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市,有间茶馆,罗曦办公室。
罗曦站在窗台边,手里拿着修剪花草的剪子,正在修剪窗台上的一盆君子兰。
她青葱的玉指,拨弄着君子兰的叶子,将那些有些枯黄的茎叶剪掉,让这一盆君子兰看上去更显得蓬勃生机。
“曦曦,还有五天,就是你去帝都参加继承人大选的日子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紧张吗?”陈龙坐在茶台边,泡上了一壶罗曦最喜欢的玫瑰花茶,一边品茶,一边关切地问罗曦。
罗曦反倒是满不在乎的模样,依旧陶醉在修剪君子兰的闲情逸致中,恬然一笑,略微侧脸,看了看陈龙,“紧张?我干嘛要紧张?又不是上断头台!”
陈龙不得不佩服罗曦的镇定自若,若是换作一般人,遇上这样决定命运的继承人大选,那还不得紧张地寝食难安。
可从罗曦的样子看来,她非但一点也不感到紧张,而且更像是这次去帝都继承人大选是别人的事,与她毫无瓜葛似的。
难道罗曦已经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或许,是陈龙多虑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罗曦表现得有点反常,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怎么样,罗曦都是公开了的罗氏集团唯一继承人,从罗氏集团内部来说,那是占据多数支持她的。
如果这次继承人大选是公开透明的,实际上,相当于是罗曦的任命仪式而已,根本不存在什么继承人大选一说。
可复杂的情况就是,罗氏集团内部有人不满偌大的罗氏集团落入她这样一介女流之辈手里,比如罗洪峰。
所以,就存在罗洪峰这样的竞争者,或者说暗地里想要将罗曦排挤掉,以实现他的上位梦想。
这一切,罗曦并不是不清楚,抑或说,早在很久前,就已经知道罗洪峰的狼子野心。
但并没有证据直接指向罗洪峰觊觎罗氏集团掌舵人宝座,因此,多年以来,罗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她与陈龙在隧洞中遇袭以及那天夜晚遭遇猎杀四大天王刺杀,她与罗洪峰之间的较量,悄然从暗中交战,变成了公开地宣战。
罗洪峰想要罗曦死,只要罗曦一死,那么,罗氏集团掌舵人宝座自然落入了罗洪峰这位位高权重的摄政大臣手里。
罗洪峰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甚至不惜花三百万重金,请最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猎杀,刺杀罗曦。
只可惜,横生枝节,罗曦在深市遇上了陈龙,这个多少人明察暗访调查他身世背景的陈龙,一介打工者,却是身怀绝技,或者说,彻底粉碎了罗洪峰上位的梦。
即使遇上嗜血如命的猎杀组织的杀手,陈龙游刃有余,护着罗曦,保全了罗曦的性命。
“曦曦,依我看,猎杀组织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这群王八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们一定会加派杀手。”陈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馨香扑鼻的玫瑰花茶,沉吟说道。
罗曦淡然笑了笑,“阿龙,有句话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靠!
莫非罗曦已经开始认命了?
有人摆明要杀你,你生怕人家够不着,你还故意伸长脖子凑上去,还要喊人家,来,脖子洗干净了,你杀吧!
这就是认命的结果!
认命,只有一个下场:悲剧!
既然命运让陈龙碰上了,他就不会让悲剧发生。
“你是不是傻啊,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陈龙将一杯茶一饮而尽,“你放心,哪怕搭上我的性命,我也不会让这些豺狼动你一根毫毛。”
“阿龙,你又说什么胡话呢!”罗曦停下了手里的修花剪,“这件事,始终是我的家事,是我不好,将你连累进来了。”
陈龙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伸了一个懒腰,“哈哈哈,谁叫我是你的人呢。不是早说好了嘛,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灵魂……以及身体。”
他缓步走到罗曦身后,从她腰肢伸过去,搂住了罗曦。
罗曦并未拒绝,顺势头依偎在他脖子间,身子揽入了他的怀抱中,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弥漫而来。
既有罗曦独特的芬芳,又有君子兰盛开的花香,糅杂着的香气更是馨香馥郁。
“你呀,总是神神叨叨的,我真值得你为我那么做吗?”罗曦柔声说道。
陈龙附在她的耳畔,嗅闻着她散发香气的发丝,“当然值得!”
罗曦的心都快要融化了,一颗铿锵冰封多年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变得柔软,彻底融化在了他的怀中。
“阿龙,很庆幸,在对的时间里,遇上你。”罗曦呢喃燕语般轻柔地道。
“曦曦,我喜欢你!”陈龙将她紧紧搂着,附在她耳畔温情地说。
罗曦缓缓地转过身子,踮起脚尖,将红润的朱唇凑上去。
陈龙看着这诱人的红唇,朝朝暮暮,期期待待的红唇,是多么的迷人,终于可以一亲芳泽了。
他有点按捺不住的兴奋,嘴唇亲吻了下去。
“咳咳咳……”
四片嘴唇刚要贴在一起,办公室门口传来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他俩的温存。
陈龙心里暗骂一句:“我顶你个肺啊,又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渣渣,破坏老子的好事啊!这要是啪啪,非得给老子整阳-痿不可!”
“啊哈,不好意思啊,打扰二位了。”徐小芳的声音好像魔咒一样传来,她尴尬地搔了搔后脑勺,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正眼看娇羞地面红耳赤的罗曦。
“小芳,有什么事吗?”罗曦稍微敛聚了心神,调整了一下心绪,转而问道。
陈龙背过身,透过玻璃窗,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车辆,心中千万只羊驼在跑马拉松。
“咳咳,曦姐,本来这时候我不该出现……那个……”徐小芳从来都是干脆利落,但今天的确是唐突得有点尴尬,讲话都有点儿结巴,“那个,琼斯国际那一伙人又来了,指明要见陈龙。”
罗曦眸子看向陈龙,陈龙深吸一口气,嘀咕一声:“这群龟儿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
又一次从罗曦的朱唇上“擦唇而过”,我倒要看看这些洋佬,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