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租用了于州国际大酒店的宴会厅,把所有的人都召了过来,包括刚转院到于州,被人用轮椅推来的瓦力,以及还没出院偷偷溜出来的老黄几人,公司里的行政人员来了吴子玲和小彭。
看到下面的兄弟们都是混合坐的,不分原本的阵营,几个带头的也都和兄弟们随便坐在一起,丁丁很高兴。
“为了解除大家以后生活的后顾之忧,除了各种保险,公司决定成立一家资产管理公司,每个人都在里面有股份。每月公司会从你们的薪水中提出一百块放进去,放心,收益率绝对会超过你们的想象,一年不翻五倍我贴给你们!”
“好!”
“好哦!”欢声雷动。
范文和吴子玲无奈地对望一眼,这个不靠谱的老板又有新想法了。
“你们也可以自己入股,到年底根据收入情况分红,以后退休了还都可以进去上班……”
“老板!万!岁!”丁丁话还没说完就被下面的兄弟高呼打断了。
“你们都听明白了什么意思了吗就乱叫!”丁丁瞪眼。
众人哈哈大笑,拍桌子吹口哨乱成一团。
“老板!众位兄弟!”瓦季姆忽然站了起来,环顾众人道:“虽然兄弟我加入得最迟,但是我知道,老板绝对不会亏待兄弟们,我瓦季姆在这里说一句,以后我们就是强龙的人,愿意和兄弟们一起出生入死,绝无二话!”
“好!”
“说得好,老瓦!”
众人纷纷大呼。
“好了,话不多说了,来,跟我一起端起杯!”丁丁端起酒杯。
“举杯!”众人纷纷把酒杯倒满,几十只手臂高举着。
丁丁环顾众人,脸色渐渐严肃起来,见到老板的脸色不对,下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鸦雀无声。
“这一杯,敬我们强龙第一个牺牲的战友,高亚峰!”丁丁声音低沉,把酒洒在了地上。
“敬亚峰!”
“敬峰哥!”
“敬高亚峰!”
大伙儿面色沉重,纷纷把酒洒在了地毯上,熟悉他的心里便对他说着话。
丁丁再次倒上酒,举杯。
众人跟着举杯。
“这一杯,敬我们自己,干了!”丁丁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干了!”众人也跟着一口喝光,半两白酒下去,有人的脸立马就红了。
丁丁看着穿花蝴蝶一样端菜上来的服务员一个个退出去,大吼一声:“开吃!”
“开吃!”下面忽然开始行动,筷子碗相碰,夹菜倒酒,气氛瞬间热烈了。
大家在席上大声聊天,谈到火爆的任务,众人纷纷出言,聊的火热,接着瓦季姆等人跟辛隆几个斗起酒来,丁丁看原起龙和夸奇低头说话,韩东东跟金列勾肩搭背,互相灌酒,心里很高兴,叫道:“只管喝,酒管够!灌翻一个奖励一万!”
“一万?”小秦霍地站起来,逼视着克洛斯,不怀好意地笑道:“来吧兄弟,咱俩走一个!”
“别找我行不行?大哥!我喝不惯白酒!”克洛斯苦着脸央求,他是波兰人,波兰伏特加能喝一瓶,却偏偏接受不了中国的白酒,最多喝一两就倒,所以小秦这个能喝二两的就找上了他。
“那可不行,老板说了,都得喝!”小秦嘻嘻笑着把一大杯酒放到他面前,一口干了手中的酒,把杯子倒过来朝他一亮。
克洛斯害怕地看看酒杯,看着四周都在喝酒吃菜没人救自己,心一横,眼一闭,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哟呵,不错嘛!”小秦又给他倒满。
“呵呵,”克洛斯只觉得一股滚烫从胃里升起来,脑袋马上变得晕乎乎的,坐也坐不稳了。
“小秦!你是在欺负克洛斯吗?”小秦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克洛斯正得意地笑,忽然一个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
“邓元旺?说什么欺负啊,我们喝酒而已!”小秦讪笑着坐好夹菜吃。
“是吗?”邓元旺笑眯眯地把带来的二两五酒杯往小秦面前一墩:“倒酒,我两干一个。”
“旺旺!旺哥!别啊,你跟欧群他们玩儿去,找我干嘛呀。”小秦想起邓元旺一斤的酒量,都快哭了。
“说什么呢,我们兄弟俩喝酒跟欧群什么关系,来来来,满上!”邓元旺把小秦的小杯子扔掉换上大杯,咕咚咕咚地倒满了,也不管小秦的脸色,端起来塞到他手里,接着脖子一仰,自己一口气喝光了杯中酒。
“喝啊!愣着干啥!”邓元旺把酒杯倒过来朝小秦一亮。
小秦哭丧着脸,深深地明白了什么叫六月债还得快,什么叫不作不死。想不喝,可是没办法,邓元旺盯着自己呢,而且自己刚才也这样对付克洛斯的。
怀着就义的心情,小秦举起酒杯,咕咚咕咚也是一口气干掉了杯中足有二两五的竹叶青,放下杯子,小秦觉得一股滚烫从胃里升起来,脑袋马上变得晕乎乎的,坐也坐不稳了。
“好样的!”邓元旺叫道,“来,再来一杯!”
