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看见受到伤害的、心爱的姑娘悲痛欲绝,梦都心里也没抓没挠,顿觉没了主张。
他愣愣地挡在卧室门口,与丽萍僵持一会,好象突然来了灵感,就听“卟咚”一声,又在丽萍面前跪下了。
只听梦都态度诚恳地说:
“丽萍,亲爱的,请你答应我、答应我的追求吧!
我是真心爱你的!我跟我爸爸、妈妈都说过了,这辈子,我是非你不娶的!
在今后的生命中,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愿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直至牺牲性命!
如果、如果你不答应我,我、我立刻就死在你的面前!”
说罢,梦都扭头朝四周看一圈,看见床头柜上有只景德镇产的花瓶,马上起身过去,伸手抓起那只花瓶,然后重新回到丽萍跟前跪下,两只手抱起花瓶,举起来就朝自己头顶砸去!
“不,你不能这样!”
丽萍被梦都一连串的动作惊呆了!
及至看见他突然要在自己面前自杀时,慌得冲上前夺过了梦都手上的花瓶。
“丽萍,亲爱的,你就让我死吧!
今天,我已经冒犯你了,我罪该万死!
现在,我、我——你不答应我,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任何女人了!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梦都似乎主意已决,再次伸手去抢夺丽萍手中的花瓶。
他边抢花瓶边说:
“求求你,丽萍,刚才、都是那该死的酒精作乱,它让我昏了头脑,让我失去了理智!我、我不该在你酒醉的时候,脱你的衣裳;
更不该在你不清醒的状态下,占有你的身体。
我该死,我该死呀!
丽萍,你就让我、用这个花瓶、结束我的生命吧!你就让我,用自己的生命,向你赎回我的罪孽吧!”
梦都摆出一副无比忏悔的神情,在丽萍面前信口表白,并显出一种誓死赎罪的决心。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啊???
多灾多难的命运,为什么总是无休无止地纠缠我、折磨我呢?
上辈子,我到底作了什么孽呀?
我到底欠了别人多少债呀???
你看梦都,他这么虔诚、这么伤心地求我,这么要死要活地抢夺花瓶,非我不生不活的样子,难道、难道这——又是我的错吗?
难道我这辈子又在造孽、又要欠下新的孽债吗?
啊,我已经伤透过一个男人的心,伤得李刚鲜血淋漓!
今天,难道我又要毁灭这个男人的一生,要夺走梦都的性命吗?
上帝啊!你、你到底在哪里?
你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世界?
为什么??
为什么???
丽萍双手紧紧护住那只花瓶,两眼悲怆地看着痛不欲生的梦都,心里早乱成了一锅粥!
她静静地听着梦都的表白,看着他跪在自己面前真诚的模样,心里想:
或许,梦都是真的爱我?
是真的爱我爱到了疯狂程度?
平心而论,除了今晚的越轨,平日里,梦都对我有过什么过错?
不,不仅是在我面前,就是在别人面前,在当今这个社会上,他还有什么明显缺点吗?还有什么应该谴责的地方吗?
也许、也许正如他所说,任何男人在醉酒之后,特别是在只有一男一女的特殊场合,看着一个醉酒的少女,都会做出、和他一样的越轨行为?
还有、还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对,他说我在前面喝酒的时候,说我编的“躺在床上逛北京——梦都”的歇后语,让他认定了我是在真心爱他,是在向他表白我的情意和爱心。
我——,今晚为什么就会编那样一句歇后语呢?
难道,真的是命运在冥冥之中暗示我、指引我吗?
如果真是这样,梦都有什么必须遭受谴责的错误呢?
梦都又凭什么要为前面的越轨,或者说为伤害了我而结束他的生命呢?
噢——!
童年、少年时代的恋人已经失去了。
假如我、假如没有与李刚过去的青梅竹马,我现在还会这么防着梦都、拒绝梦都吗?
我真的需要这样防着梦都、拒绝梦都吗?
现在,李刚已经断绝了与我的来往。
我、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不能答应与梦都来往呢?
俗话说得好:
老年人怀疑许多真东西;
年轻人相信许多假东西。
心地善良的姑娘,无论是在最好的场合,还是在最坏的场合,心灵总是那么纯洁、那般慈善、那样容易相信许多假的东西!
可怜的丽萍,她还没有完全跟上时代的潮流啊!
因为受家庭、受父母长期的教育和熏陶,在男女交往,特别是在两性接触方面,她还是那么看重少女的贞洁,看重“男女授受不亲”!
看重是哪个男人拿走了自己的处女贞洁,是哪个男人占有了自己的第一回!
今天,梦都已然成了她的第一个男人!
