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王爷,你这样会英年早逝的(求首订)
因为帆云国太子他们要先进宫面见皇帝才行,所以也没有多逗留,随意聊了几句就先走了,薛半谨松了一口气,应付这类过于热情又不像坏人的人真累。
“对了,这孩子咋办?”
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娃娃呢,好在现在已经不哭了,可是皇城这么大,要去哪里找寻这个孩子的父母呢?
“这孩子我见过,瞅着很眼熟啊!”
“好像是畅金坊老板的女儿。”
“对,就是她家的!”
听到路人这么说,薛半谨讶异了一下,畅金坊老板?那岂不就是相思姐?既然知道了是哪里的就好办了。
“左长临,我认识相思姐,不如我们先送她过去吧?”
“爱妃对为夫的称呼是不是也该换一换了。”
“额…”
换一换?换成啥?
“王爷?”
他幽幽地看着她,也不说话,薛半谨想了一下,然后试探着开口喊了一声,
“阿临。”
左长临眸光闪了闪,继而嘴角慢慢地浮现出些许笑意,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薛半谨心想,其实有时候这家伙也挺幼稚的!
他们速度不快,慢悠悠的溜达,中途小孩走不动了就哭,薛半谨只好抱着她,左长临想接手人小孩还不肯。
好不容易到了畅金坊门口,这里不愧是整个皇城最大的赌坊,一天到晚人声鼎沸!
薛三小姐上次在这里一战成名,坊里的手下基本都认识她,尤其她现在身边跟着的是扶陵王,怀里抱着的是小主子,他们态度不得不好,听说要见老板便直接请进后院了。
“我不是说过这段时间让你好好休息的嘛?!”
相思正在院子里跟人说话,听上去似乎在发脾气,站在她面前的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看上去挺结实。
就五官来说应该算得上中等偏上一点,可惜一脸憨厚的表情,所以给人一种老实巴焦的感觉。
“老板,我没事的,就是皮外伤。”
“你!”
相思气得说不出来话来,然后意识到旁边似乎有人走过来,怒气冲冲地转身,在看到薛半谨他们后愣了一下,
“谁呢敢惹相思小姐姐生这么大气?!”
相思叹了一口气,先对那个男子说道:
“你先下去吧。”
“是,老板。”
那个男子走了之后她才换上一副笑脸,
“坊里的伙计,傻乎乎的,前几天有人胆子肥了来闹事,好几个伙计受了伤,他就是其中一个,偏还不肯休息。”
“这么好的伙计上哪找啊!”
相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兮卓你带孩子带上瘾了?!上回来抱了个男娃!这次来抱了个女娃,这都哪里整来的呢?”
薛半谨一愣,额,不是说是她的女儿么?!
“娘~”
薛半谨怀中的女娃转过脸对着相思糯糯地喊了一声,
“……”
相思看清楚后嘴角抽了抽,她居然没发现人家抱的是她的孩子!
“额,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在街上遇到了,听说是你女儿就给送回来。”
“傅小药!你又自己偷溜上街?!”
相思闻言发怒,小药连忙从薛半谨怀中挣开,拔腿就往前面赌坊大堂跑,一旁的丫鬟连忙跟上去,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管不住!”
“没想到你女儿都这么大了,真是看不出。”
相思笑了一下,
“王爷可要加把劲,你看你家王妃这是羡慕我了呢!”
薛半谨无语,最近怎么所有人的话题都往这上面扯,
“爱妃,听到了么,都让你努力。”
“是让你努力!”
薛半谨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果然见左长临一脸戏谑,一旁的相思也忍不住笑出声,她觉得自己最近真的经常犯蠢,
“好了,晚上不还要进宫赴宴么,该回去准备了。”
他们两个告别相思后便离开了,在经过赌坊大堂的时候薛三小姐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自从来到一百年后,就赌过一次,真是有点怀念啊!
