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新闻媒体渺小如烟,民风淳朴;现在,新闻媒体铺天盖地,反而让人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是民众知道的多了,就麻木了吗,就得像杀手电影——你知道的太多了,砰!社会的进步,每个人都可能是一个新闻的导演者。于是开始呼唤正能量,因为它成了稀罕物。一个事实还没让人看清,就给人先入为主的是非对错,难道新闻不该是陈述事实的吗?世风,详细解释社会风气。宋苏舜钦《高山别邻几》诗:“世风随日俭,俗态逐势热。”清蒲松龄《聊斋志异·夏雪》:“世风之变也,下者益谄,上者益骄。”田汉《江村小景》:“现在外面世风不好,要当心啊。其实,世风就是民心,是大部分百姓的情绪,而普通民众是很容易受蒙蔽的。
木子雨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因为还有几个大手术家属没能来签字,所以他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虽然周医生嘱托的汪科长马不停蹄的去接人了,可是第一个来的却是木子雨手机通讯录上那个‘最最最最最烦的女人’——姜未。
她来到木子雨的病床前,没有哭,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从她红红的眼圈可以看出,她一定哭了很久。
木子雨戴着氧气罩,不能说话,只是看着她。
“木子雨,你好好活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不会让你帮我去跑八百米的体能测试,不会让你大晚上跑去给我买卫生棉,不会让你大晚上翻墙进女生宿舍给我送发烧药……”
木子雨在她手上写到:“你别这样,让别人误会。”
“我不管,你要是能快点好起来让别人误会死我愿意。”
“我有女朋友的。”
姜未怔了一下,很快又说道:“我不在乎。你女朋友是谁,我帮你叫她来。”
“我不想让她知道。”
“哦,那我替你保密,既然她没来,我就先代替她。”
周医生知道姜未来了,便让护士叫她来自己的办公室。
还没等周医生说话,姜未就发飙了,她很少发脾气,可是不代表她没有脾气,加上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当真是酣畅淋漓的大闹了一番。
办公室外面好远的人都听到了,因为木子雨的事周医生说要保密,所以没什么人知道,所以都以为周医生的个人作风问题。
周医生也是一大把年纪,任由姜未发完脾气,才说道:“小姑娘,我也知道你着急,先喝点水,急也解决不了什么。”
姜未已经发飙了好一会,现在气还没消,虽然口干舌燥,但还是将整杯水砸在地上,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木子雨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我知道他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你们医院也不会这么好心的花这么大力气救一个没钱没势没背景的人。”
这时,那个汪科长打来电话:“主任,您吩咐的事,我老汪日夜兼程,一晚上没睡,把人给接来了,现在是不把人送你这来。”
“嗯,汪科长,辛苦你了,把人送我办公室里来,记住,要客气对待。”
“是是是……”
很快木子雷也到了周医生办公室,只是他一直低着头哭,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汪科长,你是怎么搞的,我都让你要客气一些,态度放低一些,你怎么。”
旁边劳累了十多个小时一脸憔悴的老汪说道:“主任,您误会了,我从看到他,他就一直哭,他的工友安慰也没用,更何况我了。”
姜未大声说道:“木子雷,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不要整天就知道哭,你弟弟都快被人打死了,你哭有什么用。”
“姜未,你也来了,我,我只是忍不住,我没办法啊。呜呜……”
“够了,再哭你就从哪来回哪去吧。”
显然,姜未的话还是很管用的,木子雷停止了哭泣,但还是有些抽噎。
周医生把汪科长送了出去,说道:“老汪你的功劳我记下了,回去休息吧,我让院长给你放几天假。”
“不用不用,主任,我精神好着,有您这句话,让我赴汤蹈火我都去。”
“好了,不要硬撑了,你这是带薪休假,不过,我特别嘱托你一句,这件事不要随便乱说。”
“主任,您放心,我老汪又不是新来的,我懂。”
送走了汪科长,周医生叫来一个医生说道:“小王啊,我今天那几个推不了的手术你跟院长说一声,让他安排一下,我以后再跟他解释。那几个能推的手术,你跟朱医生辛苦一下。你可是我看好的人,不要让我失望。”
“主任,您就放心吧,不过今天的几个手术都是小手术,朱医生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们十成有九成的把握能成功的。”
“你还年轻,朱医生会告诉你的。去吧,我今天这一天也闲不了。”
周医生进来时,木子雷擦着鼻涕,坐在了椅子上。而姜未还站着,跟木子雷保持着一段距离,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但看得出两人应该认识了好多年。
周医生知道只要跟姜未说妥了,木子雷也就没问题了。
还好周医生干这行几十年,昨天晚上先把木子雨说妥了,现在也知道该怎么说了。
