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后,茉莉捧着一个陶瓷手炉来到黎贵妃身边。
“娘娘,这是内务司刚送来的手炉,现在天冷了,您拿在手里吧。”说着茉莉捧给了黎贵妃。
林曼用手指轻轻地摸着手炉,暖暖的,陶瓷细腻光滑,上面雕刻着似有非有的芙蓉,清雅极了。
“蔷薇呢?从早膳后一直没见她来奉茶呢。”林曼随口问着。
茉莉回话说,“娘娘爱喝的碧螺春所剩不多了,她跟着内务司的公公去取茶了。”
“哦,是这样啊。这几日本宫在这昭熙宫呆得有些无聊了,茉莉,你随本宫出去走走吧。”林曼说着便起身了。
茉莉紧随其后。
出了宫门,林曼远远地看见蔷薇正在和一个宫女在说着什么话,那个宫女还不时地张望着四周。
说完,蔷薇往昭熙宫走来发现黎贵妃和茉莉正在望着自己,她有些不自然起来。
“娘娘。”蔷薇给黎贵妃行礼。
“碧螺春可取回来了?”林曼问着。
“取回来了。”蔷薇回。
“适才那与你说话的宫女是哪个宫里的?”林曼问道。
见黎贵妃表情严肃,蔷薇赶忙跪在地上说,“娘娘,奴婢并未做对不起娘娘之事,请娘娘明鉴。”
本来林曼只是随口一问,蔷薇这一跪,让她觉得格外有事了,“如实说来。”
“娘娘,那个宫女名唤珠,是惠皇后的凤祥宫里的,刚才向奴婢打听,娘娘是如何醒过来的。”蔷薇说着。
“你是如何答的?”林曼问道。
“她的阶品比奴婢的要高,奴婢不敢不说,但奴婢只说了是尹道长将娘娘救醒了,其他什么都没说。”蔷薇说着。
蔷薇的一席话,让林曼想到了,自打死而复生后,她一直没有顾上尹道长突然一死之事,更没有想到自己为何会再次穿越。
难道这次穿越并非和第一次一样,而是人为的吗?那尹道长为何在自己复活之日服下鹤顶红?林曼心里不停地想着。
“是这样,你起来吧。”林曼说着。
蔷薇起身后,和茉莉一起跟在黎贵妃的身后,慢慢地走着。
“尹道长当时是如何救醒本宫的?你们跟本宫讲讲。”林曼说着。
蔷薇和茉莉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怎么?跟本宫有什么不好讲的?但说无妨。”林曼说道。
看蔷薇的紧张还没有恢复,林曼问茉莉,“茉莉,你说。”
“娘娘,当时奴婢也没有看清,只看到尹道长一直作着法术,突然喝下了一杯鹤顶红,当时我们都不知道那便是鹤顶红,之后他口吐鲜血,再次施法,看似将什么从他的身上推向了娘娘,紧接着,娘娘就醒过来了,尹道长便倒下了。”茉莉说着。
林曼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次穿越并非偶然,而是人为。
“尹道长将什么从他的身上推向了本宫?”林曼问着。
茉莉摇摇头,“奴婢不清楚,像是魂魄什么吧。”
林曼回到了昭熙宫,一直在根据茉莉的话构想着尹道长救自己的画面,到底是怎样的法术能让自己的魂魄从现代穿越到韩代呢?
若自己能破解这穿越之法,或许能扭转这韩代的历史,这也是说不定的呢?
惠皇后在凤祥宫中,听到宫女唤珠只打听出了这么一点消息,目露怒色。
“真是没用的东西!”惠皇后怒斥着宫女。
“娘娘饶命,不是奴婢没用,而是,昭熙宫里的宫人口风都很严,请娘娘饶了奴婢。”宫女唤珠跪在地上哀求着。
“尹道长是谁?派人去寻找他的下落,本宫倒要看看他是如何将黎贵妃救活的。”惠皇后说着。
唤珠抬起头来,回答,“娘娘,虽然奴婢没有从昭熙宫的宫女身上问出什么,但一个其他宫里的宫女倒给了奴婢一些线索,尹道长是韶山道士的师父,救活黎贵妃后,自己便服毒自杀了。”
惠皇后很是吃惊,“本宫倒是没有听韶山道士说过他还有个师父呢,只是为何都把黎贵妃救活了,他还要自杀呢,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怕是这尹道长知道了什么吧?”
唤珠连连点头,“娘娘英明。”
“你先起来吧。”惠皇后说着,看见靳雷正带着一队侍卫在凤祥宫门口。
“都退下。”惠皇后吩咐着。
靳雷看见惠皇后将左右退去,便找了个借口自己一个人进了凤祥宫。
“娘娘,靳雷可否为娘娘分忧?”靳雷行着礼问道。
惠皇后拉着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此话怎讲?”
