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的脚是43的,周天默默想到。
但尼玛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我问的是鞋的类型,不是脚的大小好吗。
周天大弟:我问的是你穿什么类型的鞋子,皮鞋,运动鞋,还是布鞋?
一根棒棒捅破天:皮鞋?运动鞋?你说的啥俺老孙咋听不懂!
一根棒棒捅破天:为了衬托俺老孙的帅气,当然穿的是定制战靴,谁还穿什么布鞋。
周天大弟:给你拜个早年,拜拜!
……
周天与孙悟空聊天的时候,孙玉梅便张罗着在桌子上摆满了饭菜。
“吃饭了!”安宜静把周天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端了出来,甜甜一笑,像一个可爱的新媳妇,“死色狼,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安宜静被周天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害羞,俏脸一红,低声嗔骂。
“吃饭吃饭!”周天尴尬一笑,把筷子发到每个人的手上。
孙玉梅笑眯眯地看着安宜静,“静静这第一次来,我们也没什么准备,今天下午屋子里又让那几个人弄得乱七八糟的,让你见笑了。”
农村的妇女,一辈子都守旧地注重着礼节。
安宜静放下筷子,抱住孙玉梅的手臂,甜甜地说道:“奶奶,您说什么呢,一家人都在,可温馨了。”
刚说完话,她的目光便看到桌子上摆上的那两副空的碗筷,悻悻地吐了吐舌头。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安宜静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说错屁啊,我们家要这么多顾忌,这年还过不过了!”周天无所谓地笑着说,“这是我们十年来的习惯,逢年过节的时候,都给我爸妈留一双碗筷,说不定他们就回来了呢。”
周怀泽和孙玉梅的脸色黯淡。
“爷爷,奶奶,”周天左右看着他们二人的颜色,提了一句,“我今天在警察局里,打听到了爸爸妈妈失踪时的具体情况。”
周怀泽和孙玉梅表情忽然凝重,随即对视一眼,周怀泽才快速说道:“这么十年过去了,那些事情谁还记得清楚,咱们今天提前过年,不提那些难过的事情。”
“玉梅,把碗筷收了,别让静静看笑话。”周怀泽严肃地对孙玉梅说道。
这个过程之中周天始终打量着两位老人的表情,甚至用灵觉感知着他们的变化,周天完全肯定,爷爷和奶奶,是在有意隐瞒着什么。
父母去卖菜的事情是假的,而且爷爷奶奶一直知道!
周天突然感到一阵沉重,原来父母失踪的事情,只有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周怀泽和孙玉梅对他的爱绝对不会有假,那他们选择对他说谎,一定是为了保护他。那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抓走父母的人,真的是修真者?
周天胡思乱想,周怀泽看到了他的表情,主动把话题岔开。周天也知道这个关头不是他追究父母失踪的时机,索性放到一旁。
关于房屋拆迁的事情,周怀泽一直把压力抗在自己身上,担心影响周天的学业,一直没有告诉他。
如今总算尘埃落定,给这件大事划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句号,可以看出,周怀泽和孙玉梅都无比高兴。
周天看着二老的笑容,也放下心来,快乐地享受着难得的天伦之乐。
其间,安宜静陪着二位老人喝了一点点酒,双颊一片酡红,拉着周天三人拍了不少照片,还专门发了一个朋友圈。
第二天,王经理早早地便开着车在外边等候。
“安小姐,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出发?”王经理小心地问道。
“小姐你妹,你们全家都是小姐!”安宜静舍不得离开,把火气都撒在王经理身上。
王经理像是吃了一整根苦瓜,“我只有个远房的妹妹当过小姐……”
我靠,周天大跌眼镜,昨天还嚣张无比的王经理,在安宜静面前怎么怂成了这样。
“叫她安校花,”周天把脸转向安宜静,“快上车去,回了家报个平安。”
“哼,”安宜静撅着嘴巴,“就知道赶我走。”
“大姐啊,不是赶你走,你要在这里待久了,你爷爷叫几辆飞机过来把咱们这炸了咋办,我还等着拆迁后分股份呢。”
“切,没有骨气,这点钱就把你打发了。”
“那可不,我相当缺钱,还得攒钱娶媳妇呢!”
安宜静突然意识到周天在调侃她,提起粉拳就朝着周天的胸膛打去,打着打着,脸色渐渐变得低落,“死色狼,我真的该回去了。”
一句话点染了整个气氛,妈的怎么又是这种你侬我侬的送别情节,明明知道过一段时间就又开学,为什么会不舍呢。
冲到周天怀里,安宜静久久不肯撒手。
“死色狼,下学期见到我,一定要夸我好看。”
安宜静擦着眼泪,钻进了车里。
汽车发动,转眼间就消失在茫茫山道之中。
周天回屋的时候,才发现周怀泽和孙玉梅都藏在门后。
“天儿,静静真的是省上大领导的孙女?”
周天把安宜静的家世给两位老人介绍一番,顺便还普及了一下她的爷爷在西川省乃至华夏国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
两位老人听得瑟瑟发抖,“和他们比起来,咱们家是不是难看了点。”
周天就知道他们会往这方面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呗,咱们家不是越来越好了嘛,谁知道你们孙子不会让他们也刮目相看。”
周怀泽和孙玉梅是周天的脑残粉,听起来连连点头。
三个人开怀大笑,孙玉梅更是笑得露出了她那颗缺了很多年的牙缝。
爷孙三人坐在堂屋的方桌前,聊着家长里短,纷纷畅想着房屋拆迁后,发达的日子。
周天见时机成熟,终于忍不住向他们问出了那个已经憋了一整晚的问题。
“爷爷奶奶,我有意见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们。”
周怀泽和孙玉梅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两人一直对视,闪烁着周天的眼神。
“爷爷奶奶,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也有了处理的能力,”周天发现了两位老人面部的慌乱,“而且,我向你们保证,事情如果超出了我的能力之外,我绝对不会以身犯险,好吗?”
房屋中的灯光好像也暗了一些,两位老人沉默许久,周怀泽才缓缓问道。
“昨天在警察局里,你都听说了些什么?”
“爷爷!”周天提高了声音。
他实在不愿意整个家庭的压力都压在这位有些驼背的老人身上,而且作为儿子,他发誓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父母。
“我……我其实不算是你爷爷。”
周怀泽声音苍老,一句话仿佛花掉了他积攒的所有力气。
周天一下子懵了,爷爷你不要我了吗,我是你亲孙子啊爷爷。
当孙子还需要持证上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