“二位,你们大老远过来,实在抱歉的很,昨天事出紧急,没跟你们说清楚,估计护士长那边也没说明白,我就从头跟你们说吧,木子雨在我们医院前面出了车祸,撞他的是市里的一个很有背景的警察,那个警察也很自责,医院手续住院费都是他签字代办的,而且木子雨是被这个警察开警车撞的,错也不全在那个警察,但是那个警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说他会对这件事负全责的。作为长辈,我也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毁了,所以没有对外说木子雨的事,目前还处于半保密状态。我作为主治医生和长辈,当然希望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有的费用由那个警察出,我也会尽全力抢救木子雨。他现在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活下去的希望很大,只要家属配合……”
“周医生,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再怎么样,也得让我们见见那个警察吧,我们怎么知道事情就真的跟你说的一样,再说木子雨为什么会到你们医院,又恰巧被警车撞了,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周医生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小姑娘不一般,但还是笑道:“小姑娘,自古常言,无巧不成书嘛,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骗你不成。”
木子雷说道:“既然这样,我先叫我爸妈过来,木子出了这样的事,瞒着他们也总是不好。”
周医生急忙说道:“那你怎么跟你爸妈说呢?”
“不是车祸吗?就直说呀。天灾人祸,我爸以前也出过车祸,后来也好了,跟他们说他们也不会接受不了。”
“对对对,是应该这么说。”
姜未在一边却看出周医生的举动有些不正常,便从心里开始抵触他所有的话了,还准备待会一定要好好问问医院其他的人。
周医生也看出自己的失态,故作镇定的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医生跟你们家属的心情是一样的。这样吧,我马上叫那个警察来跟你们道歉。”
又对木子雷说道:“你刚来,还没看到你弟弟吧,现在我让护士带你去,你看完后,顺便把字签了,耽搁了后面的手术,对病人不好。”
木子雷点点头,答应了,姜未却说道:“不行,还是等木子雨他爸妈来了再签字,要是他们来了连儿子的面也见不到,那就太惨了。”
木子雷听了也说道:“周主任,我这就去跟我爸妈说,他们肯定会尽快赶来的,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周医生便出去打电话叫郝勇了,看得出,他不想让人听见电话的内容,所以走了很远。
姜未便趁机跟护士和医生打探起木子雨的事情,问了十几个人都说不知道后,她没有放弃,依旧逮着一个人就问。
这时,一个戴着银镜的大学生模样的人靠近姜未说道:“你好,我是**报纸的实习记者,我看到你跟周主任大闹了一场,是不是有什么医患纠纷,我可以帮你的。”
“你要怎么帮我?”
“我也是听人说你在周主任的办公室跟周主任大闹了一场,他们说好像是个人感情问题。你是不是跟周医生有那个,是不是治死了人,是不是有什么花边新闻……”
附近的一个病人爆粗口骂道:“你们这些人,整天想挖出某某医生的秘密,我可告诉你们,周主任可是个大好人,要是知道你们在报纸上抹黑周主任,我非要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
眼睛男将姜未带向别处,说道:“这家医院没有传出过一丁点医患纠纷,我们主编说,必定大有隐情,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主任让我蹲点,说要是真能挖出点什么那可是大新闻。看来,果然没错,你真是我的贵人啊。你跟周主任肯定有纠纷,你告诉我吧,你知道媒体的力量有多大吧,你一个普通的家庭怎么斗得过这么大的医院呢?”
姜未其实有些反感的,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别的选择,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肯定没有你说的那些花边新闻,但是我感觉周主任肯定有什么事在欺骗我,就像你说的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花边新闻?那就没什么价值了,不能吸引民众的眼球,普通的医闹纠纷现在都不新鲜了。”
“你先别走,我总觉得这里面肯定大有隐情的。”
“现在不流行医闹纠纷了,大众对这都不感冒。”
姜未愤怒的说道:“你这么想要花边新闻,怎么不去娱乐杂志,难道你们记者不应该关注社会底层的生活纠纷吗?”
“谁看哪?你看今年的电梯吃人事件一处,为什么会有媒体跟风,还不是因为那时有人看吗。你要是早几年,这样的医闹纠纷我肯定会追踪报道的,现在就算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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