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痛死了……嗯!啊……”嗯?什么鬼?这么简陋的古代房间?我被打劫了?嘶……头好痛!我一摸,发现后脑勺右侧突起了一个约莫馒头大的肿包啊!手上湿漉漉的有血也有脓。问题是……这手也太小了吧?我反复查看了自己如孩童般大小的手掌,大抵上明白了一个事实,我恐怕是穿越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导致我穿越的呢?死于非命了么?淡定下来,我便开始回想,我之前在干嘛来的?只是越想越是没有头绪……啊!头好痛,好想打人!感觉马上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出于本能,我开始环顾四周,不管是怎么回事,我得先闹明白我自己现在的状况吧!
目测这家境简直堪比要饭的好那么一丢丢啊!这后脑勺的剧痛,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这并不是梦境。我忽然想到:我去!我银行卡什么的都没给我妈交代,里头可还有钱呢!
一波更甚一波的剧痛,惹得我根本不想动。可是又一想,好歹得有个爹啊、妈啊或者什么的人来看看我吧?不是这孩子自己靠自己长大的吧?被褥虽然薄,可也算干净啊,应该不是我这十岁左右的甚躯能操持出来的家的模样吧。可,话说这些人呢?
就在我下定决心:既来之则安之的时候,终于从腐朽的木门那,走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手上拿着寿衣叹着气的进来了。看见我坐在床上定定的看着他,吓得“嗷——”的一嗓子差点退到墙里去。
脑后勺疼的我眼皮也不想睁大,于是半耷拉着眼皮一副卡通死狗眼的那样看着他。他指着我惊恐地“你、你、你……”了半天。
等他狠狠抹着自己的匈口,压下了惊吓,就很不耐烦的斜楞了我一眼,一脸既忐忑,又厌恶的神情说道:“四小姐你醒了啊!那我去跟主母汇报一下!”
什么?堂堂一个四小姐,却这般不受人待见么……这货应该是个下人或者仆人什么称谓的吧?竟然对我这个调调?我正欲发怒……可是头上的伤却无时无刻的牵制着我!
约莫半小时过去了,小男生跑回来气喘吁吁的说:“主母让四小姐您去和合厅。”
一个十岁大甚躯的孩子,头上流着脓血,你通知下人让我去什么厅?
虽然我疼痛难忍,可是,这个身为下人的小男生好似毫无怜香惜玉之意,搀扶我的那个程度简直就有点儿像生拉硬拽一般。
一路上往来的家丁什么的竟然没有一个搭把手的。这究竟是什么虐人的终极设定?大概是个梦吧?可是为什么痛的这么真实?
一路上走来这才发现,我住的那个房子应该算是这整个大院里最简陋的一部分了吧。其他的小院落里一般都是小二层什么的。有点儿像苏州的拙政园。
约莫半个小时的样子我才晃悠悠的来到了这所谓的和合厅。就跟古代的客厅没有什么区别,主座左侧坐着一个细眉入鬓的女子,她颧骨略高,殷红的薄唇让她整个脸上看不出一丝柔和的气息。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主母了吧?因为坐在八仙椅上的,独她一名女子。她一脸英气十足,丹凤眼里怒气横生的盯着我。右侧主座上坐着一位约莫三十岁左右却依然俊秀的男子。
左手列座四位也皆是男子,右手列座只坐了三位男子,另一个座位是空着的,但是地上却跪了一个瑟瑟抽噎的男子。
待这“送”我前来的小男生刚一下跪,我便撕心裂肺的朝那唯一的女子哭喊了一声:“娘亲……”
然后我就在她惊讶的目光下惨烈的昏倒了。咦?莫非这个唯一的女人不是我娘亲?我去……没事,我是个十岁的孩童,都疼懵圈儿了,谁还能没人性的跟我计较这个?
本以为一觉醒来就可以回到现实了……我是说回到有电脑有手机,有我亲人在侧的那个现实。结果……
“四小姐如果这样高烧不退的话,很可能……”一个女子摸着我的脉搏说道。
“不要啊!大夫!求求你你救救我的孩儿!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啊大夫!求求你!”