“奴才从娘娘宫前经过,望见娘娘正在斥责宫女,便知娘娘遇到了恼人事,看到奴才又将左右退去,奴才便寻了借口前来为娘娘分忧。”靳雷言语不似其他宫人唯唯诺诺,许是他武人出身,比其他的宫人多了几分果敢。
自打靳雷将拓跋紫妍的供状弄到手后,惠皇后更确信,靳雷便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了。
“若是本宫有一事,做起来会有性命之忧,那你还愿为本宫分忧吗?”惠皇后说着。
“但请娘娘吩咐。”靳雷信誓旦旦地行礼。
靳雷从凤祥宫走出来,快走几步,回到了侍卫的队伍里。
队伍快到昭熙宫门口时,停了下来,给正从步辇上下来的皇上行礼,靳雷偷偷地瞄着皇上,只见皇上由左右簇拥着进了昭熙宫。
在侍卫换防后,一个青年侍卫紧走两步跟上靳雷,“靳大哥,小的刚收到家书,说是弟弟已经从牢狱中放了出来,母亲的病也大有好转,谢谢靳大哥相助。”
靳雷本无心听他说这些,刚应付两声要离去时,靳雷发现这个侍卫肤色白皙,五官端正,而且眉眼间自带一分桃花色,靳雷心里顿生一计,“小姚,大哥对你不错,你准备怎么报答呀?”
“嗯?”侍卫小姚被靳雷问得猝不及防,“呃,以后小的的命便是靳大哥的,小的定唯靳大哥之命是从。”
靳雷拍了拍小姚的肩膀,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娘娘,奴才已有为娘娘分忧之计,只是还需娘娘助奴才一臂之力。”几日后,靳雷在凤祥宫里跟惠皇后请示着。
“哦?什么计?”惠皇后问着。
靳雷笑眯眯地走到惠皇后身边,低声耳语着,惠皇后听着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不错,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惠皇后眼睛里闪着光,“你打算定在哪日?”
“既然要办,就刻不容缓,娘娘若能相助,明日便成。”靳雷说着。
“好,你退下吧。”惠皇后说完,看着这无意中得来的手下暗暗生喜。
“雪儿,随本宫去一趟兰香阁,探望探望紫妍昭仪吧。”惠皇后起身朝宫门走去。
自打兄长拓跋渝一府被行刑,自己有状书在狱卒头儿的手中后,紫妍昭仪便更加恪守宫规,生怕犯了忌讳,而无端失了性命。
“惠皇后娘娘驾到。”门口的太监喊着。
紫妍昭仪心里一咯噔,平日里她和惠皇后不来往,一声通传,像是雷声般让紫妍昭仪心生紧张。
“皇后娘娘,来兰香阁可有要事?”紫妍昭仪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惠皇后走进了正殿,冲着紫妍昭仪笑着,但那笑冷冷的,如同一把利刀。
“按辈分说,本宫还得唤您一声母妃呢。本宫来探望母妃,近日母妃可还好?”惠皇后说着。
紫妍昭仪刚舒缓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这时,惠皇后给了身边雪儿一个眼神,雪儿将一封书信呈到了紫妍昭仪的手上。
“这,这是……”紫妍昭仪感到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说话时舌头也直不听使唤。
“呵呵……”惠皇后笑了一声,说,“母妃该不会不认得自己的笔迹吧?”
“这,这,皇后娘娘是如何拿到它的?”紫妍昭仪感到危机四伏,“不,这不是我写的。”
惠皇后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不见,换来的是满目的凶狠,“这样啊,本宫也有些疑虑呢,不如本宫将它呈给皇上,还母妃一个清白,母妃说这样可好?”
“不!不!”紫妍昭仪直摇着头,“皇后娘娘,求求你,别呈给皇上,我当时是一时头脑发热,最终,我也并没有将死囚换出来,求娘娘别呈给皇上。”
惠皇后见紫妍昭仪这么快便被自己掌控在手心里了,心里暗暗得意,走过去,一下把紫妍昭仪手中的书信拿过来,说,“想让本宫为母妃保密,那母妃拿什么来交换呢?”
紫妍昭仪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自己担惊受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紫妍任皇后娘娘吩咐便是了。”
惠皇后得意地笑了笑,说,”母妃,如不是这封状书,恐怕母妃的其他事情本宫也心知肚明,只是那件事若公诸于众的话,会连累皇上,本宫只是为了皇上才一再缄口不言的。”
紫妍昭仪当然知道惠皇后所说指的是什么事,她赶忙说,“紫妍谢惠皇后的宽恕,紫妍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做之前的事,请皇后娘娘相信紫妍。”
惠皇后相信紫妍昭仪所说,也知道即便没有了黎贵妃,紫妍昭仪也定不会再和惠皇后争宠,她清楚当初紫妍昭仪故意亲近皇上一是为了保住性命,二便是想借助皇上之力从越皇太后身边夺回自己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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