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生气?”陆浅浅这才小心翼翼从老公怀里把头抬起来。
应明禹呼了口气,“完全没生气也不是,不过范桦发给我是为了让我先消气,如果我自己看到会更生气。”
“范大哥……”陆浅浅搞不懂了。
“你自己看到会发给我吗?”
陆浅浅现在懂了老公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任何事情我都会第一时间跟你讲。”
仔细想想其实她自己也是这样,不管是谢冰冰那时候也好,还是上次应明禹被别人骚扰也好,如果她老公选择隐瞒,而她是从其他人那里得知,肯定会更生气。
“真的明白了?”
“嗯,老公,我不想失去你,我会尽力改正的。你能原谅我了吗?”陆浅浅抿着小嘴讨好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人。
应明禹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眼睛是有点肿,小芳说你昨晚哭得很伤心?”
陆浅浅发现或许眼泪是个好帮手,而且她本来就很难受,眼眶立刻开始泛红。
“好了,我也没说你做错什么,差不多是该退房的时间了。”应明禹就要把人放下地。
陆浅浅没松开搂住他脖子的手,“老公,你昨晚是不是很生气,不想回家还想跟我…离婚?”
应明禹傻住了,坐回去重新抱着人,“这就是你哭那么伤心的原因?”
“不是你让我有什么事都跟你说吗?我昨晚真的害怕极了。”
“傻老婆,我不过是说要冷静一下,只是想让你认真反省下自己的问题,你怎么想到这么远?”
“你叫我的名字,还不肯回家,还说要等两天之后再来谈,我还以为,两天之后你就会提离婚,我吓死了。”
应明禹叹了口气,“我心情不好难道还会说什么好听的吗?这么点小事你都想这么多。昨晚接到小芳电话我都准备回去的,刚穿上衣服你打电话过来,听起来好像没事我才住下来的。”
“真的?”陆浅浅凑过去亲了老公一下,他真是太好了。
“你以前一犯错就撒娇,我本来想着让你彻底反省下才说了两句重话,可是听说你哭得伤心我又舍不得,再说家里现在人多也没法好好教训你。”应明禹捏了捏她耳朵。
“人家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啦,老公你不许不要我。”陆浅浅改为搂住老公肩背,并且蹭了下他胸口。
“老夫老妻了,孩子都那么大了,我是那种不负责任动不动张口说要分开的人吗?”应明禹没有用到离婚的字眼,他觉得他永远不会需要用到这个词。
“嗯,是我不对。还不是老公以前太好,你偶尔发个小脾气我就很害怕好不好。”陆浅浅戳了戳他。
“这么说我是该多发发脾气……”
“讨厌!”陆浅浅拍了他一下。
应明禹带了老婆散步回家,而后开车带了她去拿烧制好的碗碟,“别人不肯给我,说是委托人是你。”
“那是自然,要凭票去取,你以为我没付钱的吗?”陆浅浅瞬间就生龙活虎了,跟方才判若两人。
应明禹无奈摇摇头,这个老婆已经彻底惯坏了。
陆浅浅知道老公碰了壁不高兴,这次特意给瓷器工作室的人介绍了他,又说下次再送图过来,而后才拿了东西回家。
“哇,完成度好高,小芳肯定会喜欢,你觉得呢?”回家的车上。
“嘁,怎么第一幅图不是我的吗?”
当时陈妈不在,浅浅虽说开始只想画给儿子,后来觉得老公说的有道理,孩子还小不着急,所以就先画给了小芳。
正说着应明禹电话响了,陆浅浅从他口袋里摸出来接了。
“老大,你的出境申请我帮你办下来了哦,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浅浅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的杜美丽迫不及待问。
“出境?什么出境申请?”
应明禹叹了口气,看来他的惊喜没有了。
“浅浅啊,让老大自己跟你说吧。转告他,时间是下周,过时作废,让他抓紧时间哦。”
“哦……”浅浅还在思考中,挂断后看了两次身边的人。
车已经停在车位上,应明禹下车给老婆开了门,而后去后面拿了碗碟。
“老公,什么出境?”陆浅浅可不准备把问题带回家。
应明禹笑了下,“之前不是说这个案子了了会带你和元宵去度蜜月吗?所以我让美丽去帮我走了流程。”
“啊!”陆浅浅瞬间脸色不好,“美丽姐说时间是下周,这个案子没结,别说出国,出市都不行吧!”