大夫为难的说道:“熬得过今晚就可以,桑侍郎,四小姐这样高烧了三天两夜,鄙人也是再无计可施了。而且……而且就算四小姐醒来……高烧这么久……怕是……怕是……唉……”
一双粗糙的大手襟襟的握着我的小手,放在两片冰凉的唇瓣上,一个清爽的男音喃喃的说道:“玲儿,你要醒来,我们玲儿最乖了……爹爹愿折寿十年、二十年……只要能换你醒来……不管玲儿怎么样,爹爹都会照顾你后半生的。”
“小榛,你把水放在那就去休息吧。”我听着他们来来回回的走动声,却无法睁眼,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玲儿,你知道爹爹人生最快乐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就是怀着你的时候,那时候你娘亲每日再累也会来看我们父女……”
什么?wait?a?minute,什么鬼?爹生吗?看来这是传说中的女尊国度?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国,但是男人生孩子,对我这样的小色女来说,简直是biangbiang哒!
“玲儿,你知道吗?爹爹从未给别人讲过,其实爹爹原本是江湖儿女,若不是当初在武林大会上结实的你娘亲,怎么会有现在的你呐……”
我因为不能动,只能听这个所谓“我爹”的人在讲他和“我娘”的恋爱史。
大致上让我捋明白的信息就是:我这身躯的爹娘私定终身之后,皇帝陛下下旨赐婚将右相拓拔荣珏的外侄子拓拔连杰指给了我娘亲做正夫。而我爹只能回绯剑山庄,退而求其次的等我娘迎娶他做侧室。结果,经过种种波折,种种的天不遂人愿,爹爹左等右等等不到娘亲,便决意自己去金府。为了嫁给娘亲,爹爹就与家里决裂了,一甚的武学也因为不能外传而被爹的娘亲给废了去。
后来,曾经志在江湖的爹爹就义无反顾的嫁到了金家做了娘亲的第一个侍郎……
然后爹爹算是独得娘亲宠嗳两三年,但是谁知道现在在位的这位正夫却挺个肚子进了门。当时闹得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丑闻,所以现在的正夫当时只能作为小爷入了金府。
可爹爹一直是娘亲宠爱的第一侍郎,虽然接着又有新人入府,爹却总觉得娘亲对他还是很特别的。然后在他们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就有了我。
这男子怀孕,需要借助一种名为金玉汤的药物。爹爹就是喝了十几碗才怀上的我。一碗好一点的金玉汤可是需要一百两银子的。
爹爹怀上我之后,娘亲对他就百般恩宠。我想这造了这么多银子了,她能不百般疼惜吗?
我健康快乐的成长到五岁,原先的正夫拓拔连杰和娘亲也在时间的魔力下,打破了相敬如宾的格局。
当时金家在路州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最后连粮米生意都有涉足。这粮米生意等于是正式的为朝廷办事了,虽然金家没打算用肮脏的手段从这肥差上谋私利,但是光这被朝廷倚重的皇商名号就不是亏本生意!
拓拔连杰对金家默默地付出也终于苦尽甘来,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怀上了娘亲的孩子。可惜爹爹因为忍受不了宠爱被分走的嫉妒,与现在的这位我当尊为“嫡父”的男子联手做了蠢事。不太精于算计的爹爹本以为只是把拓拔连杰的孩子打掉就罢了,却不想那古俊雅顺手把拓拔连杰顺手也除掉了。
古家算是邻国的什么商贾大户的亲戚,加之他本就擅长算计人的道道,跳出来指责爹爹把自己推了个干干净净还落了个好名。人家上演了一出小爷上位成正夫,当然一切的黑锅也就我这姓格爽直的爹爹来背了。
听到这里,我盘算着,或许——娘亲也算是有情义的,原本答应爹爹正夫的位置没有能给他,也算是用宠爱当作了补偿。而且拓拔连杰死于非命这样的事,娘亲都没有把爹爹交出去,只是把爹爹和我打入她的“冷宫”,对于精于衡量利弊的娘亲来说已经是爹爹最后的宠爱了。
只是可怜了我这副甚躯原本的主人,若是从未得到宠爱,也许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一个原本活泼热闹的姓子硬生生的被全府上下挤压成了那般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喘的程度,也不知道都受了多少罪。
听了这么久,也疼了这么久,虽然烧好像是退了,但是我也明显感觉到,我怕是回不去了。
“爹……我渴了……”天边将将泛白,我也终于挣扎着醒来了。
当我能下床的时候,也是我来到这里定居二十多天之后的事了。我用孩子的天真无邪,从这一世爹爹的口中知道了这里叫做月至国。虽然这华夏天下是由十几个小国,刚形成三国鼎立才七十余年。可三个国家在连年征战之后需要长时期的休养生息,能维持相安无事也似乎成了这天下的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