出了畅金坊之后直接往王府方向走,薛半谨回忆了一下刚才相思的表情,有些疑惑,
“阿临,你觉不觉得刚才相思似乎有点怪怪的?”
“据说三年前傅相思初来到皇城的时候,身边就带着一个两岁大的女娃,以及刚才在院子那个伙计,没有人见过女娃的父亲,按照她自己的说法是,死了。”
“这么说来,她是了,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开了这么大一个赌坊,三年时间成为皇城最有出名的,也是个人物。”
左长临没接话,关于傅相思的来历,皇城内众说纷纭,但是却没人查到过任何蛛丝马迹。
她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一切过往毫无踪迹可寻,处事干净,手段狠辣,却又是出了名的重情重义。
皇宫的晚宴时间定在酉时(下午五点到七点),薛半谨好不容易最近不用上早朝,没想到现在又要来皇宫,她是真心不喜欢这个地方。
这次是迎接异国公主与使者,所以她是以大将军的身份出席的,穿的一身官服,被安排的位子正好与左长临相对,她有些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的矮桌边,眼神往对面扫了一圈。
唉,那一排王公贵族里,大多都脑满肥肠的,这样一对比,她家男人简直是帅得无与伦比!
左长临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看了看她,薛半谨咧嘴一笑,朝着他抛了个媚眼,
“……”
“沈将军与王爷还真是恩爱呀,让人看了好生羡慕。”
身边坐着的人忽然悠悠地说了一句,薛半谨翻了个白眼,她是有多倒霉,居然刚好被安排在苏弈身边,她总觉得之前的沈兮卓应该和苏弈关系不一般,但是她又一无所知,所以这种感觉很不好。
而且苏弈这个人是只笑面虎,心思太难琢磨。
“所以苏丞相你还是趁早死心吧,俗话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虽然像我这么倾国倾城的可能比较难找,但是仔细找找总归还是有的。”
苏弈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了,也确定她应该是真的失忆了,反正时间有的是,失忆了,就找回记忆便是。
“兵权被收了两次,沈将军倒还有闲情每日里谈情说爱。”
“兵权原本就是皇上给的,就算全被收走,也是应该的,苏丞相这话严重了。”
苏弈笑而不语,端着手中的酒杯摇了摇,看不出什么情绪,薛半谨眼前一亮,今日左长临不坐在身边,嘿嘿,可以喝酒啦!
“咦?”
她在自己桌上扫视了一遍,居然没有发现酒壶,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其他桌,都有,就她这里没有,有些不悦地招了招身边的宫女,
“为何独独缺了我桌上的酒呢?”
“回将军的话,扶陵王吩咐过,您不宜饮酒。”
“……”
她有些无语地瞪了对面一脸笑意的某人,简直可恶,总有一日她会让他好好见识见识她薛半谨的酒量的!到时候肯定叫他后悔这段时间的蔑视!
“宣帆云国太子、绮雪公主进殿。”
这时赵熠文身边的刘公公忽然高声喊道,这时大殿内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殿门口,除了太子公主之外身后还跟着一些使者。
为首的江牧亭已经换成一身象征太子身份的金色衣衫了,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而他身边的女子身姿轻盈,臻首娥眉,温婉大方,虽算不上倾国之姿,也足以让人过目难忘了。
“参见皇上,愿继云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无需多礼,太子与公主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此番能与贵国联姻,是我们帆云国之幸,这点辛苦远算不上什么。”
“来人,赐座。”
有两个太监出来领江牧亭到最前面的位子上坐下,然后便又是那些令人乏味的节目,通常情况下都是跳舞,弹琴,这次还请了一些杂戏团的。
酒过三巡之后,江牧亭突然站起身,走到大殿中间做了一揖,随后询问道:
“不知道方才我让人递上的我父皇的亲笔书信,皇上可否看过?”
