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凉凉一笑,是又怎样,除非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就来强迫我。
“我怎么敢这么想。”我明晃晃的讥笑刺痛着顾靳森的眼眸,“你是谁啊,你想做的事情,有什么不敢的?”
我听到他紧握的关节“咯吱咯吱”的响,就差要断了,我的讥讽很到位。
“是,我顾靳森想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他的话语像个仗势欺人的富二代,眼底却是可以烧毁人的盛怒,“孩子吗,想有随时都可以有。”
我樱唇微抖,手指轻轻弯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以为,我还会那么不小心吗?”
这个孩子纯粹是个意外,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意外。我舍不得这个意外,在此时亦不能让顾靳森看出我舍不得。
我与他拿着孩子互相攻击对方,似乎这样可以略胜一筹,可两人其实都输得一败涂地。
哪怕一败涂地,我也要维持好表面的骄傲,至少,我表面赢了。
“我不想让谁有我的孩子,谁就一定不会有。”顾靳森眼底是隐暗的光芒涌动,“反之也一样。”他想让我怀孕,就一定做得到。
我却不以为然,怀孕的女人,要是女人不想,无时无刻都可以不要。哪怕有再多的人看守也一样。
为了证明他的话,顾靳森已经开始撕扯着他那专门订做的上衣,和不要钱一般撕扯着示威,同时也是泄愤。
我冷漠的看着他的一切,我有把握,他不会那么做。至于这把握如何而来,我睫毛微颤,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
顾靳森粗暴的把我压在床上,我也懒得反抗,一双格外清亮的望着他,带着冷漠和厌恶。
顾靳森被我刺激到了,他的手轻易的撕破我的衣服,触碰到我白嫩的肌肤,身体反应让我微微颤栗,虽然不明显却被他给抓到。
顾靳森薄唇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他总算找到一件可以得意的事:“承认吧,你的身体对我有反应。”
“所以呢?”我注意到顾靳森侧着身子的行为,他终究是不敢伤我的孩子,“像顾总这样的高材生,不会连生理反应都不知道吧?”
我把对他的反应归咎为生理反应,这也的确占了一大部分:“难道你对我的身体没有反应?”我瞥向他的下半身。
顾靳森怒了,他咬牙切齿:“景小冉!”
我冷着把头一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我听到衣服再次撕裂的声音,他说不过我,干脆趴在我胸前,狠狠的啃咬着惩罚我。
我吃痛却不肯就范,咬紧下唇。一想到顾靳森刚从费娜的床上下来,这双唇是吻过费娜的,我就觉得一阵恶心。
再也无法如想的一般冷漠对待,我突然用力推开他,带着身上残余可怜的衣物冲向厕所,剧烈呕吐起来。
顾靳森僵硬的看着呕吐的我,他眼底古欠火和怒火交织在一起。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道我是恶心他才吐的。
深邃如海的眼眸死死盯着我的后背,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一样。
口腔里全是苦涩难闻的味道,我不信这还能让顾靳森有感觉,我凑到顾靳森唇边:“还要吗?不要就滚。”
口里的味道我自己都受不了,何谈顾靳森。
“翅膀硬了是不?”顾靳森凝着我,是幽深一片的深海上掀起一片汹涌火海,来势汹汹。
我是翅膀硬了,他要折断我的翅膀吗?我脸色微变,顾靳森的确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他如果有心要对付我,我股东的身份会再次失去。可我又不甘心和他认输,我怕会被胸口的那口气给憋死。
“我翅膀硬不硬我不知道,只知道顾总你下面硬了。”我讽刺的看着他的下半身,那高高昂起的东西第一次让我觉得如此恶心。
“你不知道这是生理反应?”顾靳森用我的话回我,薄唇是冷掀的弧度。
我的衣服已经只剩下一些碎布,挂在身上显得凄凉无比,仿佛风一吹就可以让我和他坦诚相见。
我钻进被窝里,瞥了顾靳森一眼:“我只知道,它要爆了。”很难相信我会说出这句话,理智已经离我而去。
顾靳森脸色平淡无比,我很怀疑他是不是一个男人,听到这种话都可以如此的面无表情。
“景小冉,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想睡觉?”顾靳森薄唇勾起一个弧度讽刺我的痴心妄想,“做梦。”
说清楚?说什么?说我错了,不应该对他这么凶,应该问候他在情人那里舒不舒服,不舒服我明天送张好床过去?
