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人带下楼,丁丁忽然发现马路对面有两个人往这边走来,正是欧群手下的张峰和刘磊。
“老板!”张峰二人见到丁丁马站住打招呼。
“嗯?是你们?你们俩怎么来这儿了?”丁丁很怪。
“我们是来查一宗儿童失踪的委托。”张峰看了看被老温手下刑警夹在间的王军凯。
“难道是跟这个人有关?”老温看两人老是朝王军凯看,不禁问道。
“这人是王军凯吧?”张峰看了看丁丁见他点头才道:“是的,一年前邻市有一件儿童失踪案,有几条线索指向这个人。”
“看来还真没抓错人。”老温嘴里嘟囔着。
王军凯见又有人顺着线索找到了自己,不禁有些心灰意冷,耷拉着脑袋,还以为自己藏得多好,却接二连三地被抓,大受打击啊。
“你们继续调查吧,不过很可能孩子已经不在了,唉,”丁丁拍拍二人的肩膀:“注意安全!”
“是,老板!”张峰二人用崇敬的目光目送丁丁几人离去。
把王军凯塞进关押警车,丁丁坐进了曹队的车子。
“那两个是你的人?”曹队问道。
“我的调查员,正在调查一件一年前的儿童失踪案,根据线索追踪到了王军凯,不过既然已经归案,他们可以休息了。”丁丁道。
“你的人不错,我看他们都是练家子吧?”
“嗯,会些拳脚,不然在外面跑来跑去也危险。”
“这倒是,你们的人都是敢拼能拼的,辛隆手下的我见过几个,好家伙,又能打又精明,不知道你从哪挖来的苗子。”
“哈哈,好苗子难找啊,现在都是从社会招聘了。”
“前几天你们那个全国招聘我看了报道了,乖乖,居然了头条,那么多人朝里面挤。”
“都有一颗报效社会的心啊。”丁丁笑道。
“少来!我看他们大部分是冲着高工资去的。”曹队长撇撇嘴。
“不管怎么样,能为这事做出贡献好,不追究他们的目的。”丁丁笑道。
“我看你才是想报效社会,”曹队长忽然叹道:“我给你算了笔账,你这次招聘广告写的是调查员工资2万,保镖工资1万2,一共招了40多个调查员,100个出头的保镖,光这批新人每个月的工资得200多万!”
“再加原本你手下的几十号人,每个月工资不会少于400万吧?每年是5000万!”曹队长望着丁丁:“我看你那改装防弹车都是好家伙,保安集团估计都舍不得买两辆,你一下搞个十几辆,真是大手笔!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们的单子不少,委托费基本够花销的了。”丁丁轻描淡写地道。
“胡说,我听说有的单子你们都免费做。”曹队长瞪眼道。
“是的,但是有的单子,客户较有钱的,我们多收点儿嘛,这样不平了?”丁丁嘻嘻笑道。
“能平吗?”
“怎么不能,次那个谁的儿子被绑架,我收了他200万。”
“哈哈,你够黑的!”
……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那四个小孩?”老温往椅子一靠,冷冷地盯着王军凯。
“我没有。”王军凯头都不抬。
“那你家里为什么有沾染了受害人血迹的卡片?”
“我看卡片漂亮捡回来的,我也不知道面有血。”
“那你怎么解释那个口哨?那面沾有2010年被害的一名儿童的血迹。”
“捡的。”
“游戏机呢?”
“捡的。”
“泥人呢?”
“捡的。”
……
“麻烦你能不能认真点?”老温被他气笑了,“什么都是捡的,编谎话也要用点心好吧?”
“我说的是实话,要用什么心?”王军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是吗?”老温冷冷一笑,伸手把件夹打开,里面是一张张照片,一个个孩子的小小尸体,血淋淋的衣物,埋尸的坑洞,沾染血迹的石头……一张张触目惊心,望之生寒。
“九名孩子的失踪被害,每个人身带的小玩具凑巧都被你捡到了!还有这几张监控截图,近八年的失踪案都拍到你在附近出现,还有这张,”老温把照片扔到他脸,“你搂住这孩子哪里去?你他妈再不承认信不信我一脚踹死你!”
老温双眼通红地瞪着他,马要忍不住去揍死他。
丁丁在旁边坐着,同样被那些凄惨的照片刺激得浑身发抖,什么样的禽兽居然能做出这样残忍至极的事情?
