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讲到,康正帝把静岸从卧佛寺接回了皇宫,让死士们镇守着尚书署的御库房。避免有人将存档消除,或者调换之事发生。
康正帝在凤后的椒房殿休息,却彻夜难安。凤后江珵鹤想说些安慰康正帝的话,却又怕多说多错。
直到天际泛起了荧灰色,康正帝才疲累地睡去,而不多时,她又忽然警醒。
康正帝虽然睡得不久,可却是英姿焕然。这种感觉,就好似她当初高考似的,紧张得要死,一夜难眠,可是听到了表铃声,醒来之后却精神抖擞。
康正帝让梁斐芝去遣人请来了帝师月落雪。
而齐王也早早就有所防备,她们虽然不知康正帝为何去了一趟卧佛寺,又为何带了一个早已退出皇家宫廷的隐士高僧下山。但是,她们早已联系好几处宫门的把守将领,就准备等待时机,确保皇室血统纯正了!
短短十日,帝师月落雪像是苍老了了几十岁。她出现在大殿上的时候,群臣众目睽睽,各盘心思。
康正帝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地说道:“朕,听闻坊间有心存歹念的人,散播谣言。说朕,并非正统。因着朕,襁褓年幼之时,被先帝行过滴血验亲。故而,就有人说,朕是串通了帝师,篡改了先帝诏命!”
群臣跪拜,皆纷纷劝道陛下息怒。
先帝的六皇女齐王忽然站出来,说道:“虽说坊间谣传不可尽信,可也没有空穴来风的道理!皇妹,不如再次与本王滴血验亲吧!也好肃清訾议!”
“放肆!”康正帝勃然大怒。
康正帝眯了眯眼眸,不得不继续故作泰然,满面镇定地邀群臣与她同去御库房,取出了遗诏的存档。
她说道:“母皇临终前,曾交给帝师两份诏书,在尚书署的御库房都有备案!一份,是宣告,朕名正言顺地即立大统!另一份,就在你们的面前了!”
“我们怎么知道,这份诏书是不是母皇写的呢?万一……被有些人掉包了!我们如何知晓?”齐王看向三皇女勤王,示意她——是时候发声相助了。
可康正帝看向勤王的时候,她却赶忙垂下眼帘,并不说话。
“这前左相家祖传的秘制药水,天下间无人能仿。因为,不知道她们每次使用,会换什么配料。这事,世人皆知!如有人试药,轻则,会将真迹变色难认。重则,真迹会自燃焚毁也是有的。”
“况且,母皇的密诏一直在帝师那里保管,朕,也是昨日才知道,还有一份诏书!”康正帝目光锐利地看着所有的人。
莞尔,她才对梁斐芝说道:“去请静岸师叔。”
“我们怎么知道静岸师叔没有与帝师串通一气,屈于什么威胁呢?”齐王继续不知死活地说道。
“齐王此言牵强了吧。谁不知道静岸师叔是前左相的庶兄啊?前左相就是被帝师所弹劾这一事,就连市井老儿都略有耳闻。这样的恩怨纠葛,串通一气,真是笑话!”先帝的皇妹肃亲王说道。
“况且,静岸师叔早已出家礼佛,出家之人是不打诳语的!”固国公也附和道。
前朝境况凶险难明,而后宫,江珵鹤故意留住了来请安的众人。这是康正帝早晨交代他的事情,他不能不办好。
江珵鹤知道,康正帝是怕,若有万一,也希望他能帮她护好怀有身孕的南宫紫晨。
其实大家早已隐约听闻了坊间传闻了。可是这传闻也奇怪,短短时日,大街小巷就传的沸沸扬扬,还煞有其事的说兑成许多版本。
慕容浅秋的眼皮子,一直不停地跳。虽然他还在跟康正帝怄气,可是,康正帝毕竟是他此生唯一的妻主了,眼下的情形明显不对,他怎么会不担心?
慕容浅秋看了看站在花坛边心不在焉地南宫紫晨,也不好现在就去问凤后。
知道今日要朝堂对峙的人,只有江珵鹤。而且,他也只是猜测,康正帝并没有告诉他。其他的人,只是听说了坊间那些污秽的传闻。更加不知道前朝的暗潮汹涌。
文德太贵君从昨夜就觉得奇怪,他让竹言去打听,而自己则是跪在佛龛前虔诚地求祷。
一年前,庆顺帝把密诏交给了帝师之后,就让死士盯住了凤仪宫。凤太后当时派出去的人,全部有去无回。若不是这样,哪轮得到康正帝登上天下宝座呢?