陆浅浅郁闷极了,早知道会有这种好事,她就不该去帮程栋画什么图,说不定这些惨事都不会发生。
应明禹拉了她过去等电梯,“肯定是案子有眉目了,不然美丽怎么会挑下周,她做事我放心。”
他之前交代过越早越好以免有变,看来美丽推测下周之前,案子能完结。
“老公,今天星期六,明天是这周最后一天……”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盲目自信。
“那我得赶紧通知然姐,让他给我们买机票。”
陆浅浅败给他了。
易然听说这种喜讯,立刻给儿子推荐了去处还有景点安排等各种事情,听到头晕的应明禹完全授权了继母帮他处理,让她到时候把旅行社的联系方式和旅游行程表给他就好。
“老婆,你的护照我之前拿给了美丽帮你办签证,然姐推荐我们去意大利,她说那边古建筑很多,也有大教堂,你应该会喜欢,现在季节也不错。”
浅浅只是双眼放光看着他,她现在已经满怀憧憬了,真的不想接受最后一场空的结局。如果他到时候去不了,她绝对忍不住要发脾气。
“妈妈……”元宵还在进行艰苦卓绝的唤醒母亲的行动,奋力爬到了坐在地上的母亲怀里。
“那些事让然姐去操心吧,元宵,爸爸在这里哦,要不要爸爸顶高高?”他把儿子抱起来骑到脖子上。
有人陪他玩,元宵立刻咯咯咯的笑着抓住爸爸的头发开启了愉快的时光。
浅浅站起身看了一会,这几天老公这么顾家,她都有点不习惯了。
虽然她相信程栋没有杀人,不过她还是有点挂心这个案子。因为她和摄影室的人其实也不是太熟,所以录过口供后再没来找过她。
二十一号丁原去通知欧阳靖后,男人很快就带队出去复检现场了,反正出了事背锅的人不是他。
这本来就是他的本职工作,而且他在意的人又牵涉其中,欧阳靖比以往更细致的调查了下,而后,有了发现。
他们并没有能在卫生间找到什么痕迹,而是在床底靠墙的缝隙里,找到了一样很私人的物品。
是西装上的袖扣,看起来就是高档货,他们顺便就在酒店里其他人的房间里搜索了下,第一个就是程栋,他们立刻找到了匹配的西服。
欧阳靖打给方瑾施说明这一情况,“看来帮你们排除了一个疑凶。”
“谢谢。”方瑾施明白他的意思。
发现袖扣的地方是一个几乎不能把东西掉进去的地方,除非有人刻意为之,否则这种巧合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如非如此,痕检也不会之前没有发现这枚袖扣。
酒店也表示,除非是调整房间布局,否则床头靠墙那种地方,平时清洁不会覆盖。
既然如此,在这种地方发现的物证就只能是陷害,程栋的嫌疑被洗清了。
不止排除了程栋,酒店服务生和餐饮部经理的嫌疑也基本可以排除。
方瑾施和丁原恰好在工作室那边,就问了程栋关于袖扣的事,他不记得这件事,并且说他隔天才会穿那件西装,前阵子一直没有穿过。
他们还问了他是否在酒店房间叫过就餐服务,被程栋否认了,他说一直是在外面和同事用餐,回酒店也都是在餐厅。
基于这样的证词,方瑾施给包展他们打了电话,可以结束对酒店二人的调查,让他们去酒店问下清洁大妈,关于她做清洁时,有没有关注到水杯的情况。
包展他们进展得差不多,基本排除了酒店两人和邢秋心产生交集的可能性。
张大妈没想到他们反反复复来问这种细节,想了很久后说印象中是放在茶水处,应该没有使用才对。
所有人在晚饭时分在外面的餐厅碰了头,方瑾施做东,大家快速吃完回了局里整理案情。
“好,谁先来做下开头概述?”
刚才吃饭时大家也聊了几句,这案子越发清晰了。
“首先,我们还是要相信老大,这应该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既然如此,疑凶在排除酒店工作人员后,就集中在摄影室的几个人身上。”
包展第一个冒出来献丑,“根据痕检的发现,我们排除程栋,并且考虑到凶手和程栋有仇,极大概率是死者邢秋心的追求者。”
“接下来我们就在这些人里面好好调查一下吧。”
包展勤快地把照片贴上黑板,并写上对应的名字。
丁原真想吐槽他,如果平时老大带队的时候他有这么努力,至于隔三岔五被骂吗?
“那我们来说摄影工作室的这些人,首先,嫌疑最大的还是这个董符,他和邢秋心关系不错又频繁出入她的房间;其次,是晚上回去还上错楼层的寇青,难保他晚上想不通从哪个监控死角下了楼然后又爬楼梯上去找死者;”
丁原说到这里,感觉副队表情很冷峻,不晓得是不是说错了,还是硬着头皮往后说,“最后,就是很晚才回来的这个叫王安的,他平时好像对邢秋心也有意思。其他人要么有家室要么有女朋友,而且时间线也很清晰,应该可以排除。”
“看来要把酒店的监控都拿回来仔细查一查,虽然楼梯那边没有安装,但大厅、过道、电梯间等处都有,能拼凑出所有人的行为轨迹。”
“这没有用吧,凶手有可能直接从外面这个门上楼梯啊,就算能证明他们进酒店后都正常回房,还是无法证明他们没在回房之前爬楼梯上楼。”丁原质疑了副队长,倒不完全是因为工作量太大。
“要不,给老大打个电话?”大壮冒死建议,他们这进度实在让人着急,一直在原地踏步。
方瑾施也想听听看他的意见,很快拨了过去。
应明禹看到来电,借口要去洗澡,闪进了卫生间去接。
听完毫无进展仅排除了程栋的汇报后,他给到了另一个建议,“查那些不如查一查,谁能进出程栋的房间。”
他记得邢秋心死亡那天早晨曾去叫程栋出门,男人并没有让她进门。
想到这里,应明禹忽然知道邢秋心为什么在程栋房间看到来开门的浅浅后,会那么生气。
程栋或许是个轻易不让别人进自己房间的人,这样一来,能拿到他的扣子可能是个关键。
“好的,明白了,等我们好消息。”
他们计划隔天上午去酒店拿监控回来分工看,至于程栋的口供,虽然或许很有用,但不能排除其他人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进去的话,参考价值并不大。
这就是应明禹说的,物证大于口供,人证的供词不如无法做假的物证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