王军凯看着那些照片,脸终于有了表情,那是一种混合了欲望、残忍、痛恨、疯狂的表情,看得丁丁心里一惊。
“孩子,是世界最美好的生物,他们稚嫩、纯粹、干净,活力充沛,自由自在,如同花蕊如同嫩芽,”王军凯慢慢地道:“而一旦他们长大,开始变得污浊不堪、唯利是图、势利而自大,因为他们有了欲望,变得越来越丑,所以……”
王军凯的眼睛慢慢地渗出一丝疯狂,“所以,他们不应该长大,他们应该停留在最美好的年纪,永远保留着童真。”
“这是你杀他们的理由?”老温难以置信地问。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帮这个世界多保留一些纯真。”王军凯抬头看着老温,不再掩饰厌恶。
“去你妈的保留纯真,你怎么不把自己杀了也贡献一点纯真?”老温一脚踹在他胸口,王军凯被踹得带着椅子翻倒在地。
“哈哈,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可是我爸不让。”王军凯咳着爬起来,干脆坐在地。
“那你如何解释这些孩子在死之前都被你*过?”丁丁怒视着王军凯。
“*?你把那叫做*?”王军凯同样怒视着丁丁:“我那是亲近自然本源,美丽的年轻生命当然值得我们去亲近,在他们停住长大的步伐之前,最美丽的时光,占有他们,怀抱着他们吸取他们的生命精华,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怎么能叫*!”
丁丁看了老温一眼,都发现对方眼的呆滞。
“原来你是个死变态!”老温砰地又踹了他一脚。
“你们才是变态,一个个唯利是图、肮脏不堪!”王军凯呸了一声。
……
“我的儿子,从小是很乖的,聪明又听话,但是在十二岁的时候,我和他妈离婚了,他忽然变得沉默寡言,在外面又受到一些人的欺负,逐渐变得越来越古怪,”老王叹了口气,“平时没事捣鼓他喜欢的机械玩意儿,我原本以为只是这样,心想人是闷一点也不算什么大事。”
“你说的欺负是?”丁丁问道,心里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
“是你想的那样,”老王的眼里湿润了,“我也是过了好多年才知道,他被一个年男人污辱了。”
“但是我当时不知道啊,还以为他只是接受不了我们离婚。长到二十多岁,我发现他不对了,有时发现他老喜欢盯着那些小孩子看,还老是想要去伤害他们。有一天下班,我听到他房间里面有些声音,进去一看,看到他正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
“我吓坏了,赶紧去把他拉开,给人家小孩家里赔礼道歉还赔了钱才了事,但在那里待不下去了,后来我们搬到了农机厂那边。原本以为他只是一时糊涂,可是第二年,他居然又带了一个小孩回家,当我发现的时候,那个小孩已经没气了。”
老王抓着头发,把头低着,显得极为痛苦。
“我想过报警,可是他是我儿子啊,一直没给他好生活,我一直愧疚着的儿子啊……所以我犯了糊涂,帮他处理了现场,把那小孩埋了。事后我骂了他也打了他,说你再这样我报警抓你了,他老实了很久。”
“第二年,靶场发生了那起小孩被流弹打死的事,我当时怕极了,打算吓唬那几个小孩一通放他们走,没想到我儿子忽然过来了,他把三个孩子都叫到了仓库那边,说他来处理,我连夜把那个小孩的尸体运到山沟里埋了。”
“山沟较远,夜里又看不清路,我忙了一夜,等我回去后,发现他居然把那三个小孩绑了起来,然后……”老王说不下去了,肩膀一耸一耸的,声音哽咽。
丁丁面露不忍,对老王又是痛恨又是可怜,想骂他却又说不出话。
“这件事过后,他自己把三具尸体带过去埋了,把洞挖深了六七米,埋得深深的,还故意把尸体架起来,以备以后被人发现用来误导别人的判断。没想到后来那一片地因为取土被挖走了五六米的土层,才在去年被人发现。”
“后来呢?”
“那件事过后,我对他失望了,也不再管他了,一直到现在我们见过几次面,他跟我说他已经不再做那种事了。但是我经常想起那几个小孩,每次想到都难受得哭……这件事情发了之后,我想我这样活着干什么呢?干脆把罪顶了,自己求个解脱,也算最后帮儿子做一件事。”
“你这样惯着他,你不仅害了他,也害了更多无辜的小孩!你知不知道,他这几年,不停地外面犯案,基本每年都会有孩子被他*然后杀死?”丁丁愤怒地叫道。
“什么?”老王惊讶地看着丁丁。
丁丁啪地把件夹扔在老王面前。
看着一幅幅血淋淋的照片,老王双手颤抖,老泪纵横。
“都怪我,都怪我啊!”老王忽然大声叫道,突然站起来,一头朝墙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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