凤太后落了胎,他满面虚弱地冷笑。静岸师叔回来又有什么用呢?当初他知道母亲所拿两份密诏,另一份是空白的时候,那份存档早就被凤太后想方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设法的弄花了。
以凤太后对庆顺帝的了解,根本不难猜到,庆顺帝是用了什么法子,弄了一份空白的密诏。
凤太后昨儿个傍晚,听说康正帝去卧佛山上请下来了静岸师叔,一点都不慌忙。他猜到了康正帝下一步的打算,他倒想看看,康正帝接下来百口莫辩的样子!
执羽之子今日特别乖巧,并没有跑到外面招惹是非。他的贴身仆从加护卫扎哈哈笛子问道:“世子,你为何要帮助大月氏的皇帝?”
执羽之子挑了挑眉,妖魅惑人的水眸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莞尔,他用那张雌雄难辨地妖艳面容,看向扎哈哈笛子,抬着眉毛,笑道:“傻笛子!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碰巧,才带那个倒霉皇帝去卧佛山的吧?”
扎哈哈笛子一脸懵然,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睫毛像湖面的涟漪一样掀了掀。满面单纯地问道:“难道世子不是碰巧去的吗?”
执羽之子一脸玩儿兴,他嘿嘿一笑,说道:“很像巧合吗?”
扎哈哈笛子右手握在左胸前,微微颔首鞠礼道:“是!”
南宫紫晨在凤仪宫中的牡丹苑里,忽然腹部有些不舒服,不由地轻声喊道:“唐越——”
南宫虹夕和慕容浅秋赶忙架起南宫紫晨,往凉亭里走。
唐越看着面色泛白的南宫紫晨,搭了会儿脉,认真地说道:“有些贫血之症。许是因为怀有双生胎的缘故。晨顺华的贫血症,比一般孕夫来的早一些。所以喜太医还没来得及就时易方。”
江珵鹤赶忙对陪嫁刘鑫说道:“去!赶快端碗参茶来!”
南宫紫晨低垂着眼帘没有说话,而慕容浅秋却抢在了南宫虹夕前面,说道:“凤后不必麻烦了!晨顺华恐怕现在不宜在这阳光之下久立!侍身与夕宝林还是先送哥哥回翊坤宫好了!”
江珵鹤知道,他们都避忌凤太后,顺带连着他,自然也是多有防范的。
可是,都到这个时辰了,康正帝还没下朝。也不知道前朝究竟怎么样了!他左右思躇着,并不想让南宫紫晨离开。
南宫虹夕倒没想别的,就是觉得江珵鹤一早就变的怪怪的!他十分防备地张开双臂,一副母鸡护雏似的挡在南宫紫晨前面。
“凤后不想让我哥哥回去,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珵鹤微微蹙额,他掀了掀嘴唇,终于说道:“夕宝林这是在怀疑本宫,会对晨顺华有什么不轨吗?”
南宫虹夕被南宫紫晨紧紧地抓着胳膊。南宫虹夕抿了抿薄唇,他知道,他只能住嘴。
慕容浅秋看着南宫紫晨隐忍的样子,也知道他们为了不让人拿他们母家说事,或者被人诟病他们恃宠而骄,自然就是断断不能与江珵鹤起冲突的。
江珵鹤得宠不得宠是一回事,但是,南宫紫晨和南宫虹夕,包括慕容浅秋,他们一旦张口,就变成了另外一回事了。
柳书君冷眼看着,他也觉得奇怪,江珵鹤故意要留下南宫紫晨,虽然让他有几分幸灾乐祸。可是,他又总觉着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萧烬咳嗽着,却忍不住出来说项,权当是报偿曾经所有因他引起的一切。
江珵鹤的陪嫁刘鑫倒是不愿意了,这一个二个都跟乌眼儿鸡似的盯着他的主子,他立刻站出来说道:“凤后是这大月氏的堂堂凤后!乃属皇帝陛下的中宫正室!凤后岂会做那等府宅里的倾轧糟污之事!这好心反倒……”
“刘鑫!”江珵鹤微微蹙眉地低声呵斥道。
“各位哥哥弟弟切莫怪罪,刘鑫是本宫的奴才,没有管教好,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江珵鹤说罢,又对刘鑫说道:“因着你是本宫的陪嫁,就给你留几分薄面,自己在这里掌嘴吧!”
一众人冷眼瞧着,连一个过来给江珵鹤台阶下的人也没有。
江珵鹤只好一脸端庄,继续说道:“陛下下了朝,自会过来看你。哥哥不如移步椒房殿,先稍作休息,等会儿陛下来了,再送你回去岂不更好?”
大家纷纷觉得奇怪,康正帝为何要来椒房殿瞧南宫紫晨呢?翊坤宫可是离金銮殿最近的宫院了!
康正帝终于下了朝。她一脸阴阳不明地冰冷神色走进了凤仪宫。
她抬眼看向凤后江珵鹤,冷冷地说道:“辛苦凤后了。”
江珵鹤看着康正帝的面色不虞,也不敢多话。
康正帝对南宫紫晨说道:“怎么脸色这样不好?朕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