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顺变,大哥”,我没敢多说话,生怕我会说错什么。
“能把这个声音调大一点吗”他说。
我:“这已经是最大的声音了。”他显然有些耳背。
他开始称呼我为小弟了:“小弟,我在TY市到那个网吧,人家都给我调,把你老板找来。”
我:“大哥,这真的是最大声音了,要不你等一下,我给你换个播放器试试。”
当时他不耐烦的说:“把这个关了,上百度,便拿出身份证让我看“任爱军”。
“你搜一下。”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就直接打开百度。
“任爱军”点击搜索,页面出现的全是“小四毛”、太原黑社会、犯罪团伙,吕梁黑社会头目等字眼…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随时都可以弄死你。”
“放心,不会的。”我回答。
用优酷调到最大声音,然后我退出了包间。远处不时看他还再看着家庭录像悲痛欲绝,只要他不闹事,我不会打电话给老板,他若真是黑社会老大,就是闹事,这里谁又能管的了?
等他走后,我问旁边的网管任爱军是谁,他得意的说是我们吕梁最有实力的人。可他身份证上确实是任爱军,难道是假证?我好奇的再次打开百度人肉他的名字,刚才的页面重新打开,任爱军绰号小四毛,SX太原黑社会老大,03年被政府抓获,判决无期徒刑。
他怎么出来了?而就像刚才那网管说的一样,他身份证确实是QX县吕梁的。呵呵,没想到我刚才还接见了一个“大人物。”
这是真实发生我在太原那年的事,不管他是不是黑社会头目,我不希望他来网吧第二次。这件事我至今没和齐哥说过,不希望给网吧带来麻烦。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是非人、是非事、不该我去过问!
不久后认识一位名叫GZ的朋友(叫朋友不如叫哥哥),比我大几岁。因为那次看我在吧台买些酒菜,用各种方式开啤酒瓶,他觉得很好玩,就凑过来和我聊聊,然后我们就认识了。在我眼里他是个不抽烟、不喝酒、对人对朋友非常大度,而且是我见过最帅的一个人。
做网管工资低,太原的那年冬天那时零下18度,我还穿着皮夹克,因为没钱买衣服。那时候晚上经常都是他请我吃饭,聊聊天。有次聊到网吧那些每天坐在第一排的那些人都是干工作的,天天来上网,不上班吗?而且都和齐哥很熟的样子。他回答:“他们都是齐哥十年前网吧的顾客,而且我们都认识。那两位是基佬、那位是我朋友、那位是土豪、那位是老房东的儿子……”
“小白,零钱太多了,你去银行换一下。”嫂子说。(老板娘)
“你怎么不去啊?”
“我不好意思去。”老板娘坏笑着说。
于是我拿着四千张五毛的钞票,去了银行柜台。我不知道他们这是攒了多少年的。
“您好,我兑换一下零钱。”
银行柜员也不知道几个人在哪数。因为有的钱旧,或破损,他们不能用验钞机。所以就数了近两个小时。我临走的时候他们还白了我一眼。
就回头对他们说:“我老板娘说了‘你们要是给我白眼,说下次把家了8000个钢蹦也拿过来’,我老板娘还有…”。看到他们透着杀气的眼神,我赶紧溜了…
临近过年我和齐哥说:“我不能做这个工作,这并不是我要的生活,我要回去了。
齐哥答应了。
说:“以后找不到地方,没地方去了就来我这,听到没!”
以前GZ就给我说过:“走的时候一定告诉我,咱们吃顿好的,我开车送你到车站(刚买的车)”。吃饭我倒是去了,只是走的时候没跟他打招呼。
在回家的车上,看着一路的风景,想想这年在这里虽然结交了这个好哥哥还有一位好老板外,仿佛没学到什么,虚度了一年光阴。这时GZ就发来微信说:“听说你走了,那么快,也不给哥打声招呼。”
“不必了,我坐我姑父车就直接回家了,省的麻烦你。”
“那好吧,这次绕了你,如果以后有机会来太原,一定给我打电话,换号告诉我,我去接你,我们好吃的好喝的。以后找个好工作好好挣钱,哪怕苦点、累点,挣到钱了,做个生意。”
在外面好久没有听到这么暖心的话了,这句语音我一直收藏在微信里。
一会齐哥也发来信息:“这几天也没见你来网吧,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还没跟我聊聊你的理想呢。以后对生活仔细点,少玩点游戏,别大手大脚的。”
“齐哥我走了,之前一直觉得对不起您,我知道了您维护密码,对不起网吧,我比较懒,好多事都很随便,上班睡觉好几次,对不起。游戏我不玩了,今年过后我就戒掉游戏,从今不沾网吧二字。”
齐哥就回一句话:“少年,你终于肯长大了!”
我问佛:人间为何诸多苦难?
佛曰:人生活在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是苦难!
我问佛:我的感情为何总是起起落落?
佛曰:一切自知,一切心知,月有盈缺,潮有涨落,浮浮沉沉方为太平。