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妃因在昭熙宫中拔刀刺死韶山道士,而惊吓过度,躺在芙华宫的榻上一日一夜没能起身。
“温妃娘娘自小从不杀生,这次,娘娘为了救黎贵妃娘娘而刺死韶山道长恐怕受惊过度,才这样的。”
温妃身边的宫女秀青跪在昭熙宫的正殿门内向皇上禀报着。
林曼看了一眼皇上,只见他头都不抬只顾翻看奏折。
“你家娘娘惊吓至此,可请太医看过了没有?”林曼见皇上并没有回这宫女话的意思,便问道。
宫女秀青抹了抹眼边的泪,回道,“回贵妃娘娘,钟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惊吓过度,给开了几剂安神的汤药,奴婢伺候娘娘服下了,但并没有好转的迹象。请皇上去瞧瞧我家娘娘吧。”
在林曼心里,温妃向来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她当然不是。
林曼看皇上根本没有要去探望温妃之意,她知道也许皇上看清了那日温妃拔刀刺向韶山道士的真实意图。
“既然皇上忙于朝政,那本宫随你去探望你家娘娘吧,更何况温妃是因救本宫才刺死韶山道士而受惊吓的,本宫本该前去探望。”林曼说着,皇上抬起头想要制止她,但她眨了眨眼示意皇上放心。
“苏晴,取一盒老山参随本宫去探望温妃。”林曼吩咐着。
皇上望着林曼的步辇离开。
“皇上,钟太医刚又去了一趟芙华宫,跟早上所说一样,温妃脉象平稳,并无惊吓的异常脉象。”小安子在一旁提醒着皇上。
皇上的目光看起来深不可测。
“朕知道了。”
林曼下了步辇后,缓步走进芙华宫温妃的寝殿。
温妃见黎贵妃前来,从床榻上似受宠若惊般地坐起来,“娘娘……”
“快躺下,没想到温妃姐姐为了本宫竟受了如此惊吓。”林曼说着,走到榻边手扶着温妃让她慢慢躺下。
温妃躺下后,不住地咳嗽着,看着让人甚是担忧。
“钟太医只给了汤药,并没有说什么吗?”林曼问身边的宫女秀青。
“并没有说什么。”秀青说着看了一眼温妃,赶紧改口说,“哦,钟太医说受惊吓属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心药医?林曼看温妃眼睛时闭时睁,似真似假,不知道这心病她到底如何医治。
“温妃姐姐,可有什么心愿?往日里,你家娘娘可曾受过惊吓?如何医治?”
“奴婢不知娘娘有何心愿,之前很小的时候受过惊吓,当时娘娘还小,还在温府,所以在家人的呵护下,娘娘很快就好了。”宫女秀青说着。
林曼暗暗地想,原来温妃是想见家人了。自打惠皇后殡天后,皇上对皇宫严加布控,没有皇上的口谕任何宫院省亲等人一律不能进宫。就连各宫各院的主子打发宫女太监为自己娘家送各种点心礼品也须由皇上的应许。
林曼起身,嘱咐了温妃好生养着,她自会帮她向皇上请旨让温妃的娘家人进宫探望温妃。
“苏晴,你可看出芙华宫有什么异样?”出了芙华宫后,林曼坐在步辇上问跟在一旁的宫女苏晴。
“娘娘,您确定帮温妃请旨了吗?也许,温妃让皇上或是娘娘前来,便是为了求这样一道旨意。”宫女苏晴心思缜密。
林曼听了苏晴的话,心里不由得感到欣慰,她不愧为皇上口中的数一数二的宫女,果然,比其他的宫女要细心。
回到昭熙宫,皇上在坐榻上悠闲地喝着茶。
“曼儿,前去可有什么收获?”见林曼回宫,不等林曼向他行礼,皇上开口便问。
林曼将温妃的病情和宫女秀青所说跟皇上讲述了一遍,皇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皇上,可许温妃的家人进宫探望?”林曼问道。
“既然曼儿已经答应温妃会帮她讨要朕的旨意,那朕便许了。”皇上这么一说,倒让林曼心里担忧起来,本来觉得温妃心里有鬼,没想到皇上这么痛快便因自己的请旨而应了。
温府久久不能得到来自温妃的消息,温锦麟很是焦急。
这时,一个家丁传宫里有公公来府了。
待公公走后,温柏廷温柏新兄弟俩和温锦麟聚在正厅上。
“父亲,不知道姐姐身体怎样,得赶紧派人去宫里探望才好。”温锦麟愁容满面。
温柏廷摆了一下手,摇了摇头,“锦柔自小胆大心细,她敢拔刀将人刺死,定不会因此事而受到惊吓。锦麟莫要惊慌。”
“兄长,您是说锦柔是迫不得已才假装受到惊吓吗?”温柏新问道。