丽萍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选择别的男人了。
她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这辈子只能嫁给眼前这个男人了。
丽萍痛苦地哀叹着。
她转过身,将手中的花瓶,无力地放到床铺底下。
然后颓然坐回床上,凄切羞惭地说:“梦都,跟你说实话,我、过去跟别人、谈过恋爱,我、不配接受你的爱。”
“不,你是一个纯洁的姑娘!你是完完整整的处女,刚才,我已经亲自验证了你的……”
梦都没想到自己的随机应变,居然会使事态发生如此根本性的转机。
听了丽萍刚才的话后,他狂喜得跳了起来,而且还特意朝床上染着处女血迹的床单看了一眼!
忽然,他发现自己的言辞要“跑火”了,忙打住话头,改口说:
“刚才,我已经亲自验证了你的心地善良,你的纯朴无邪!
我知道你是会原谅我、可怜我的!
亲爱的,答应我吧!你、站起来,我向你发誓:
从今以后,只要你不同意,我决不碰你一根毫毛,也决不允许任何人碰你一根毫毛!”
说完,梦都又要在丽萍跟前下跪。
“不,梦都,别、别这样。我妈说过,男人膝下有黄金!男人不能随便下跪!”
心地纯朴的丽萍赶紧伸出双手,及时拦住了又要下跪的梦都。
“那——,亲爱的,你、原谅我了?”
梦都欣喜地看着丽萍。
丽萍没有回答,但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啊——!太好了!亲爱的,我太幸福、太幸运了!
亲爱的,现在、离天亮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梦都高兴地用手掌在自己的额头使拍了两下,然后痛爱地搀住丽萍,将她重新送到床沿坐下。
睡,是不可能了。
但,不睡又能干什么呢?
此时,丽萍没有拒绝梦都的搀扶,也没有按照梦都的建议再睡一会。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目光呆滞地坐在床上,静静聆听着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
看着丽萍悲凄哀伤的样子,梦都也不敢贸然造次了。
他轻轻走到小圆桌旁,搬把椅子,又轻轻地坐到丽萍跟前,陪着她自己心仪的姑娘,无声地等待黎明的到来。
当墙上电子钟走到五点半时,丽萍无论如何呆下去了!
她从床沿站了起来,对梦都简短地说了声:
“我要走了!”
然后就迈着有些发僵的脚步,踉踉跄跄地向门外走去。
“好,丽萍,我送你。”
梦都知道,眼下唯一能解除两人尴尬场面的途径,就是让丽萍暂时离开自己的卧室,暂时离开这幢别墅。
于是,他跟在丽萍的后面,重一脚、轻一脚地随丽萍下到了一楼。
岂知刚走到客厅门口,忽然听见餐厅那边有人开门,接着就听见一个姑娘的声音:
“哟,梦都,这么早就送客吗?是昨晚一夜没睡,还是跟人家吵嘴、打架了?”
原来,是梦都家的小保姆玲子。
这个钟点,不知是她早就起床了在这里等候,还是要赶早去买菜了。
丽萍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个战抖,全身暴起了鸡皮疙瘩。
“去去,别瞎说。客人昨晚不舒服,在楼上休息了一会。你快忙你的去吧!”
梦都一边回答保姆,一边伸手拉开客厅大门,把受惊的丽萍赶紧送出门去。
“哼,什么身体不舒服呀?别看今天象个宝,小心哪天就被狼叼跑了!”
小保姆根本不相信梦都的说明,同时看得出,她好象一点都不惧主人家的这位二公子。
听了梦都对丽萍身体状况的“解释”后,小保姆冷冷地从后面丢了句不知什么含义的讥讽的语言。
丽萍顾不得小保姆说什么了,也顾不得一大清早,马路上人稀车少,走出去会显眼了。
她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地跨出王家大门,朝街道两头快速地扫了一眼,然后就将自己隐入西湖畔清岚的晨雾中,高一脚低一脚地向街头自家住的方向走去。
望着丽萍远去的倩影,梦都先是愣愣地在门口站了一会,接着,回想起三点多钟时,在自己的卧室与丽萍发生的“关系危机”和后来的转危为安,梦都又得意地笑了。
梦都很为自己在没有郝敏“导演”的场合下,凭着自己的智慧和灵机,居然成功地挽救了一场几乎濒临灭亡的爱情而自豪、而骄傲!
站在别墅的大门外,梦都无限得意地笑了。
小说写到这里,已正式进入了!第一卷也告一段落了。在此,我要衷心感谢广大读者朋友从各种渠道对拙作的赞扬与鼓励;同时,也要衷心感谢给我推荐票和美好评论的朋友们!后面的情节更精彩,故事更感人,希望继续得到各位朋友的支持与捧场!专致: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