“朕已经看过了,太子放心,既然现如今继云国与帆云国联姻结盟,那么自然不会借兵给泷云国,不仅如此,朕还会派兵支援贵国一起对抗与泷云国之战。”
“如此,牧亭代表整个帆云国谢过皇上。”
薛半谨有种不祥的预感,原本以为帆云国突然说要联姻只不过是为修两国之好,可现在看来似乎是因为帆云国要与泷云国开战。
而泷云国则想向继云借兵,皇上如果真的派兵支援帆云国的话,势必要选出统帅的将军,那么…
“沈爱卿。”
听到赵熠文这一声,薛半谨心下了然,不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起身上前走到江牧亭身边,
“臣在。”
“此番支援帆云国就由沈爱卿带兵去吧。”
“臣领旨。”
原本她还想着到年底能不能研究透沈兮卓书房里的那些兵书呢,现在倒好,兵书也没看多少,就得带兵出征了,薛半谨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虽然早已有心里准备知道会有这么一日,可却未曾想过竞会来的这样快。
她微微侧过脸去看了看左长临,左长临眼神肯定地朝她点了点头,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可她觉得,心里似乎一下子安心了很多。
“太子,沈爱卿可是被誉为不败将军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谢过皇上。”
江牧亭笑着看向薛半谨,
“沈将军,小王三生有幸能与你并肩作战,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薛半谨给了他一个略带敷衍的笑,她的平静悠闲生活算是到了头,唉,就打打杀杀而言,这街头上的和沙场上的完全是两回事啊。
不过仔细一想,金戈铁马一身戎甲,却又有点跃跃欲试,沈兮卓能做到的事,她薛半谨未必做不到!
晚宴过后,在回府的马车上,薛半谨一直沉默不语,一只手搁在马车窗户边撑着自己的脸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左长临见状伸出手屈起手指朝着她的额头弹了一下,她回过神来看向他,
“别怕。”
薛半谨闻言有些恹恹地摇了摇头,
“不怕。”
“啧,是不是女的,你应该要说怕的,懂不懂得撒娇示弱?!”
左长临挑着眉学着当初她他时的语气说道,薛半谨嘴角笑意绽开,
“好,怕,怕死了。”
然后扑到他怀里,静静地靠在他心口处,
“所以王爷夫君,准备如何护我?”
“自然是亲自上阵,为卿开道。”
她扬起头看着他,笑道:
“我可没听说过扶陵王有什么战绩啊!”
“那爱妃可真是孤陋寡闻了。”
“是么?”
刚好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刘航出声示意到了,左长临率先起身跳下马车,薛半谨刚探出一些,便见到某人一个帅气转身,向她伸出了一只手,她看得愣了一下,才将手递给他,
“啊!”
谁知晓他并不是扶她下车,而是直接将她抱了下来,扛在了肩头,薛半谨脑袋朝下,有些晕,忍不住怒道:
“左长临你丫好端端抽什么风呢!”
“自然是让爱妃看看,什么才叫做战绩!”
额,所以她刚才是不小心触到了作为男人的自尊了么?薛三小姐仰天长叹,又一次作死了,但是这次死之前她都没想明白,她到底哪里说错了?!
她是真的没听说过扶陵王有带兵上阵杀敌过啊,难道这年头,夫妻间连实话也不能说了么?!
“左长临你放我下来,我是朝堂命官,你这样子我可以去告御状的!”
“去,尽管去,不过爱妃明天还有没有力气去,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世上还有没有王法啦?”
“哼,在这扶陵王府里,本王就是王法!”
最终被摔在上的某人连忙双手抵住扑上来的某只饿狼,
“王爷,您大慈大悲…”
“这句话用过一次就无效了!”
“可是一天一次,会不会太频繁了?”
“……”
“为了你我二人的身体考虑,不如我们稍微改一改?”
“爱妃以为怎么改才合适?”
“比如说,一年一次?”
左长临闻言眯起双眸,随即勾起嘴角笑得一脸温和,
“好啊,一切都依爱妃的。”
咦咦?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真的假的?”
