有?我只是,只是不太习惯和美丽的女孩打交道。”
苏珊娜咯咯一笑: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说谎。你身边的女人,她们都很漂亮。你今天好奇怪。但我真的希望能和你做朋友,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请直言不讳的告诉我。”
随即从斜挎在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阳松,坦诚道
:“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不会打扰你。你上次给我的纸很珍贵,我还给你。再次谢谢你。Byebye。”
阳松打开纸盒,里面竟是一方小绢纸。看着苏珊娜转身离去的背影,一时呆了。
“怎么?在美女面前吃瘪了?”
一个男声在阳松耳边响起。阳松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大惊失色。
不知何时文昌贵悄悄的来到他身边,只是额上竟然多了一条伤疤,腋下竟然还拄着根拐杖,此刻正歪着头,嘴角含笑地看着阳松,那张线条刚毅的面孔上,更增添了一份历尽尘世的沧桑,竟比以前更有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
阳松自嘲的笑道:
“没有,只是被她的直率给打击到了。呵呵。你?”
“没什么,美国人大多是这种性格,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像我们,什么都隐藏在心里。就像你,本想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又觉得太冒昧了,是不是?”
见阳松不好意思的点头,文昌贵笑道:
“我在英国,被人打劫了,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身无分文,所以又灰溜溜的回来了。呵呵,很丑很狼狈吧?”
阳松吃了一惊,指了指他的腿:
“你没事吧?会不会有后遗症?”
文昌贵笑道:
“没事,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不,有人要带我去美国治疗呢。”
说着,冲阳松背后努努嘴。
阳松回头一看,是那个美国妇人,依旧戴着个大墨镜,头上一顶海蓝色宽边太阳帽,帽子上系着一条打了个蝴蝶结的白底花色丝带。
妇人走到文昌贵身边,熟稔地挽着他的胳膊,亲密地和他耳语了几句,然后冲阳松微微一笑,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
“hi,IamGene,gladtomeetyou。”
(我是吉恩,很高兴认识你。)
“Iamyangsong,Nicetomeetyou。”
阳松见吉恩一腔心思全在文昌贵身上,无意与他人交流,遂向二人告辞。
文昌贵对阳松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和你很有缘分。有机会的话,咱们美国见。”
阳松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好,有缘美国见。真心的祝你快乐平安!”
冲二人摆摆手,到人群中找陈竹古婵娟去了。
散场后,三人沿着大街漫步而回,有一搭无一搭地随意聊着。
古婵娟问道:
“小阳哥,你平时喜欢看美国电影吗?认不认识那个美国人?”
阳松奇怪道:
“我只知道她叫吉恩,看样子,很高贵、很有钱,也很闲,其他的就不清楚了。怎么,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