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修看着白无常模样非常无辜,“你们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那个……”白无常继续犹豫,但依旧说了出来:“判官说人间的钢笔他用不惯,可不可以找大人换回判官笔?”
“咳!”皮修立刻就干咳了一声,紧接着不容置疑的一摆手,“带着尸体离开,不然我就要吞鬼差了!”
黑白无常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快速回到桥洞,带上尸体就离开了,这位爷可是惹不起的,不然就算是不死也绝对会被敲诈点东西!
本来季北已经准备要离开了,结果倒好,地上的尸体竟然突然就凭空消失了,这直接打消了他逃离的念头,会死的吧?就这样走掉一定会死的吧?
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等着皮修进来,哭丧着脸看着他,“老大,我……”
“叫我老大,那就是答应了?”皮修的声音很随意,然后慢慢走到金丝楠木床上躺好,“明天开工,先休息吧。”
休息?
季北才没有那么心大,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洞口的位置,但是才刚要迈出一步就被一股电流电的浑身发麻,整个人都被弹了回来。
什么情况?
季北有些抓狂,明明进来的时候没事的,怎么会这样?
皮修虽然神经大条,但是也不会将自己的财宝就这样放在这里不管,洞口的两边被贴了两张许进不许出的符纸,除非皮修同意,不然谁都别想出去。
季北虽然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心中还是绝望了,看样子他只能够一直跟着这个像是乞丐的可怕怪物,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吃掉。
这样想着,认命躺在地上的身子更加恐惧的蜷缩起来,一代神偷竟然在瑟瑟发抖。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皮修伸手揉了揉眼睛,就看到季北几乎要急的上蹿下跳了。
笑了笑走下床,皮修十分满意的赞赏道:“不错,很有干劲儿,已经忍不住要开工了吗?”
开工你个大头鬼!
很想要骂上一两句,但是季北还是认命的挤出一个笑脸,违心的点点头。
“太好了,你今天去城南,我去城北。”说着皮修就将一个破碗递给了他。
“我们不一起?”
“当然不一起!”皮修说的理所当然,“你想互相抢生意吗?”
竟然不一起吗?
季北高兴得几乎要哭出来了,早说啊,害得他担惊受怕一晚上,这样逃跑简直没困难啊!
“记得,不要逃走,不然被我抓回来会很倒霉。”皮修威胁了一句。
“放心放心!”你抓不到的!
皮修将破碗往对方的手里边一塞,然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任重而道远,少年,加油吧!”
“嗯嗯,我加油!”季北非常的激动,马上就能够逃跑了嗷!
皮修也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去了城北,将厚重的木板往地上一放,大大的“奉旨讨钱”煞是惹人注目。
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行人看到他就有种想要施舍的冲动,一个个掏出零钱或者整钱放进他的破碗里边,皮修则是根本就没有理会,还找一边卖面具的买了个貔貅的面具戴在脸上。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突然有人搭话,皮修有些诧异的看着那人,因为所有人都是给他钱不说话的,怎么突然来了个不安套路出牌的?
他讨厌不套路!
“你怎么不给钱?”
“说实话我很想给钱。”胡志彬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但是我没钱。”
这就没办法了,皮修翻了个白眼,就准备不理人了,但是对方依旧不依不饶。
“那个……你是怎么讨到这么多钱的?我们学校正在为一个白血病患者筹款,但是都筹不到钱的。”胡志彬看出皮修并不喜欢搭理人,但是也不放弃:“如果你有诀窍的话就告诉我好不好?”
“这要什么诀窍?”皮修很无奈,指了指自己的碗,“拿个碗就行了!”
“碗?”
“哦,对了,还有面具!”皮修一下子就笑了,指了指自己的面具,“貔貅很旺财的!”
这话不管是谁听到都会明白是在骗人,但是胡志彬却一下子信了,震惊的看着他,“真的吗?”
“当然!”皮修见他相信,语气立刻坚定了很多:“就是这个面具,我告诉你,我原来讨钱讨不到这么多的!”
胡志彬听的激动,连连道谢就回家拿钱了,就准备也过来买个面具,看得皮修在后面摇头不已。
“唉,最近的年轻人啊,还真好骗。”说完就躺在了木板上面呼呼大睡,而那些人依旧在他的破碗里边放钱。
城南。
季北看着往自己破碗里面扔钱的众人整个已经懵了,最近乞丐真的如此有钱途了吗?但是马上他就反应过来,现在逃跑才是正理。
原本还担心皮修偷偷看着他,但是已经老老实实伪装了这么长时间,对方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把碗往地上一放,就算是有钱途他也不要当个乞丐,看了看周围没有异动拔腿就跑,破碗就静静地躺在原地,直到一只玉手将它捡了起来。
“这碗……”
那是一个女人,身穿雪白色的蕾丝裙衫,皮肤白皙嫩滑的可以去拍全身的护肤品广告,看着手中的东西嘴巴微微张开着,略有几分不敢置信。
古董?不会吧?
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人,女人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小确幸,紧接着就将破碗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她要拿给爷爷看看,爷爷可是对这种东西最有研究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皮修打了个哈欠,拿起地上明明一直有人放钱却永远不见满溢的破碗,扛起木板就往回走。
走到桥洞里面突然愣了一下,自己那小弟还没回来?
早上在拍对方肩膀的时候将仅修炼出来的一点灵气拍入了他的体内,此时立刻就感知起来,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揶揄。
呦呦呦,已经出了这个城市,还真是跑得很嗨皮呢。
心念一动,坐在火车上面的季北突然身子一颤,一股剧烈的痛苦蔓延到四肢百骸,整个人倒在座位上面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