“本王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么?!答应了自然就是真的。”
“既然一年一次,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嘴上好好答应着,手下却不停扒着衣裳,这算哪门子的言而有信!
“为夫只是答应你一年一次,却没说不可以提前预支啊!”
“额,你想把明年的提前?”
“不如把往后几十年的,都提前吧。”
“…王爷,你这样会英年早逝的你知道么?!”
左长临俯身在她耳畔笑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呐。”
“可我…”
她才刚一张嘴,便感觉他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一时没注意直接吞了下去,想起眼前这个人可是神医呐,大惊道:
“你丫给我吃了什么?”
“龙精虎猛…”
“闭嘴!左长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那原先爱妃以为我是怎样的呢?”
“好啊,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一代战神的厉害,看我待会不揍得你哭爹喊娘!”
是以,原本静悄悄的扶陵王府,忽然在一瞬间热闹了起来,最先赶到临水苑的是巡逻的王府侍卫。
原本以为是来了刺客了,正当想上前去帮自家王爷的时候,却又惊讶地发现正在院子里跟王爷打得不亦乐乎的居然是自家王妃!
没多久家丁丫鬟们也赶到了,看着眼前一派悠闲的王爷和怒气冲天的王妃,一个个一头雾水,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王妃明明是整个继云国最恩爱的夫妻呀,平时吵架都很少见,这怎么好端端就打起来了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妃明显不是王爷的对手,不禁有些疑惑,王妃不是传闻中的一代战神,继云国第一高手么?!怎么跟王爷相比似乎相差甚远呢?
难道自家王爷竟是位深藏不露的江湖高手么?
“就这三脚猫,如何上阵杀敌?”
“上阵杀敌未必全靠蛮力,有时候脑子更重要。”
左长临闻言故作惊讶道:
“爱妃,你有脑子么?”
“哼,不就是带兵出征么?!就算没了以前的记忆和武功又如何,人定胜天,既然坐在了将军这个位子上,我就势必要让那些士兵心服口服,让所有百姓以我为傲,不败将军…我觉得不如常胜将军来得威风!”
薛半谨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改之前的顾虑,眸中流光溢彩,脸上神采飞扬,仿若周身都笼罩着一层名为自信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左长临噙着笑意,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头,
“这样就很好。”
薛半谨抬头看他,
“你不是不信我么?”
“我信不信你不是最重要的,现在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你得先相信你自己,纸上谈兵,说错了可以随意改口,可上阵杀敌,有时候错一步就是死,身为一个率领,你可以不会武功,但是必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冷静的判断,一味的担心,只会让你自己犹豫不定,倘若你都犹豫不定没有信心,又要让那些将士如何听命于你?又要让那些百姓,如何将自己的家园幸福托付于你?又要让我,如何放心让你出征?”
薛半谨闻言眸光微闪,感觉眼眶有些湿,然后紧紧抱住眼前的人,哽咽道:
“阿临,我明白了。”
左长临摸摸她的头,
“明白就好。”
“可是你还是说错了一句,你信不信我,对我来说,是一样重要的。”
“我自然信你,知你能做好。”
“那你会陪我一起去么?”
“会。”
“你看着好了,我定不会让你丢脸失望的!
“我在乎的不是丢不丢脸,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此行危险重重,沙场上变幻难测,就算我在你身边,也未必能护好,这几日要将调息的心法背好,你的佩剑,要多熟练。”
“嗯,我知道了。”
薛半谨靠在他怀里,忽然想起刚才他给吃的药,
“王爷夫君,我觉得药效发作了。”
“……”
“全身都热,热的冒汗。”
左长临闻言失笑,薛半谨抬头瞪他,
“你还好意思笑,卑鄙无耻,居然趁我不备,用这种手段逼我就范!”
“爱妃,那只是帮你调息内力的药丸。”
“…那我为何觉得好热?”