温柏廷点点头,“看来皇上对皇宫的布控加严了,锦柔在宫里做了这么大的事,咱们都没能及时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消息,应该是她无法将消息传递给我们。这次,她假装受惊吓,还通过皇上的旨意来让娘家人进宫探望,定是她有什么要事同我们商议。”
“父亲,我们该怎么办?往日里消息都是通过宫女传递给我们的,论到探望都是母亲入宫探望的,这次,若真如父亲所猜测是姐姐有要事相商恐怕母亲入宫不太合适。”温锦麟说道。
“锦麟分析得不错,兄长,入皇上后宫探望历来都是嫔妃娘家的女眷,按说该长嫂入宫……”温柏新欲言又止。
温柏廷在堂中踱着步子,“这次,你长嫂确实不适合,她向来喜欢安稳度日,定不想让锦柔身涉险境,恐怕锦柔说了什么她也不会通通告诉我们。”
温柏廷说着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温锦麟虽有几房妻妾,但各个都出身官宦之家,只怕有些事情她们若知道了,更加难以保密,不可托付。
“不如让锦喆入宫?”温柏廷提议道。
“不可!”温柏廷的话音未落,便被温柏新否掉了,“这丫头被娇惯坏了,不懂礼数,只怕让她入宫忙帮不上什么,只会闯祸。”
“叔父,侄儿倒觉得锦喆入宫再合适不过了,她虽然随性,但她却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敛,锦喆在叔父眼里是个跋扈惯了的,但在其他大人眼里,她还是通晓礼数的。”温锦麟劝说着温柏新,“锦喆之所以至今没有如意郎君,不光是因为她眼光高,还因为她志向高远不屑于过普通妇人的相夫教子的生活。”
温柏廷连连点头,温柏新听后若有所思,看眼前的情势,也只有她是唯一合适的可以托付的人了。
第二日一早,温锦喆便按照父亲伯父和兄长的吩咐,坐上了去往皇宫的轿子。
她还从来没有进过皇宫,皇宫对女子来说,是个神秘又*的地方,她也期待着进入皇宫的那一刻。
自打进了皇宫门,温锦喆几乎一直偷偷在轿帘缝里偷看着外面,能看到的,无论是草木,还是精致的建筑,抑或是来来回回的宫女太监,都让她感到惊喜。
到了芙华宫,温锦喆匆匆地从轿子上走下来,来到堂姐的寝殿里,看到面色不佳的堂姐躺在榻上,让她吃了一惊。
不是说这次入宫很可能是堂姐有重要的话让她带回府吗?还说堂姐很可能是借惊吓生病来让家人探望吗?但看上去堂姐倒像是真病了。
温妃睁开眼,看见是温锦喆在身前倒是没有一点吃惊,她料到了府里也只有她来最合适了。
“锦喆给温妃娘娘请安。”看到堂姐偷偷给了自己一个眼神,温锦喆赶忙跪下给堂姐请安。
“堂妹请起吧,你们都退下吧。”温妃有气无力地说着。
随后,宫女太监们从房中都退了出来。
姐妹二人在房中待了许久。
温锦喆从房中走出来,走了几步,温府的轿子便迎了上来。
待温锦喆坐着轿子刚出芙华宫时,黎贵妃坐着步辇迎面而来。
温锦喆的轿子自然落了下来,为宫里的步辇让路,抬轿子的下人虽不知坐着步辇迎面而来的是什么人,但单看步辇的华丽装饰便知道位为至少为妃位。
这时,黎贵妃的步辇也停了下来。
“这是温妃姐姐娘家的轿子吗?”黎贵妃问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温锦喆听着外面女人柔美的声音,不得不从轿子里下来,头没抬便跪在了地上,“小女是温妃娘娘的堂妹,特奉旨意前来探望病榻中的堂姐温妃娘娘。”
“原来是温妃姐姐的堂妹呀,快快起身吧。你还不到晌午,便要回府吗?”黎贵妃问着。
温锦喆道完谢,起身抬头看着步辇上的娘娘,清秀端庄,虽似无粉黛但皮肤白皙,看样子论年纪,还不如自己年纪大,这么小小年纪便被封了妃位吗?
看着温锦喆出神地望着黎贵妃娘娘,太监小果子,大喊一声,“大胆,这位黎贵妃娘娘,问话为何不回?”
“小女失礼,请黎贵妃娘娘恕罪。”温锦喆赶忙谢罪。
原来她便是让堂姐和惠皇后都头疼的黎贵妃,怪不得呢,怪不得堂姐不再指望皇上了呢。温锦喆暗暗地想着。
“温妃姐姐的病怎样了?可有好转?”黎贵妃问道。
温锦喆回过神来说,“堂姐的病不太好,怕是受惊过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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