“不……不行了!”小秦头一歪,趴在桌子上,正好跟克洛斯面对面。
“唉,小伙子酒量不行嘛!”邓元旺抬头望天,一副高手寂寞的唏嘘样子。
“邓元旺?听说你酒量不错?”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嗯?”邓元旺诧异地看到瓦季姆拎着两瓶酒朝自己走来。
“咱们兄弟来一个?”瓦季姆笑眯眯地把两瓶酒往桌子上一墩。
“呃……”邓元旺忽然想起范文他们聊天时说的,瓦季姆挺能喝的,在俄国的冬天基本每天三顿必喝伏特加,来到中国更是爱上了二锅头,65度的高度酒一次两斤还能扛起枪上战场,曾经干翻范文他们一个连队。想着想着,邓元旺的脸白了。
“那什么,老瓦,瓦哥!老板找我有事,我先去,等下来找你!”说完一溜烟跑了。
“哎哎,你跑什么啊……”
……
宴会厅里到处是没有硝烟的厮杀,范文稍稍沾了一口就没喝了,丁丁劝他,他说必须有人保持清醒,鲁惊风也没喝,他也和淮狼说好了,两个人只能有一个喝酒。
丁丁环顾,看到角落里贾东亮一个人在喝酒。
“怎么不跟他们喝去啊?一个人在这里有个毛的意思!”丁丁走过去坐下,跟他碰了一个。
“老板!”贾东亮看样子喝了不少,都有点端不稳杯子了。
“怎么样?这段时间实习有什么感觉?”丁丁吃了点菜,随意地问道。
“我……”贾东亮欲言又止。
“说啊,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丁丁眼一瞪。
“老板你把我换一个组吧。”
“为什么?在欧群手下不行?跟他们关系处不好?”
“也不是,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带队!”贾东亮一咬牙,大胆地道。
“哦?”丁丁惊讶地看着他:“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他们的方法都比较老旧,主要是凭经验判断,观察对方留下的痕迹,走访调查,然后根据线索追踪可能的目标。”既然开了口,贾东亮索性把所想的全部说出来。
“不应该这样吗?”
“这样既慢效率又低,有好几次,我都能看出人贩逃离的方向,但是他们不听我的。”贾东亮委屈地道。
“哦?你是凭什么断定人贩的踪迹的?”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像是直觉吧,我能很快地推理判断出人贩的大概想法,他们想要去的地方,事实证明大多数我都猜对了。”
“哦?”丁丁真的惊讶了。
直觉?隐约的感觉或者模糊的直觉?自己灵眼没开的时候,能找到想找的人或者物体,不也是靠的模糊的感觉吗?
“你的那种直觉,是什么样?是能看到幻觉一样的片段,还是觉得要找的人就在某个地方某个方向?”丁丁盯着他问。
“嗯……”贾东亮皱眉回想道:“都不是,似乎是能感觉到对方心里的想法,再加以推理,就能知道他去了哪里。”
丁丁沉默了,这是一种能力吗?还是只是特别擅长观察推断以至于到了不用刻意去看,各种信息也能自动汇总到脑子里归纳起来的程度?这个看上去有些不老实的少年,竟然有这样的能力?如果真的是特别的能力,岂不是找人的能力可以赶得上自己了?
“老板……”贾东亮见丁丁不说话,以为是触怒了他,有些不安地道。
“哦,没事,”丁丁回过神来,笑道:“别想那么多,我没有怪你,今晚的任务就是喝酒吃菜!你的想法和事情明天咱们再聊。”
“是!”把想法说了出来,贾东亮觉得心里舒坦多了,恢复了活力,马上就加入了喝酒的队伍中。
当晚参加宴会的七八十人,当时就醉倒了一大半,丁丁也被灌醉,等大伙儿把醉了的兄弟全部抬回宿舍,已经凌晨了。
次日下午,丁丁头痛欲裂地醒来,发现自己也在公司宿舍里,走出去,鲁惊风在外面的沙发上坐着。
洗漱了一番,恢复精神,丁丁便把欧群叫到了办公室。
问到贾东亮的事,欧群也有话说。
“这小子勤快,精力充沛又能吃苦,”欧群先是称赞了一番,然后道:“但是他的想法太多了,一会说不需要去询问住户,一会说人贩的去向很明显,一会说我们观察的不够仔细……反正总有很多想法,我就说你不调查不走访怎么掌握对方的动向,就靠猜吗?他说直接就看出来了,我让他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