“打斗了这么久,飞上飞下的,能不热么?!”
他眼中满是戏谑,薛半谨觉得有些丢脸,看了看周围一群围观群众,她发现王府的下人都很闲,还很八卦!
左长临一个眼神扫过去,门口围着的那些人就都散开了,薛半谨忽然咧嘴一笑,然后推着左长临往房里走,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让他进去,
“你将门锁好!”
左长临一头雾水,
“你呢?”
“我从窗户爬进去找你。”
“……”
“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情调么?快点快点。”
他有些无语地关上房门,一会之后便听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然后看到某人一身官服,蹲在窗台上,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猥琐,
“小美人儿,哥哥来了,想不想我呀?”
“……”
她探头探脑地观察了一下房间,
“你相公在不在呀,不在的话我可进来啦?”
“……”
她跳下窗台,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窗户,几步跳到左长临面前,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
“许多日未见,可想死小哥哥了,今晚我们必要战到天明,大战三百…呀!”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某人抱了起来,然后向来没人敢惹的薛三小姐被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等等等等,别冲动,台词还没说完呢。”
“改用做的就行了。”
“我投降。”
“等决战到天明后再投降吧。”
薛三小姐想给自己一巴掌,每次都是这张嘴惹事,却从来不长记性,逞一时之快,最后受罪的都是自己。
“王爷夫君,我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应该要…啊!靠,你轻点啊…”
“不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么,轻点怎么够!”
“左长临你丫太不怜香惜玉了!我要写休书把你休了!”
“那就看看明天还有没有力气写休书!”
“……”
薛三小姐在心里默默发誓,如果实在是改不了口不择言的习惯的话,那她只能加紧时间努力练武了,沈兮卓的内力那么厉害,只要她勤加苦练,总有一日可以打得过他的,走着瞧!
这,竟就真的决战到天明了!
第三日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已经封了帆云国公主江绮雪为雪妃。
公主初来乍到,之前就听说继云国内高手如云,所以很想见识一下,而江牧亭也提议要与战神切磋一二,所以下午时候薛半谨和左长临又被宣进宫了。
这次点名了是要切磋武艺,那么自然是允许她自带佩剑的,也幸好如此,要不然没了末阶,可能众人就只能看到一个逃之夭夭的战神了!
“这个雪妃也真是的,看上去娇滴滴的,却偏偏喜欢看什么比武!”
薛半谨不满地抱怨道,
“美其名曰切磋武艺,无非是想看看我们继云国实力如何,重点在你,毕竟接下去是由你带兵出征去协助他们,对于他们来说,你的那些功绩,全都只是传闻而已,不亲自见一见,如何能放心。”
“嘿嘿,见了才不放心吧!”
薛半谨打趣道,其实经过前天晚上左长临那番开解后,她现在已经不再担心带兵的事情了,要做的只有想好如何才能做得更好,从街头小痞子混到战场大英雄,没什么能难倒她!
这次一群人是聚集在宫中的演武场内,薛半谨特意选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裳,样式有些偏中性,头发则全部束起扎了个高马尾,看起来格外醒目清爽。
“既然是比试,那就三局两胜如何?”
“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赵熠文身边的刘公公宣布道:
“此番比试,意在切磋,点到为止,不得伤了两国情谊,古有能人可百步穿杨,所以第一场比试是箭术。”
“皇兄,不如就由臣弟来抛砖引玉吧?”
赵熠洋忽然起身毛遂自荐道,赵熠文点头表示赞同,江牧亭则看向身边的一个侍卫,那个侍卫出列,
“属下张虎,请恒王殿下赐教。”
“赐教不敢,只是切磋罢了。”
赵熠洋和张虎来到演武场右边的空地上,那里已经摆好了比试要用到的物件,
“请。”
赵熠洋示意张虎先来,毕竟对方是客,张虎拿起桌上的弓箭,瞄准了远处的箭靶子,第一箭出去的时候正中靶心。
“好!”
