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快就被萧瑾打开了,她已经换下男装,穿上了他早就准备好的女装。
云墨安看向萧瑾,猛然呆住了,他早知萧瑾女装一定很美,因为他小时候见过她的母亲,那是个精致端庄的绝美女子,而萧瑾五官本就长的很像其母。
可即便是这样,虽然他之前无数次想象过萧瑾女装的样子,有一定的心里准备,可现在亲眼一见,他还是惊艳不已。
因为在他看来,萧瑾的美,是那么独特非凡,那么不同凡俗,那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纯净自然,又是一种带着英姿飒爽、潇洒飘逸的明澈出尘。
真正的纯净并不是单纯,并不是对周遭的险恶一无所知。而是在历经千帆见识博闻后,仍然保留着当初的善良与纯真,坚守着自己的原则。
云墨安从未见过萧瑾这样的女子,特别到让他无法不心动。
“云墨安,我不会琯发,你会吗?而且我的头发是不是还太短了?”
而此时,那“不同凡俗”的萧瑾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发簪,另外一只手拿着梳子,对着头上的青丝比划来比划去,正烦恼着。
这一幕顿时打破了云墨安的惊艳,不禁好笑起来,这样的萧瑾更有活力,更真实,只要一想到,她中毒脸色发白躺在床上的样子,他现在还害怕。
“好,让我来试试。”云墨安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发簪和梳子,先是轻轻帮她梳发,这个难度不大,他喜欢这个感觉,然后帮她开始帮她琯发,琯发也许很简单吧,不就和自己头上的发冠一回事嘛,云墨安暗想。
一次……他楞了一下,两侧头发掉了下来,拆掉。
两次……他又摇了摇头,不对,似乎有哪里不对,拆掉再来。
三次……果断拆掉。
“你到底会不会呀?怎么笨手笨脚的。”坐着看着云墨安一本正经在折腾她的头发,她感觉有点好笑,想到此人什么都会,难得这个不会,她有点幸灾乐祸。
好多次,过去了,云墨安无奈道:“要不我让如月来教教我们两个?”
云墨安不得不承认,他那拿剑的手,会下棋、会书法,就是不会琯发,不过他打算之后,最好能和萧瑾一起研究一下,要不岂不是少了一种闺房乐趣。
“不要。”萧瑾直接拒绝了。
她放弃了发簪,改为拿一根彩带把头发轻轻绑了起来,她本来就还没有及笄,琯发什么的还是算了。
而且开什么玩笑,让那个对她有敌意的如月来教她琯发,作为女子的她连头发都不会打理,想想都觉得很丢脸。
深冬残月,窗外寒风肆虐,屋内温馨静谧,一身女装的萧瑾,仍然再研究解围方法的细节,对面的云墨安专注望着被灯光照耀下,绝美的容颜,带着炽热执着的光芒。
等萧瑾研究清楚,放下手中地图,也静静看向云墨安。
两人就这样相看无言,直到天渐渐亮了。
……
吴州,城墙之上
“快看,是萧将军,是萧将军,真的是萧将军。”
“太好了,萧将军,原来你没有抛弃我们呀,我就说嘛,萧将军怎么可能会舍弃我们,自己偷溜呢。”
“萧将军,你来了,我们就放心了。”
天刚亮,萧瑾几人就赶到了吴州的城墙之上,驻守士兵握紧了刀枪严阵以待,一张张年轻的脸上都有染上了疲惫的痕迹,只要是认识她的,一个个再看到她都很激动,萧瑾一一亲切的表示了感谢,这些军士能在紧急关头,还能坚守城池,是值得敬佩的,尤其是敌我兵力还相差如此之大的情况下。
再见到萧瑾的冯刚,真是喜极而泣,“萧将军,看到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冯刚他是知道萧瑾中毒的,那日,冯刚被李大贵支走,等处理完事情,回来就发现萧瑾已经中毒倒地,他是亲眼所见事情的经过,之后萧瑾被云墨安带走,他也是知情的,所以这几日他并无怨言,还很担心萧瑾的病情。
一旁的徐恩泽也老泪纵横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瑾,是徐叔对不起你呀。”
而对于徐恩泽,云墨安并不信任,毕竟刘骥是他的女婿,谁能保证,此人没有被奉义帮给渗透,所以云墨安并未告知任何人,关于萧瑾在雪月楼养伤的事情。
后来还是冯刚和萧子忠告知了刘骥身份的实情,徐恩泽这才知情,当时直接给气晕了过去,等醒来之后,要不是他们众人拦着,徐恩泽差点就打算直接去杀了华龙。也因此,徐恩泽现在对萧瑾满心愧疚。
萧瑾轻叹一句:“徐叔,你想多了,如何能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想徐叔一向正派豪爽的性子,哪里能是这群人的对手,就连她一向谨慎,不也被骗了嘛。
徐叔还是原谅不了自己,这次害的萧瑾中毒,“不,小瑾,是徐叔的错,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刘骥居然是华龙。”
徐恩泽暗下决心,等这次事情过去,他一定要亲自去大将军那里请罪。
萧瑾并不知道徐叔的想法,要是知道一定吓得赶紧阻止他,她中毒之事,她并不想让她父亲知晓,既然已经解了毒,又何必让父亲白白担心呢。
她此时想的是,刘骥怎么会是华龙,之前不是说刘骥是原吴州刺史刘恒之子吗?
“这个刘恒到底是何人?”她问向一旁陪她来的云墨安。
“你中毒之后,我彻查了奉义帮上下,才发现那个刘恒,其实也是华义刀早年埋伏在江南官场的暗线,他能当上吴州的刺史,也是奉义帮在背后的支持,可此人高升之后,华义刀又担心他会失去控制,这才让他小儿送在刘恒身边,并认刘恒为义父,对外声称这是刘恒的长子,只是之前养在老家。”云墨安为萧瑾解释了一下。
原来如此,萧瑾明白了,华义刀还真是有野心,原来那么早就开始对吴州布局了。
众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言地关心着萧瑾身体恢复和中毒情况,萧瑾突然话锋一转,正色道:“好,别的之后再私下慢慢谈,先说说现在形势吧。”
在场的众人也都脸色一正,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最后还是冯刚站出来道:“情况很糟,昨晚叛军又来强攻了几次,我们又损失不少弟兄,最主要的是我们现在箭支这些也短缺了,武器粮食也都供应不上,我担心再这样下去,支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