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还是不跳？
曹林华身躯不住颤抖，恐惧得望着秦云。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切，明明是他精心策划，用来对付秦云的。
可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双臂断了，宝贝也没了，曹林华这辈子已经是废了，可即便如此，秦云却还不愿意放过他。
秦云想让他身败名裂！
就像他们曾经对秦家所做的一样。
“考虑好了吗？你的血可不多了。”秦云望着他，目光一片平静。
曹林华却是浑身打了个激灵。
身上的疼痛，他都已经麻木了，但流淌的鲜血却止不住。
此时的他已经脸色苍白，浑身都开始发冷，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这支舞，不跳必死！
曹林华终于做出决定，狠狠咬牙道：“我跳！”
“很好。”秦云大步往前，从兜里摸出一颗淡蓝色的药丸，直接塞进曹林华的口中。
“我都说了我跳了！你这是干什么？”咽下药丸，曹林华大惊失色。
“这不是毒药，它能暂时麻痹你的神经，让你感觉不到疼痛。”
秦云解释一声，后退出摄像机的镜头范围，伸手道：“开始吧。”
闻言，曹林华果然觉得身上的痛感消退了，但身上的上伤口却依然在疯狂淌血。
时间不等人，他不再磨蹭，摇摇晃晃站起身。
深呼吸两口气后，曹林华终于放下了最后一点尊严，扭动起那已经破损不堪的身躯。
这一扭，鲜血乱撒，曹林华却直接无视，拼尽全力，扭出自己所知的一段舞蹈。
他很认真，因为这段舞关系着他的性命。
两分钟后，曹林华停了下来。
他的身周已经满是鲜血，整个人的脸色都苍白到极致，像是个死人。
但曹林华并没失去意识，而是麻木看着秦云，虚弱道：“现在可以了吗？”
秦云已经来到一台摄像机旁，静静看着里面录下来的回放，终于满意点头：“还不错。”
听到这三个字，曹林华顿时松了口气，像是身上的包袱被卸下。
被秦云伤了这么多次，曹林华算是积累出经验来了。
秦云的话，半句不可信，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的身体。
只有到他的身体到达极限，再也受不起任何伤害的时候，秦云才会停手。
如今，已经到这个时候了。
曹林华像是浑身包袱被卸下，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秦云也觉得差不多了，然后他拿出所有相机的内存卡，然后抓来一张床单，直接裹住曹林华，像提死狗一样，提着他走出房间。
房间之外，冷梦柔抱着陈凌雪，坐在一张公共长椅上。
在她身前，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壮汉，显然是酒店的保安。
看来秦云行事的时候，这边也不平静。
“先生。”看到他，冷梦柔起身，恭敬说道。
秦云将被床单裹成一团的曹林华给冷梦柔，又将陈凌雪抱回怀中，淡淡道：“备车，我们去医院。”
“是！”冷梦柔提起曹林华，率先走在前方开路。
酒店的保安已经被冷梦柔打得七七八八，三人离开的时候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秦云的奥迪A6面前。
冷梦柔为秦云二人打开车门，提着手中的曹林华问道：“先生，这个放哪？”
“后备箱。”
随着秦云的话语，冷梦柔直接将半死不活的曹林华丢进了后备箱。
…………
燕杭医院，药凡诊室。
秦云带着妻子走了进去。
看到他，药凡直接出门，清空所有病人。
回到诊室后，直接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先给凌雪看一下。”秦云道。
药凡这才注意到陈凌雪脸上的伤，眉头紧紧皱起，冷声道：“是谁敢下这么重的手？”
秦云没有说话，指住旁边一身是血的曹林华。
药凡瞬间懂了，小心翼翼扶着陈凌雪坐下，仔细检查起来。
两分钟后，他拿出一盒泛着清香的翠绿药膏，说道：“回去之后洗把脸，早晚各敷一次，两天左右就能消去脸上的伤口。”
“会不会留疤？”陈凌雪终于开口，有些担忧道。
“不会，保准你恢复原样。”药凡笑道。
“谢谢。”陈凌雪顿时一脸感激，对女人来说，美貌可是非常重要的。
“应该的。”
药凡摆摆手，起身来到曹林华身旁，问道：“先生，要救他一命吗？”
“留他一命就行。”秦云平淡道。
药凡却读懂了其中意思。
留一命，也就是只要活着就可以了。
至于其余的，那就无所谓了。
曹林华竟敢把将军夫人伤成这样，药凡可不会心软。
“先生，场面血腥，建议先让夫人回避。”
秦云点点头，吩咐道：“梦柔，带凌雪先回去。”
“那你呢？”陈凌雪眼中有些担忧。
秦云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柔声道：“我还有点事，晚点再回来。”
陈凌雪似乎猜到了什么，认真道：“曹林华伤成这样，我的气也消了，你可不要再做傻事。”
“我就呆在药凡这，哪也不去。”秦云温柔道。
药凡适时开口道：“夫人放心，我会好好看住先生的。”
陈凌雪这才安心下去，跟着冷梦柔离开。
房门关上后，秦云直接坐到角落。
药凡则反身回到到曹林华身旁。
此时，他原本还带着笑意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药凡打开裹住曹林华的床单，扫视一眼，寻找着可以下手的地方。
如今的曹林华，已经只剩下一口气，要是交给燕杭医院，绝对是没有活路了。
但在药凡这里却没有任何问题。
输下两包同血型的血，再处理一番之后，曹林华微弱的呼吸变得有力起来，脸上也是再次有了血色。
只是，他的两条腿却不翼而飞，只剩下两个平整的断口，被绷带包裹着。
卸掉两条腿后，药凡还不解气，又拆走曹林华三根肋骨，才终于满意。
转头道：“将军，好了。”
秦云起身走了过来，看到曹林华的惨状，不由摇感慨道：“果真是惹谁都不能惹医生，他本来还是半废，被你救一下，直接变成全废了。”
“若非将军还要留他说话，我会连声带一起取掉。”药凡笑道。
“辛苦你了。”秦云点点头，拿起那条带血的床单，又将曹林华裹了起来。
药凡疑惑道：“将军，这是要去哪？”
“曹家。”
秦云提起曹林华，起身离开病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药凡知道，今天的燕杭又要不平静了。
“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药凡轻笑一声，清理干净诊室的血迹，重新开始接诊。
…………
今天的曹家，非常热闹。
因为今天，是曹家三月一次的家族例会。
所有家族成员，都会来到这里。
宽阔的会议室内。
一群人围坐在长长的会议桌旁，身前放着一杯香槟。
曹宏光坐在首位，在他的旁边，坐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是曹家的两位族老。
此时，一群曹家人有些蠢蠢欲动，更有人已经开始坐立不安。
因为曹宏光身边的一个位置，一直空着。
那里，属于曹林华。
一个族老等不下去，有些不耐道：“距离族会开始都过去半小时了，曹林华怎么还不来？”
他叫曹开磊，是曹宏光的二伯，曹家上任族长的兄弟。
“他说去北城半点事情，想来是路上堵车，才来晚了。”曹宏光解释。
“有什么事情比族会还重要？放一放难道不行么？”族老不喜道。
“二哥，曹林华是个有分寸的人，可能这件事非常棘手，他才不得不去的。”另一个名为曹立学的族老说道
“真是没大没小，居然要我们这多人，等他一个小辈！”曹开磊有些愠怒。
恰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突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