周围响起一片叫好声,
“恒王殿下,您请。”
“恒王的箭术如何?”
薛半谨低声问身边的左长临,
“我虽没见识过他用箭,但是自动请缨的,想必是对自己的箭术有信心的,他在军营这么多年,应该也不是白混的。”
“好!”
果然,赵熠洋也是一箭击中靶心,几个小太监将两人的箭靶抬起往后退了十步,开始第二场,还是由张虎先来。
第二场不仅箭靶距离变远了,方式也换成了同时发两箭,张虎抬手拉弓,出箭后又是正中,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一个个都看着赵熠洋,反观赵熠洋本人倒是一脸从容,看这表情就知道肯定没问题了,怪不得赵熠文这么器重他,除了是一母同胞之外,这些兄弟中,怕也就他能力还算值得一提了。
“好!”
第二场又是平分秋色,小太监再次将箭靶往后抬二十步,方式换上三箭齐发,就在张虎拉开弓的时候,赵熠洋忽然出声阻断了,
“这么比下去,可能比到天黑都未必有结果,不如再增加一点难度吧,毕竟后面还有两场呢。”
“恒王的意思是?”
赵熠洋吩咐身边的太监去拿了两条黑布带过来,
“不如蒙着眼睛如何?”
众人哑然,这么远的距离,蒙着眼睛同时发三箭,这难度系数可不是一般大,并且箭靶上已经有两支箭了,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偏了的。
“好,就依照王爷的意思。”
这次是由赵熠洋先来,他蒙上黑布后,提起弓箭,周围众人都屏住呼吸,他松手,三支箭竟是先后不一地朝着箭靶而去,前两至正中靶心,最后一支直接刺穿了最中间的那支箭,将箭劈成了两半。
“好,恒王殿下不愧是箭术高手啊!”
“就是啊,这箭术在咱继云国内可算得上数一数二了。”
文武百官开始激动起来,赵熠洋一派悠闲地拿下黑布,然后示意张虎,张虎蒙上黑布后,薛半谨笑了一下,
“他输定了。”
左长临勾起嘴角,
“爱妃又看出了?”
“之前原本是一鼓作气地比试着,可是恒王偏偏中途打断了,而后又临时换了方式,正常人都会想恒王之所以要选择蒙上眼睛,说明他自己肯定是擅长这一种方式的,这个叫张虎的也不列外,所以心里难免压力就大了,你看他拉弓箭的手,明显有些不稳,就箭术而言,他们两个根本不分上下,但论战术,一个太子身边的侍卫终究比不过常年在军营中的王爷。”
左长临看着阐述着自己见解的薛半谨,她在分析这些的时候脸上热情洋溢,眸中斗志昂扬,有着一种属于她自己的独特魅力,很容易就能吸引住身边的人,听不到左长临的回应,她有些疑惑地转过脸看向他,朝着他抛了个媚眼,
“怎么了?可是忽然发现自家王妃实在是太过绝世倾城,所以看得着了迷?”
“是。”
原本薛半谨只是习惯性地打趣,没料到左长临竟然会点头赞同,她愣了愣,
“这是不是就叫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左长临失笑,这是什么比喻,
“为何就不能说是眼里出西施呢?!”
“总之意思差不多就行了,何必在乎好不好听呢。”
他笑而不语,其实她自己可能还没意识到,她真的很适合将军这个位子,不过这些得她自己去慢慢发现,若是发现不了,也是好事,毕竟这个位子所需要面对的危险实在是太多了。
毫无疑问,第一场比试继云这边胜出,第二场比试的是水上功夫,演武场旁边有一个池塘,两人要在水上比试,谁先落水则视为输。
薛半谨原本以为江牧亭会是和她对战的,没想到他竟然在第二场就出场了,他们这边出场则是一个副将。
“你猜谁会赢?”
