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暮晚上前挡在白可馨面前，面对着沐瑶光和莫泽煜震惊的目光，“哥，嫂子，我喜欢小可，我要和她在一起。”

　　“胡闹！”莫泽煜心中郁结，久久只喊了这两个字。

　　四人坐在客厅，面对着面互相审视。

　　沐瑶光还是最先开口了。

　　“小可，你比他大上好几岁，你们这样......太胡闹了。你现在仗着自己20出头可以随便怎么谈恋爱，你以后大了，两个人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你知道么?”

　　“嫂子......”“小晚你先安静。”沐瑶光一句话堵住他的嘴。

　　莫泽煜站起身，走向书房：“小晚，你跟我进来。”

　　白可馨胆怯地低下头，看着柯暮晚的脚定在眼前，最终还是走向了书房。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下来。

　　沐瑶光心里也软，然而更多的是无措，他们不是两个孩子的父母，就算震惊、担心、不知所措，还能压下来，冷静面对，可如果被两家父母知道了，那会是怎样的局面？

　　她尽量压下火气，沉静地问：“小可，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

　　白可馨小声啜泣：“没有多久，就是你们去横店这段时间。”

　　慢慢抬起头，她看着沐瑶光，说：“姐，我们就是这样爱了，没有办法，就算一开始觉得不可以，可还是想要在一起。不就像你写的《小痛苦》剧本一样吗？”

　　沐瑶光没想到她会拿这个堵自己，深深呼上一口气：“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我那原来是本小说，叫《禁忌之爱》，你们俩即使没有血缘，可是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姐弟，你知道么？而且，抛开这些不说，你们之间差的太多了。你比他大了5岁，你知道么？”

　　“你也许没有概念，可是5岁，意味着你们之间的无数代沟，即使有一时的冲动，但很快就会——”

　　“姐！”白可馨突然抬头，一声喝断她的话，“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想当然，明明还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要妄下断言，我们...我们也可以很幸福地在一起啊！”

　　沐瑶光被她的呵斥声打断，看着眼前的女孩，不再是儿时撒娇的样子，她当初和沐扬在一起，她支持她，谁没有青春时候的爱恋，可是还是遥遥未知，因为沐扬父亲的事情，而断了。

　　即使白可馨一直不说，沐瑶光也知道，这是白可馨心里的一个痛。有时候，沐瑶光会反省，会不会当初是自己的开明错了，也许根本就不该那么不管不顾地支持，那现在，要怎样？

　　闭上眼，沐瑶光突然感觉很迷茫，很累，他们的缘分，岂是自己能决定的？“小可，我不管了。你自己做决定，我不会支持，也不会反对。既然选了这条路，接下来要应对的，就要走下去。”

　　白可馨颓然地斜靠在沙发上，过了许久，莫泽煜从书房走出来，面色沉静，让人捉摸不透，他们的谈判到底是怎样的。

　　他坐在沙发上，陷下去一个深深的坑，没有看着白可馨，说：“小可，离开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你们太冲动了。”

　　白可馨惨然一笑：“姐夫，我只想问，他怎么说。”

　　莫泽煜看着她，回避她的问题：“我父母会从国外回来一趟，小可，见见他们吧。”

　　沐瑶光一愣，“爸妈他们要来？就因为这件事？还没有那个必要吧。”

　　“我们不是他们的父母。”莫泽煜回了她一眼，她只好安静下来。婆婆公公要来，可是自己却毫无准备，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他们的事情又要怎么说？

　　一夜安然过去，两人忙着赶飞机，次日就飞回了横店。徒留两个人在诺大的别墅里。

　　清晨，当两人匆匆离去，诺大的房间里静的让人窒息般难受，白可馨走出房间，光裸的脚趾在空气外，感受到丝丝冷意。

　　弯起食指，“咚咚”扣响了柯暮晚的房门。

　　“小晚，你睡醒了吗？”

　　房间里安静无声，白可馨等了几秒，失落地回身离开。

　　“没有。”两个字清楚地落入耳中。

　　脚下的步伐因为这两个字而停住，顿在原地。“小晚，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会和你分开。我说了，我不后悔。”柯暮晚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清晨的风吹过窗头，白昼的光轻洒在房间内。整整齐齐地床铺，以及凉了一夜的被子。

　　白可馨心头一窒，梦梦地卡住嗓子，强行吞了一口气，说：“小晚，昨天忘了跟你说‘生日快乐’。”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里的少年才颓然倒在床上。

　　雪白空洞的天花板，素净房间里空荡到让人茫然。

　　“生日快乐，柯暮晚。”轻声对着自己说。

　　可是怎么办？小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快乐？

　　猛然坐起身，站起来，拉开房间门，门口放着早餐还有一个礼品盒。上面贴着一张便签纸。

　　“小晚，生日礼物，是我昨晚上赶着自己做的，抱歉，让你的生日过得那么糟糕。16岁快乐！”

　　拿着纸条，紧紧攥在手中。弯腰拿起来那个礼品盒。很仓促的准备，所以外面的包装纸应该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包书纸。

　　淡淡的花纹，有着浅色的雏菊花。放到鼻翼间轻嗅一嗅，似乎还能闻到她的味道。缓缓地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幅镶在相框里的他的素描画，不是哪一张照片，而是白可馨凭着记忆画出来的，伸出手慢慢抚摸着，这一笔一画都是她的心意。

　　许久以后，孤单一人漂泊他乡的他，看到这幅画时，还是会忍不住心痛。

　　白可馨打包着行李，准备回校，这学期就是这么短暂，进入12月不久，很快就会放寒假了。

　　柯暮晚还是走到了楼下，慵懒地抬眼看着正在忙着收拾东西的白可馨：“小可，谢谢你的生日礼物，画得很好。”

　　背对着他的白可馨手上慢了一拍，扯出笑容：“是吗？是因为你本来就好看。小晚，我先回学校了，你自己回去好吧。”

　　“不好。”柯暮晚直截了当得否决，“和我一起。”

　　白可馨再提着包抬头时，柯暮晚已经到了她面前，一双眼中坚定不已，被这么直视的她有些失措地低下头躲避着他的目光。

　　柯暮晚弯腰伸手直接抱住她的头，伸出头就向前蛮横地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