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雨后,夜晚的南艺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清爽凉意,华灯初上,静谧的校园被暗黄色的灯光渲染成一首朦胧雅致的散文诗,图书馆、小操场或校园小路等地方开始陆陆续续上演着一场场美丽而浪漫的“邂逅”。.pbx.m
成功通过复试后,柳相文在羊大伟嫉妒的目光护送下施施然离开了大礼堂,穿过铺满梧桐树叶的清幽小路,饥肠辘辘的柳相文先到食堂五楼打了份兰州拉面。
“元奇,我在食堂,你和大王老蔡他们吃过了没,要不要帮你们打包回去?”趁找座位的功夫,柳相文不忘给室友们打了个电话,“三份切糕两瓶可乐一桶泡面是吧?行,我一会就回去。”
有一群宅舍友的男人很容易培养起一颗奶爸的心,大一整学年下来,吃一带三几乎成了柳相文进出食堂时常年不变的标配。
南艺的男生宿舍是标准的四人间,采取的是混合搭配的方式,宿舍成员年级可能一样但专业肯定不同,据说这是为了增加学生的交际圈。
黄元奇,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大二学生;王敦善,摄影系大三学生;蔡长俭,导演系大四学生。一年下来,柳相文发现这三位舍友都挺好相处,除了有点懒以外基本没啥缺点,于是便断了在校外租房子住的心思。
得益于一年多的军旅生活,十分钟不到,柳相文便把一大碗热乎乎的面条装进了肚子里,而后,自个吃饱喝足的柳奶爸方才提起舍友们的口粮优哉游哉的往一楼行去。
“云昭学长!”当柳相文下到三楼转角时,一道包含惊讶和喜悦的甜美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pbx.m
好耳熟。柳相文回头一看,原来是今天有过一面之缘的安馨,“嗨,安馨你好。”
像欢乐小鹿一样,安馨一蹦一跳的走到柳相文身前两步才停下,扬起的精致小脸蛋上满满都是期盼,“学长,你复试通过了吗?”
咦,她怎么知道我通过初试了?柳相文带着一丝好奇问道,“你知道我参加复试?”
“嘿,人家比较关注竞选周瑜的选手嘛,怎么样,学长通过没有?哈!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云昭学长好厉害!”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安馨兴奋得小脸微红,不过没一会嘴角便弯了下来,“可惜我没通过面试,不然就有机会和学长对戏了。”
柳相文闻言马上安慰了一句,“呵,别气馁,你才大一,以后机会多的是。”
得到鼓励的安馨又重新欢快起来,“咯咯,没事啦,我这次本来就打着锻炼一下的想法。不过晓莲姐倒是歪打正着的通过了,诶,晓莲姐呢?”
“李晓莲!”柳相文猛然想起这小妮子可是和老同学李晓莲在一起的,于是连忙对正左顾右盼的少女说道,“安馨,我舍友他们还没吃晚餐,我这得赶紧帮他们带回去。”
“哦,哦。”看到柳相文手上摇晃着的食物,安馨顿时有点小失落,“那云昭学长再见。”
“安馨再见。”话刚说完,见到李晓莲有点虚的柳相文便飞速跑下楼梯。
“安馨,你跟谁说话呢?”少顷,走到安馨身旁的李晓莲顺着少女的目光看去,却发现楼梯下方空空如也。
“哦。一位认识的学长。”安馨清澈的眼眸忽然闪动了一下,“晓莲姐,你去试镜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当然没问题啦。”李晓莲莞尔一笑,而后带着一丝歉意说道,“安馨,对不起啊,我……”
“唉,晓莲姐,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李晓莲话还没说完,安馨便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都说不关你的事了,复试没通过是我自己的原因,你再这么说我就真的生气啦!”
柳相文并不知道自己险而又险的“逃过一劫”,走出食堂,绕过两栋女生宿舍楼,2号楼601室——南艺海拔最高的一间宿舍便和柳相文隔一篮球场脉脉对望。
6楼,没有电梯,当然,对运动健将柳相文来说这不是个事儿。
“靠!海西英红卑鄙无耻!”刚到六楼,一口气还没吐出来,耳聪目明的柳相文便隐约听到宿舍里面传来的叫骂声。
走到门口探头一看,原来是往日性格温厚的蔡长俭在破口大骂,“罗高人这忘恩负义见钱眼开厚颜无耻的王八蛋……”
“嗨,老蔡,谁惹你了?”换上干净拖鞋,柳相文往房内走去,“火气这么大?”
蔡长俭扭头看向门口处,嘴巴张开刚要出声,突然想起这位室友是海西人来着,旋即默不作声的扭过头,只留给柳相文一个圆溜溜的后脑勺。
“嘿。”难得看到老实人发小脾气,柳相文不禁乐了,“大王,老蔡这是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他闹小别扭呢。”同样是南都业力球迷的王敦善脸色也不大好看,不过还是耐心的解释道,“老蔡上星期不是才刚买了罗高人的球衣吗?结果这混蛋昨天转会去你们海西省的英红俱乐部,本以为是谣传,没想下午英红为这召开新闻发布会了。”
“嚯!”原来是被恨屋及乌了,柳相文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职业球员转会很正常吧,何至于此呢?”
“是啊,蔡大哥,王大哥,报纸上不是天天有报道球员转会的消息嘛,他愿意转会就让他转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虽然不是专业球迷,但也知道我们国家好球员多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罗高人一走,以前被他压制的替补里面马上就出现更有天赋的球员呢。”黄元奇不愧是学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的,不单吐字清晰,话也说得有理有据。
“元奇说的没错,现在很多球员并不是球技不行,只是没有机会证明自己。”柳相文走到房间共用的书桌前把食物放下,“放宽心,先吃饭再说。老蔡,先吃饭,吃饱饭了才有力气骂。”
“你们两个伪球迷知道啥。”看在晚餐的份上,自柳相文进门便自个生闷气的蔡长俭不再幽怨了,不过口气依然不佳,“罗高人那虽然是个人渣,但球技却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哦?”晚上的兰州拉面有点咸,柳相文拿过矿泉水喝了一口。
蔡长俭小心的端起切糕,瞥了柳相文一眼,“罗高人有着国字号的水准,‘柳相文二世’这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