她问身边的左长临,
“这位帆云国太子不是一般人物,绝对不可小瞧。”
“我原本还以为我的对手会是他。”
“怎么?爱妃很期待与他交手?!”
她眨了眨眼,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嘟着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如果我说是,你会吃醋么?”
“会。”
“如果吃醋遭殃的是我么?”
“是。”
“那我一点都不期待!”
末了,还忍不住补充一句:
“真的!”
左长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发现自己最近笑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五年前的事情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真正地因为开心而笑过了。
左长临的判断没有错,江牧亭的武功深不可测,继云国这边派出的副将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薛半谨看了赵熠文一眼,他倒是一派镇定,估摸着是觉得现在一胜一败,剩下最后一场是战神上场,必赢无疑,所以才这般淡定的吧?!
唉,沈兮卓啊沈兮卓,你说你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当上文武状元兼将军也就罢了,为何偏偏还要去当个战神呢,功夫好可以低调一些啊,何必弄得人尽皆知。
“第三场比试是马背上的较量,为了公平起见,两匹马都是临时准备的,二位可随意挑选,先摔下马背的为败。”
“哈哈哈,沈爱卿是不会落败的,胜负早已定了。”
赵熠文笑道,虽然这话有些浮夸,但是众人都对沈兮卓的实力非常认可,自然都点头附和。
薛半谨有些无语,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早下定论啊,这下子待会她若是输了,脸可就丢大发了,而且对面派出的似乎是上次街上遇到的那个火爆大块头侍卫,一听赵熠文的话,更加火爆了…
“小心一点。”
左长临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薛半谨点头,提起桌上的佩剑,直接起身踩在了桌上脚尖一点一个翻身极轻盈地落在了马背上。
众人不禁赞叹,沈将军这身武功,别说继云国内,就算是这个世上,恐怕都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左长临叹了一口气,也就这身轻功还算拿得出手能唬唬人。
“得罪了,沈将军。”
顾炎虽然嘴上说着得罪,但是表情却有些不屑,就算众人将这位女将军传得再神乎其神,终究不过是一介女子,别说其他的,就光是这身形力气,就跟他相差甚远。
“驾!”
顾炎率先驾马朝着她迎面攻去,他的武器是铁棍长刀,刀背上还挂着几个铁环,一挥过来便能听到清脆的响声,薛半谨身体往后仰险险避开,两人错开,然后才直起身勒住马绳,驱马转身看向他。
“怎么?沈将军这是怕了么?若是怕了的话,还是趁早下马的好,免得待会哭爹喊娘!”
薛半谨知晓他是激将法,也不动怒,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她手中的末阶并未出鞘,因为末阶剑一旦出鞘必须见血,既然只是切磋,能不用尽量就不用吧。
“这位壮士,咱们这比的可是马背上的真功夫,你这光练一张嘴皮子,逗小孩玩呢?!”
“你…”
“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顾炎见状更加气愤,提刀便砍了上来,江牧亭扶额叹气,这家伙的脾气怕是这辈子都难改了,简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薛半谨这次也不躲了,提起末阶挡下他这一刀,发出铿地一声巨响,顾炎虽然蛮力大,但是薛半谨胜在沈兮卓深厚的内力,所以也不吃力。
烈日还在继续,练武场上因为两匹马的奔跑,激起一些灰尘,但是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对战。
其实无论比哪一方面,薛半谨都占下风,但是偏偏她此刻的眸中自信飞扬,似乎眼前面对的不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壮汉,而是弱不禁风的对手。
“哼,传说中的一代战神,也不过如此,看来传闻终究是夸大其词了!”
两匹马面对面冲向对方,顾炎的铁棍长刀虽然巨大,但是在他手里却像是没有重量般,轻巧自如,然后就在长刀即将砍上薛半谨时,顾炎却惊讶地发现她凭空消失了,他有些诧异地愣了一下,马背上竟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