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三楼,市长夫人正想推门进入卧室,仔细一想又不对头:
如果我现在进去找老头子理论,能起什么作用吗?
上次,我在小保姆的房间里,已经当场抓到了他和玲子苟且的“现场”;
可是,老头子用他的两片嘴巴皮子一张一合,就把死的说成了活的,把黑的说成了白的!
今天,如果我这样贸然地冲进房间去跟他理论,手上什么证据也没有,我能说的过他吗?
还有,我今天冲进去跟他理论,就算是说过了他,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明确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他跟玲子暗渡陈仓的事实,要求他今后在我面前老实点、听话点?
还是不准他跟玲子继续暗中来往?
如果是上面这两个目的,那么,自从我上次“现场抓奸”后,老王已明确跟我表过态了,说是不管他跟玲子有没有关系,都不会跟我离婚,不会破坏这个家庭!
当时,我不是已经默认了他和玲子偷鸡摸狗的关系吗?
在他和玲子蝇营狗苟的关系上,虽然我们大面子上都没有点破,但在心里,谁还不是掖了块明镜似的?
现在,如果我冲进去对他发火,冲他发难,别说不会有什么效果,就算是有效果吧,比方说,我抓住了他和玲子私下偷情的把柄,逼着他今后不许再跟小保姆蝇营狗苟了;
那么,万一哪天他控制不住身体的欲望,又要寻求异性相爱的话,会不会再象从前那样,偷偷地到外面去找别的女人呢?
万一老王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真的到外头去找其他女人,我可是既看不见,也摸不着了!
那样,除了在偷情方面我会对老王失控外,保不定啊,他也会象重庆北碚区那个区委书记雷*富一样,被人家偷偷地拍下录像,然后再对他进行要挟。
如果要挟不成,再传到网上去,那老王这辈子就惨啦!
而且,只要老王他遭殃了,我们整个王家,必须也就跟着完蛋啦!
不,不,不能冲动!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毒药!
在这种关键时候,只要走错一步,就会毁掉全局呀!
此时,市长夫人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了。
她停止了正准备推开房门的手,转过身,轻轻地走向旁边的阳台,把手中那个用纸包着的皱巴巴的纸团,暂时藏进阳台上洗衣机旮旯的一条小缝中。
她打算好了,等丈夫起床吃完早餐,出门上班后,再把这个纸团悄悄地藏到卧室中一个秘密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决不拿出来使用!
在阳台上放好藏好纸团后,市长夫人重新下楼了。
不一会,玲子手上提着买好的早点,还有今天一天需要的菜肴回家了。
“阿姨早!”
玲子进门后,见女主人正在客厅沙发上看中央电视台的《早间新闻》,便亲热地打了个招呼。
“嗯,早哇!玲子,早点都买回来?”
市长夫人一边回答玲子,一边细心地观察保姆的表情。
她见玲子满脸堆笑,态度坦然,看不出任何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心里就犯嘀咕了:
嗯,这乡下姑娘真行啊!
昨晚与我家那个老不正经的干了那种事,现在跟我见面,居然可以象没事人一样,坦坦荡荡、大大方方!
看来,这乡下姑娘真是锻炼出来啦?
不过,从玲子天真无邪、坦然自若的表情上,市长夫人又觉得玲子不象有什么做作,也不象是在有意掩饰内心的空虚。
市长夫人的心里就奇了怪了:
这个小丫头,难道,昨晚她真的没回来?
昨晚她真的没有和我那个老不要脸的偷鸡摸狗?
如果,玲子昨晚没有回家,那我家的那个“老花头”,昨晚跟谁偷的情呢?
在这个别墅中,除了玲子以外,老王不可能跟别的女人有染呀?
唔,是她,一定是她!
昨晚老头子跟异性暗渡陈仓,除了玲子,不会是任何别的女人了!
市长夫人非常肯定地确认自己的判断。
看着玲子表情自若的神情,市长夫人的心里,忽然掠过了一种可怕的担忧:
假如昨晚玲子回来了,而且跟我家的“老花头”上过床了,现在当着我的面,她还能表现得如此镇静,那就太可怕了!
如果玲子具有这种胜似电影演员的演技,那就太可怕啦!
要是玲子真有这么高超的水平,今后,我家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恐怕连神仙都万难算计了!
正当市长夫人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副市长的腋下夹着那只黑色公文包,不慌不忙地从楼上下来了。
王副市长下楼后,一看见玲子在餐厅里安排早餐,就呵呵地笑道:
“玲子,早点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啦!叔叔,你、出差回来了?你出门的时候,不是说要到今天才回家吗?”
小保姆在摆台时,突然看见王副市长,脸上一红,便略带惊异地问了一句。
“呵呵,昨天会议提前结束,我就坐飞机提前回来了。”
王副市长微笑着回答玲子。
说完后,人已走进餐厅。
王副市长来到餐厅后,将黑色公文包往餐桌的一角放好,接着在餐桌旁坐下了。
“阿姨,你也来用餐吧!”
玲子很快在餐桌上摆好了早点、小菜、牛奶和餐具,并大大方方地向客厅的女主人招呼了一声。
“噢,来了。”
市长夫人慢条斯理地应答着,心里却是非常地不爽。
她在心里思忖:
哼,你们这两个不明不白的老男少女,当着我的面,居然表现得如此自然!
你们也太会演戏了吧?
当然,不爽归不爽,既然答应了玲子的招呼,总得起身上餐厅吧?
市长夫人慢慢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迈开肥胖的大腿,从客厅来到餐厅,在王副市长旁边坐下来,接着端起玲子倒好的牛奶,陪着丈夫一块用早餐了。
这时,市长夫人虽然开始用早餐了,但在她的心底,又继续捉摸困扰了一个早晨的问题了:
咦——
怎么回事呀?
从刚才老头子与小保姆的打招呼的表情上看,玲子好象确实不知道老头子昨天回家了。
如果玲子昨晚就知道老头子回来了,而且跟他进行了偷鸡摸狗,现在还能把戏演得这么逼真,那——,眼前的这个玲子,还是去年才从修水招来的乡下妹子吗?!
啊,不可能吧?
这才一年左右的时间,玲子不可能练出这么高的演技吧?!
如果、如果玲子不是演戏呢?
如果昨晚跟老头子上床的,确实不是玲子呢?
那——
昨天晚上,我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
不管,一会等老头子上班了,我一定要仔细地盘问这个小保姆!
过一会,王副市长用完了早餐,还象往常一样,他将那只黑色公文包夹在腋下,就出门上班去了。
市长夫人呢,吃完早餐后,也离开餐厅回到客厅。
她一边用牙签剔着牙缝,一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等候玲子用早餐。
大约十分钟后,玲子也用完早餐了。
玲子用完早餐后,动作麻利地收拾好餐桌上的大盘小碗、筷子调羹,然后全部拿进厨房的水池,有条不紊地洗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