“你我心知肚明就好。”
“不说,我不介意让景氏股东换人。”顾靳森居高临下,眼底是恶劣的霸道。
“顾靳森,你除了威胁我还会什么?”他真的是打得一手威胁的好牌,以前是永恒,现在是景氏。
顾靳森丝毫不在意自己上半身*,或者他很乐意让我欣赏他的*,此刻他让我想到了希腊的石像,完美。
“还会上你。”
完美的形象破裂,是粗暴的话语。
威胁永远比低声下气的哄有用,我被他再次激怒:“你要说什么?”一字一句把他和费娜的好事说出来?
“说你哪里来的怒意!”顾靳森沉沉的看着我,不明不白的怒火,他不会受。
“哪里来的?”我觉得可笑无比,眼身宛若刀子盯着他,“你自己做的好事你来问我?顾靳森,你不在乎我的安全也就算了,你和傅宣有过节也就算了,我可以忽略这些事情。可你和费娜之间有算什么?你把我绑成你的未婚妻,就是为了让别人耻笑我吗?”
我不顾身上的衣物,从床上起来打开笔记本,把那张照片调出来,直逼顾靳森:“顾靳森,你别告诉我,这是假的?”
模糊不清的照片给人更多瞎想的空间,那相拥的男女在做着什么亲密的事情。如果不是理智克制以及这一年多学到的隐忍,我绝对会把这电脑砸掉泄愤。
顾靳森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下来,却没有被我揭开秘密的尴尬,而是那种风雨欲来的黑沉。一种沉郁压抑的气氛慢慢蔓延开来,把我包裹在其中,密不透风。
“顾靳森,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我不甘心处于弱势,“现在知道了,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顾靳森脸上的冷沉比之前每一次都厉害,他看着我的眼神满是冷戾的失望,我不明白的失望。
良久,那性感的薄唇扯开:“景小冉,凭一张模糊的照片,你就定了我的罪?”
我一时无言:“你敢说这不是你?”
我自认和他在一起一年多,还不至于连他都认不出,哪怕这图模糊得看不清五官。
“是我。”顾靳森没有否认,我还来不及冷笑,他就补上一句,“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电脑合成的?景氏的团队差到连这个都没有发现,任由它成为图片里的瑕疵?”
他的话让我愣住了,愤怒慢慢褪下去理智回笼。景氏的团队怎么可能差到这个地步,这摆明是有心人故意放进来,想要给我看的。
我却想都没想,就给顾靳森定了死罪,如果他不逼问我,这个疙瘩恐怕会一直横在我们心里。
我为什么想都不想就这么认为,是潜意识里就觉得他和费娜有纠缠不清的关系,所以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瞬间,我想都没想。
“景小冉。”顾靳森眼里清明的可怕,我在里面看到了愣然和慌恐的我,他轻启薄唇,吐出字句,“不过就是你从来相信过我。”
哪怕只是对他有一瞬间的信任,我就不会想都没想就对他愤怒发气。我很没骨气的在心里给自己找理由,我的愤怒是因为前天的事,而不是因为今天。
顾靳森那冷冷满是失望的眼神,却把我拉了回来。一道声音在心里不停回响,承认吧,你不相信他,你也不相信自己。
“我昨天之所以没有回来,是去参加了一个宴会。”顾靳森吐出他昨晚没有回来的原因,我却宁愿他别说,别让我看清自己卑鄙龌龊的一面。
“那傅宣呢?”我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敢放手,“傅宣的话你为什么觉得不可信?”
顾靳森没有说话,他就那么看着我,用一种平静得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离我而去,让我害怕,我努力要去抓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越来越远。
“你好好休息吧。”顾靳森把衬衫捡起来,疏离且淡漠的转身离开,留给我一个高大孤傲的背影。
我的视线落在照片上,心里百味杂陈,我不知道今晚的事情是对是错。
顾靳森走了,我应该高兴的,心里却只有沉重。我躺在床上觉得异常冰冷,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我忍不住想,真的从未交给过他一分的信任吗?不然潜意识里怎么会那么不安。
我不知道顾靳森是不是离开了,我想去看,双脚却又重得很,我踏不动,只能静静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