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琰震怒,无人敢接他的话,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云琰强调过,玉门关大捷将士们可以庆祝,但不能饮酒,也不能骚扰百姓,违令者,军法从事。
而今,那人不仅喝酒,而强奸花季少女,又杀了人家的父母,这无疑是大统领法视为儿戏。
“我再说一遍,到底谁干的?!”
云琰双目圆睁,表情愤怒,那低沉的声音无不是在说着我要杀人,谁都别拦着我。
这时候副将符文走了进来。
“符文,你是副将,发生这种事不可能不知道,你说,谁干的!”
副将符文面露难色,有些不愿意开口,要是说了的话,总给人一种挑拨战友之间的关系,但最重要的还是那个人的关系,不是他一个小小副将能够得罪起的。
云琰冷冷地盯着他,符文撇了一眼,感觉对方的眼睛里面冒火。
“大统领,您别问了,这件事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副将符文说道。
“你把话说清楚。”云琰怒问道。
“那人的背景关系很硬,就算他犯了错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依我看此事还是算了吧。”符文有些危难地说。
嘭!
云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揪住符文的衣领说:“你说什么,算了吧?!”
说罢,一把推开副将。
“那可是活生生的三条人命啊?你让我就这么算了,王八蛋,妄你还是为军之人,竟能说出这种可恶的话。”
云琰的怒气蹭蹭地窜上脑袋,直冲天灵盖。
“大统领,有些事情我也很无奈,毕竟没人家的关系硬。”符文说道。
云琰冷着脸,用一种威权不可被挑衅的强行姿态,恶狠狠地说:“他……是……谁!!”
在云琰的逼问下,符文还是老实交代。
此人名叫徐忌,乃清河房氏的外亲,徐忌的父亲乃是前朝宰相房玄龄的夫人的表弟。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徐忌有着这样的亲戚经常是横着走。
听说徐忌在老家的时候,失手打死了一个壮丁,还是他的父亲托人找关系找到房家才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后来听说是赔钱了事。
再后来,整天惹火上身的徐忌玷污了一家权贵小姐,房家有一次出手,但这次没有那么容易。
为了避祸,才不得已将他送到军营当中,等过了风声再回去。
来到军营后,徐忌更是无法无天,仗着自家认识长安房家一族,军营里面没少欺负人。
徐忌蛮横嚣张不讲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此人打仗也是把好手,杀人从不含糊,如今也算小有成就,当上了军营校尉。
符文讲完了徐忌的事情后,云琰算是明白了,原来就是个狐假虎威的主儿。
还以为他认识什么大人物,合着是房家。
云琰冷笑:“传我的命令,把徐忌押过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大统领,他可是认识……”
云琰摆手打断符文的话,道:“我管他认识谁,别说房家,想当初我在长安连燕王李忠都敢暴揍,区区房家算什么东西。”
房遗爱、高阳公主……这些都被云琰打过,老子连徐忌的靠山都不怕,还会怕他
无奈之下,只能派人把徐忌抓来。
带徐忌被抓来后,云琰对那老人说:“老人家,是不是他?”
那老人看到徐忌,气的浑身颤抖,道:“大……大人,就是他,就是他糟践我的孙女,杀害了我的儿子儿媳,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问完老人后,云琰又问徐忌:“徐忌,刚才的话你可听见了?”
徐忌吊儿郎当惯了,就算在云琰面前也毫不收敛,无所谓地说:“我知道了,你烦不烦啊。”
“这么说,这三条人命你都认了?”云琰冷着脸问道。
“我认,不就是赔钱啊,我马上让家里赔钱给他。”徐忌依旧是那副养不活的样子。
云琰忍他很久了,身为将士,非但没有为军者的样子,反而像个街头的地痞无赖,大唐军队有这种人简直就是毒瘤。
“放肆!你杀了人,非但没有悔改之心,反而还这般不通人性,你还是人吗?”云琰怒斥道。
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还没有人能够训斥他的,心高气傲的徐忌顿时不乐意了,管云琰是大统领还是百姓,老子脾气上来了谁都不好使。
“你算老几,也配教训我?知道我的背景是谁吗?别以为做了玉门关守将就不知天高地厚。”
“平常听你安排那是老子心情好,你还真把自个当成官了?我想玩死你,只要动动嘴皮子是分分钟的事,你信不信?”徐忌指着云琰的头就是一顿臭骂。
知道徐忌蛮横,没想到他蛮横到如此地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天王老子呢。
只可惜,云琰最不怕地就是横。
云琰忍不住笑了,徐忌咧着嘴嚣张地说:“笑什么笑?信不信老子一封信,你连这个官都当不成?”
“我这儿倒是有一封信,不知道你敢不敢听?”云琰拿出一封从长安寄来的信。
“什么信?”
“关于房氏一族谋反被诛九族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