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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牛尔不够了解的人，听到牛尔这句话以为牛尔年轻气盛，属于井底之蛙没见识的那种。像马皇这样对牛尔知根知底的人，知道并理解牛尔还带着情绪，带着他对神州的种种厌弃和嫌恶。

　　牛尔在一年多前，还和徘徊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马皇一起唱双簧，套路飞天影视的贺源与贺朝兄弟。那时的牛尔虽然比现在还年轻，似乎比现在还更加圆润练达。

　　换做一年前的牛尔，在刚刚踏入影视圈之际，面对来自京州的电影圈大佬，他不仅不会不给面，更不会如此犀利……攀龙附凤来不及呢。

　　如果没有一年多前那段视频的广为传播，如果没有其后神州对他的全面封杀，乃至提携他的文昌天都跟他一起吃了锅烙……如果没有一年多时间的思考和沉淀，牛尔断不会如此。

　　《我不是潘金莲》的导演姓冯，在神州大陆影视圈是大哥大级别的人物。圈子内外朋友多，资源广，更有包括紫荆港和夷州等各路男女明星大腕环绕其左右。

　　他导出来的片子，几乎每部都会在神州影坛掀起一波又一波的话题。他想在神州影视圈想捧几个明星出来，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按常规情况来说，影视演员基本要靠导演们恰饭。演员们片约多，流量大才有人气。片酬高，代言费用高才能多快好省地发家致富。即便暂时没有合作机会，演员们多认识一个名导，也就多一条路……至少不会像牛尔这般不识时务。

　　然而牛尔说的话又是神州影视圈的实情。

　　包括冯导在内的各路名导们，只有看着牛尔苦笑的份。

　　你在夷州海外，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刚给你点脸，就忘了对你的全面封杀吗……

　　神州大陆的导演们虽然被牛尔怼的有点憋屈，又担心牛尔的犀利殃及到自己，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避之不及。

　　然而牛尔原本就是本届金鸡奖颁奖典礼期间被娱记们围追堵截的爆款人物，此言一出就像他又放了个冲天大炮仗。导演们绕着他走，娱记们围追堵截他的人却更多了起来。

　　牛尔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了陈雷，是时候该经纪人发挥作用了。

　　他跟候笑仙等剧组主创们打个招呼后，人就没影了。

　　蔡琳琳和陈灵等人和他一夕相会后，都急急忙忙地往家赶忙着过年去了。牛尔这是离开神州一年多后，第一次回神州过年，也马不停蹄地前往云城和爸妈会合。

　　牛尔让杨晓农把他送到云城的家之后，就让杨晓农开着直升机先回夷州，等过完年后再来接他即可。

　　阳历的二月四号是大年初一，牛尔在二月二号才终于赶到了云城滇池湖畔的“湖语山歌”小区里的新家，一座建筑面积足有近三百平米的独栋三层小楼。

　　走到小区外围时，一阵久违的香气飘来，牛尔抬眼就见到了“犇犇小锅米线”的店招以及店里正在忙碌着的牛爸和牛妈。

　　牛尔乐了。

　　果然不改劳动人民本色，果然是劳碌惯了的穷命啊……

　　“来一碗卤肉米线，大碗的。”

　　牛尔一屁股坐下来后，就大声吆喝着。

　　小店的门脸临街，与小区的围栏处于一条直线上，整座店却都在小区内。店里只有五六张长条桌，看面积竟然与樱花山庄的小酒馆差不多少。只是这个小店只有这么大，再没有小酒馆里那么多的回旋空间。

　　此时已经傍晚时分，牛爸和牛妈都在后场忙活着。收银窗口和出菜的窗口并列，前厅并没有一个接待或者服务人员。

　　牛爸和牛妈几乎同时抬头，见是牛尔就都乐了。

　　“等把最后一波客人接待完，咱就打烊回家过年。”

　　“我还急着回家看看咱家被你俩给鼓捣成啥样了呢，你们还有心思等客人！”

　　牛妈正要说话，却把视线越过牛尔投向了牛尔的身后。

　　“小雪姑娘，就等你了，要不我们就关门回家过年去了！”

　　清风袭来，把一阵淡雅隐约的香气送进牛尔的鼻孔。两个衣着时尚的女生从牛尔身边走过，直接来到了窗口。

　　“谢谢牛爸牛妈，我们明天也回家过年了。”

　　两个女生一边忙活着往米线碗里添加着各种调料，一边回应着牛妈的热情招呼。

　　牛尔看着两个美丽而诱人的背影……眼角余光却见牛爸在给他打眼色。

　　牛尔愣神，不知所以。

　　等到两个女生打好包拎着转过身，往外走的时候，两个女生的四只眼睛和牛尔的一对牛眼终于对上了。

　　“你好像……”

　　其中的一个女生惊喜地看着牛尔，竟然有点磕磕巴巴地跟牛尔说了半句话，就立刻被另一位女生给拉走了。

　　“有什么稀奇，不过是一个戏子罢了。还是见一个上一个的渣渣，离他远点！”

　　这话非常刺耳，牛尔却丝毫未见异常。目送两个俏丽的背影出店后，牛尔才转过头来，带着疑问的目光扫向了牛爸和牛妈。

　　“认出来了吗？”

　　牛妈妈不但没有生那个对牛尔出言不逊女生的气，似乎还饶有兴致地问牛尔。

　　“不会是水洛伊莎吧？”

　　牛尔先是见那个女生有点面熟，有点像水洛伊莎。后来听她开口说话，就更像水洛伊莎，但他还是没敢认，也就没有急于开口。

　　有老爸老妈在，这两人的状况一定都会清清楚楚。

　　牛爸叹了口气。

　　“不是她，还有哪个能跟你这么讲话，都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牛尔呆愣出神了好一会儿。

　　“端过去赶紧吃。你吃完了我们也收拾完了，咱就一起回家。”

　　牛妈一边把米线递到窗口，一边喊牛尔。

　　“她现在什么情况？”

　　牛尔一边来到窗口前往米线碗里填调料，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亏你还整天抱着手机不放，连这么个已经红透半边天的网红都不知道。”

　　网红这个词从牛妈嘴里蹦出来，牛尔咋听觉得很有点诡异，却听牛妈也叹了一口气。

　　“以前人家上赶着你……现在你就是上赶着人家，水洛伊莎也不一定再理你。她已经恨死你了，简直就是恨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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